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個子男人把衣領拉高,走到蘇陽面前說道:“小伍,你小子有今天,只怪你太沒用了,一點小事也辦不好。”他話音未落,伸手將蘇陽的左腿使勁磕在水泥圍欄上。伴隨著一聲慘烈地叫聲,蘇陽腿上的石膏啪地一聲落了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高正楠拉開電梯塔門迅猛地沖了出去,他一腳踢開在長途汽車站拉走蘇陽的一個打手,另一只手將軍刀抵在了眼鏡男子的脖子上。紋著藏獒頭像的男子將蘇陽一把扔在身旁,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怒目看著高正楠。
高正楠手中的刀微微向里使了點力氣,刀尖已入皮肉三分,血痕隱約可見。紋身男子停住了腳步,斗雞眼緊張地看向四周,他抓住摔倒在地上的蘇陽抵在身體前方。
眼鏡男忽然嘿嘿一笑:“這位朋友不是警察吧!我可沒聽見其他動靜,要是警察早就一起撲上來了。”
高正楠將他的一只手拎到身后,慢慢朝蘇陽的方向走了過去:“讓你的人放了他。”
眼鏡男聲音平穩地說道:“我們弟兄之間的事情,不勞您費心了。”
高正楠高聲說道:“讓對面那家伙放下槍。”
斗雞眼看到自己的小動作被高正楠識破,干脆將槍拿出指著蘇陽。
高正楠的手一使勁,幾乎將眼鏡男背后的手擰得了變形。眼鏡男并不吭一聲,額上的汗珠大顆的滴落。斗雞眼看得手直發抖,紋身男子回轉身,突然將斗雞眼手里的槍一腳踢飛。他一腳踩到蘇陽的左腿,只聽得咔嚓一聲,蘇陽幾乎疼得暈死過去。紋男身子悶聲說道:“一個換一個。”他抓起蘇陽的肩膀如同捏著一只螞蟻一般,慢慢近前。
眼前相隔不到兩米的距離,眼鏡男忽然大聲吼道:“狗子別管我,帶弟兄們走,現在還來得及,這家伙沒有幫手。快!”
就在這時,樓梯門被打開了,另一個男子叫道:“大哥,有……有警察!”大樓外傳來撬鐵門的聲音,咣當一聲特別清脆。
眼鏡男急著大喊道:“狗子,快!”
名叫狗子的紋身男一轉身將蘇陽往高正楠身邊推去,高正楠一把扶住蘇陽,眼鏡男瞬間被狗子搶到一邊,向樓梯口奔去。高正楠將蘇陽放在地上,連忙追了過去,他一把抓住眼鏡男的胳膊,狗子瘋了一樣,將眼鏡男搶了過去,使勁向外推去。他力氣頗大,有一種泰山壓頂的氣勢。怒目看著高正楠,擋在他面前。眼鏡男趁機抓住了樓梯門,眼看就要逃下去。高正楠將手中的軍刀擲了出去,正中他左腿膝蓋后面的膝彎,這一次眼鏡男沒能忍住痛,“啊”地一聲叫了出來。狗子的眼里噴出怒火,像蒙古的摔跤手一樣直接撲了過來。高正楠一個反手措結,將他的蠻力繞了過去。眼鏡男被兩個手下扶著向正準備樓梯下走去,忽然不知哪里來了一陣風,砰地一聲,正好將門關了個嚴實。
這道門是里面鎖的,三忘站在里面抬了抬手,將門閘好,嘆聲說道:“關門打狗。”
兩個手下使了蠻勁也無法推開鐵門,只能轉身無奈地看著眼鏡男。眼鏡男咧著嘴,一招手,幾個人同時圍住了高正楠。有人掏出了尖刀,一步步靠近,高正楠將蘇陽護在身后,身體微傾向前,凌厲的目光印在刀的亮面上,瘦高個子的打手嗖地一聲,朝著高正楠的胸口刺了過來。只見刀鋒刺破了空氣的阻力發出絲絲的白光,離高正楠的胸口只差十公分的距離時,他右腿微傾,身體向左一側,銀色的刀光從他的胸口擦過,高正楠右手抓住那人的胳膊,抬起左腿,膝蓋用力一頂,左胳膊肘直接砸向了襲擊者的背部,只聽悶哼一聲,那人正面朝下趴在地上已然不動了。
狗子在一旁扶住了左腿受傷的眼鏡男,斗雞眼也靠了過來,眼鏡男直接甩了一巴掌給他,叭地一聲,清脆響亮。斗雞眼并不生氣,彎著腰直賠笑臉,左手一攤,那把被狗子打踢飛的手槍又被他撿了回來。他雙手恭敬地捧直眼鏡男跟前,哈腰地獻上。眼鏡男嘴角一扯,目光陰冷地看著他,幽幽地說道:“老三,讓哥今兒看看你的膽子肥了點沒?”他的嘴朝高正楠的方向努了努,狠狠地說道:“把那個警察給老子崩了!”
