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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九歌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五章 回首相望

作者/一冉素心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入夜時(shí)分,小林早早的便歇下了,因?yàn)榫鸥枵f明天一早便出發(fā),他若是起不來九歌就一個(gè)人走了。

    “當(dāng)真明天便走?”從小林處回來的路上,蔚離歇忍不住開口:“不能多留幾天么?”

    九歌緩緩一笑:“如公子所說,終是要走的,既如此,早一天晚一天又又何區(qū)別?”

    “若是為我呢?”蔚離歇停下,“這些日子的相處,九歌當(dāng)真無一絲感覺?”

    九歌的腳步頓住,手中的紅梅迎著冷風(fēng)微微發(fā)顫。

    “不談江山,不問其他,九歌心中可有一點(diǎn)離歇的位置?”

    九歌沉默不語,這樣的問題,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梅香的清冷蔓延在這樣的夜里,顯得落寞異常,九歌抬眼看向蔚離歇:“若論朋友,自然是有的。”

    “撇去朋友。”蔚離歇走近九歌,目光執(zhí)著而又熱烈:“可有一絲男女之情?”

    九歌微微一怔,不自覺地退后一步:“公子何故如此,九歌曾于姬將軍有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蔚公子既有了將軍,便該善待于她。”

    “倘若沒有穹羽呢?”蔚離歇固執(zhí)地逼近:“你可愿給離歇機(jī)會(huì)?”

    “我——”九歌心里一慌,腳步瞬間打亂,就著身后斜伸出來的梅枝,九歌險(xiǎn)險(xiǎn)站住:“公子今天怕是累了,還是早些回屋歇著吧。”說著九歌沒有抬頭,提步便要離開。

    蔚離歇拉住她,目光隱隱透著失落:“不要回避我,給我一個(gè)答案。”

    “不會(huì)。”九歌避開蔚離歇的目光:“沒有如果。”

    感覺到臂上傳來的力量,九歌微微有些吃痛,卻執(zhí)意不去面對(duì),她無法給出這個(gè)如果的結(jié)果,經(jīng)歷過這么多事,感情于自己,實(shí)在是不堪回顧。

    出乎意料的,蔚離歇直接將九歌攬入懷中:“我等你。”

    短短的三個(gè)字,毫無征兆地將九歌的防備擊碎,沒有抗拒,沒有掙扎,九歌只是安靜地站著,風(fēng)攜著花瓣洋洋灑灑,人生,若是能簡(jiǎn)單些該多好。

    第二日一早,小林慌慌張張地跑來九歌屋中,見她還在,不覺松了口氣道:“嚇?biāo)牢伊耍倚褋淼臅r(shí)候公子走了,還以為你也走了。”

    九歌愣住:“公子走了?”

    “嗯。”小林點(diǎn)頭:“公子說有九歌在他放心。”小林一邊說一邊就著椅子坐下:“瞧這話說的,明明應(yīng)該是有小林在,九歌放心才對(duì),是吧?”

    九歌愣愣地看著窗外沒有接話,不知為何,心中竟有些恍惚,細(xì)致如他,竟也會(huì)不辭而別,說不出是什么感覺,九歌自嘲的笑笑,于是轉(zhuǎn)向小林:“那我們走吧。”

    “好唻。”小林開心的一屁股跳了起來:“公子馬都代咱們備好了,直接出發(fā)。”

    一路上,小林就像一只剛出籠的小鳥一樣嘰嘰喳喳歡樂不停,九歌笑看著他,“離開這里,這么開心?”

    “那要看跟誰了。”小林揚(yáng)眉道,說著小林一臉打探地看向九歌:“聽公子說,九歌是匈奴的王,是和我家公子一樣厲害嗎?”

    九歌不覺失笑:“你覺得呢?”

    “我覺得?”小林一副絞盡腦汁的模樣:“這個(gè)可說不準(zhǔn),算了,萬一說差了,到匈奴可沒好果子吃了。”小林說著不由地吐吐舌頭。

    九歌哈哈大笑:“我有那么壞么?”

    “那倒沒有。”小林亦笑起來:“我家公子喜歡九歌,自然是有九歌的好處的。”

    九歌聞言淡淡一笑,沒再說什么。

    姬穹羽看著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心中宛若大石落定般忍不住嘆了口氣。

    “來了怎不打個(gè)招呼?”蔚離歇的聲音把姬穹羽嚇了一跳,忍不住驚愕地看他:“你怎知我來了?”

    蔚離歇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只知你去了府里,竟不想你會(huì)找到這兒。”

    “是嗎?”姬穹羽稍稍平復(fù)了心境:“夫君也沒告訴煢羽,除了落安居,夫君還有這一處世外之地。”

    “說與不說又有何區(qū)別。”蔚離歇淡淡道,目光卻落向遠(yuǎn)處漸漸消失的身影:“還不是一樣要走。”

    “既放不下,為何不挽留?”眼中閃過一絲嫉妒,面上卻依然溫和,姬穹羽似是自嘲的一笑:“一生一世一雙人,夫君能做到嗎?”

    蔚離歇心中微怔,是啊,這是九歌想要的人生,只是這樣看似簡(jiǎn)單的承諾,重華做不到,墨塵似乎也沒做到,那自己呢,能為她放棄所有嗎?

    姬穹羽瞧著蔚離歇輾轉(zhuǎn)不定的眸子,心中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對(duì)自己,他何曾如此猶豫過,在江山與感情之間,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江山,明明不愛自己,卻還從容自若的娶了自己。

    想到此,姬穹羽唇畔不覺扯出一抹嘲諷,最可悲的是,明知他不愛自己,自己卻依然一廂情愿的等他回心轉(zhuǎn)意,如此的自己,簡(jiǎn)直卑微到了塵埃里。

    蔚離歇似乎并沒有再說話的打算,只是說了兩字回府,便回轉(zhuǎn)了身子。

    “你不去送她?”姬穹羽淡淡道。

    蔚離歇腳步微頓,良久方才開口:“夫人若是覺得有必要,可以親自前去送行,也不枉九歌多次提及夫人。”

    “提我?”姬穹羽似有些意外,自從經(jīng)歷過破廟一事,九歌與她,似乎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是啊。”蔚離歇看一眼姬穹羽揚(yáng)起一抹輕笑:“不然怎么拒絕我?”

    姬穹羽愣住:“她拒絕了你?”

    “意外么?”蔚離歇轉(zhuǎn)過身子,像是自言自語:“她又何曾給過我可能的機(jī)會(huì)。”說罷,未再停留,徑直向山外走去。

    姬穹羽看著蔚離歇遠(yuǎn)去的背影,一時(shí)竟不知是進(jìn)是退,她與他之間,當(dāng)真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了嗎?原以為只要九歌離開,她便有了時(shí)間可以挽回,如今看來,竟是自己錯(cuò)了,他們之間隔著的,又何止一個(gè)九歌?

    出了江城,九歌帶著小林一路向北,途至昭國邊境的時(shí)候,九歌忍不住輕挽韁繩,看著熟悉的城墻,熟悉的地方,今此一別,怕是再無緣再會(hu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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