“休得胡言。”小辛瞬間斂容道:“在下雖然面貌丑陋,但卻有自知之明。”
“逗你玩呢。”九歌突然笑起來:“而且你看起來并沒有你說的那么丑陋,所以你不用妄自菲薄。”
“妄自菲薄?”小辛無奈地看一眼九歌:“你是在夸我么。”
“當然。”九歌眉眼彎彎:“你給人的感覺很親切,無可替代。”
小辛聞言不覺輕笑:“我們才第二次見面。”
“這只是感覺而已,和時間沒有關系。”九歌笑意盎然地靠近小辛:“而且,我還知道你不叫小辛,是不是?”
小辛眸子微縮,良久方道:“我叫墨塵。”
“墨塵?”九歌愣了愣,轉(zhuǎn)而嗤嗤道:“小塵?”
墨塵眉頭微皺,“叫我墨塵便可。”
“好吧,小塵。”九歌說著看向墨塵,抬手在他眼前輕輕一晃:“不要皺眉,丑。”
墨塵無語地拿開九歌擋在眼前的手:“走吧,陪你去拿藥。”
“不去。”九歌笑道:“我那是托辭,不然咱倆在那杵著跟燈泡似得,多不好。”
“燈泡?”墨離疑惑地看她:“什么意思?”
九歌一愣,隨即轉(zhuǎn)過身子:“我們還是去拿藥吧。”
蔚離歇抬眸看向樹上盛開的玉蘭,潔白的花瓣舒展,風吹過,香氣襲人。蔚離歇不覺微微一笑,托起茶盞輕呷一口。
“蔚公子今日是如何救得九歌的?”
姬煢羽忍不住抬頭看一眼神態(tài)自若的蔚離歇,隨意找了個話題道,她知道九歌的意思,只是這樣的相處模式,實在是有些尷尬。
“湊巧罷了。”蔚離歇淡淡笑道:“蔚某素愛飲茶,而茶樓上總有看不完的風景,今日所見卻是別具一格。”
蔚離歇的笑溫和而恬淡,姬煢羽不覺移開視線:“九歌真是好運氣,若非遇見公子,后果不堪設想。”
“她很聰明,也很勇敢。”蔚離歇看一眼姬煢羽:“姬將軍教導有方。”
姬煢羽一愣,不由地紅了臉:“公子說笑了,九歌她確實與眾不同。”
“姬將軍不必過謙,這次昭琪之戰(zhàn),姬將軍在戰(zhàn)場的表現(xiàn)可謂是文韜武略,恩威并濟,讓蔚某十分敬服。”
姬煢羽一愣,轉(zhuǎn)而不覺解釋道:“其實這助微抗琪之計——”
“將軍。”九歌突然走了進來,似是一怔:“九歌沒打擾到二位吧?”
“沒有。”姬煢羽關切地看向九歌:“怎么樣,傷好些了沒?”
“好多了,是吧小塵。”九歌笑著回頭,卻發(fā)現(xiàn)墨塵并沒有跟進來,笑容瞬間摔碎在臉上,不覺對著姬煢羽訕訕道:“好像跟丟了一個人,九歌去找找。”
“九歌——”姬煢羽忍不住喚一聲,九歌權當沒聽見,認真著扶著腰出了院子,姬煢羽無奈,只得尷尬地看向蔚離歇:“今日之事打擾到公子了。”
“無妨,反正蔚某素來無事。”蔚離歇笑意淺淺,姬煢羽怔了怔,轉(zhuǎn)而迅速低頭飲茶。
九歌好容易挪到院外,卻見墨塵一人倚著竹子朝這邊看來。
“小塵——”九歌佯裝生氣道:“你還真忍心看我一個病患來回折騰啊?”
“可以走了么?”墨塵直接忽略掉九歌的話題淡淡道。
九歌愣了愣,有些奇怪地看他:“你不喜歡這里?”
“不喜歡。”墨塵答得干脆。
九歌一怔:“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墨塵站直身子看一眼九歌:“既然接你的人已經(jīng)來了,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九歌忙緊走幾步,“你就這么不辭而別?”
“我剛剛不是和你說過了么?”
見墨塵當真轉(zhuǎn)身就走,九歌不自覺地想要拉他,結果行動跟不上意識,悲劇地往前撲去,墨塵順手接住她,九歌仰頭一臉吃驚道:
“你速度好快。”
墨塵將九歌扶正,“你傷勢未好,動作不要太大。”
“等一下。”九歌趕緊拽住他:“我總覺得你像一個人,但是卻想不起來。”
“那便不要想了。”墨塵緩緩抽出自己的衣袖:“我還有事,不必送了。”說完便徑直離去。
九歌恍惚地看著他的背影,確實像極了一個人,但是是誰呢?
“九歌!”姬煢羽等了一會兒仍不見九歌回來,便和蔚離歇也出了院子,卻見九歌一個人站在那里發(fā)呆,于是趕忙走上前來:“怎么了?”
九歌的思緒被拉回,微微笑道:“沒事,小塵他有事先走了,讓我替他跟你們說一聲。”
“小塵?”姬煢羽不覺皺眉:“他是誰?怎從未聽你提起過。”
“其實我也才第二次見他。”九歌訕訕的笑道:“今天剛知道他叫墨塵,將軍可有聽過這個名字?”
“沒有。”姬煢羽看向九歌道:“你傷勢未愈,這些天就不要往外跑了,今天的事可真把我給嚇壞了。”
“將軍放心,吃一塹長一智,九歌不會拿生命開玩笑的。”
“說的不錯。”一旁的蔚離歇聞言笑道:“姑娘活的明白。”
“蔚公子過獎了。”九歌說著看一眼姬煢羽:“將軍又何嘗不是個明白人,只不過遇到感情的事情就容易亂了方寸,所謂關心則亂,九歌倒是幸運的很。”
蔚離歇聞言一笑,卻未置一詞。姬煢羽忍不住紅了臉,忙挽住九歌向蔚離歇告辭:
“今日打擾了,蔚公子若是不嫌棄,改日煢羽設宴以表謝意。”
“姬將軍客氣了,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九歌心中一樂,乘勢便挽了姬煢羽:“將軍何時設宴?九歌剛好這傷勢也快好了,不如一同慶祝了吧。”
姬煢羽知她意思,只得接話道:“那便三日后吧,公子意下如何?”
“善。”蔚離歇看著姬煢羽淡淡一笑。
姬煢羽心中頓時慌了幾拍,忙低了頭扶著九歌出了落安居。
九歌一路心情大好,照今日的情形看來,那蔚公子倒也未必對姬將軍無意,倘若自己能促成此事,那今日所發(fā)生的一切可就是因禍得福了,喜結良緣,當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姬煢羽頓時緊張道:“我已備了軟轎就在門外,你再堅持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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