斗雞眼吞了一口口水說道:“大哥,殺警察是死罪!”他的眼睛躲閃著,并不看向眼鏡男。
眼鏡男湊近他耳朵說道:“要么你自個吃一顆子彈,要么那警察吃一顆,你掂量著辦!”
狗子在一旁找了一根粗麻繩,系在塔房側面的柱子上,他走過來對眼鏡男說:“大哥,我背你走。”
眼鏡男沖著斗眼眼說道:“老三,別做錯事兒,哥我都記著呢!啊!”
斗雞眼雙腿一陣顫抖:“大哥,您得帶我走,這么多年,我都跟著您呢!”
眼鏡男又朝高正楠那邊看了看。
高正楠右手重拳擊打在綁架蘇陽的打手腹部,那人猶如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整個人呈個大字形癱倒在地上。
狗子背起眼鏡男,在自己身上繞了一圈又一圈麻繩,攀爬至了外墻頂部,由頂端向下準備滑行,眼鏡男朝斗雞眼做了一個開槍瞄準的手勢,嘴巴無聲地說著:pia——!。
斗雞眼緊牙一咬,雙手抬起,將槍口對準了高正楠,他并非沒有殺過人,但向警察開槍還是第一次。他眉上的汗珠已經流進了眼里,手指猛地扣了扳機。
只聽到砰地一聲,子彈如流星一樣飛了出去,三忘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我從不干涉人類的生死,但是……”
那顆子彈從高正楠的胳膊旁邊擦過,他的袖子被切割開了,而皮膚卻完好無損。三忘看著眼前的一切,喃喃地說道:“婆多金光咒!”
子彈是從正面射向高正楠的,按道理來說,他是沒有辦法避開這么快速的物體,子彈在離他不到五厘米距離的時候,自行滑向了一側,緊貼著他的皮膚而過。這種情形,三忘只在一種地方看到過,那正是擁有金光婆多咒不死之身的胡子爍身上。
斗雞眼吃驚地看著這一切,竟然打偏了!他慌手慌腳地補發了第二槍,那子彈跟長了眼睛,明明是奔著高正楠去的,卻打中了一旁的打手,一個打手捂著肚子蹲了下來,鮮血立時流了出來。他已經來不及再發射第三顆子彈了。荷槍實彈的警察已經打開了樓梯的門,斗雞眼看到這一切轉身向狗子他們逃離的方向追去,站在高高的水泥圍欄上,他實在沒有勇氣順著麻繩往下爬,高正楠在后面將他的腿一拉,他整個摔了下來,嘴里叫道:“我繳槍,我繳槍。”
后面早有警察跑上用槍頂著他的腦袋,高正楠順著麻繩往下看,周海鳴站在樓下,雙手執槍正仰望著,正爬了一半的狗子和眼鏡男,高正楠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
周海鳴站在樓下喊道:“不著急,慢慢爬,我等著你們。”
狗子朝上面看了一眼高正楠和一群警察的臉,又朝下面看了便衣們的包圍圈,無奈地對眼鏡男說道:“咱們是上去,還是下去?”
三忘隱身在他倆身旁,冷颼颼地說道:“你倆,天堂是上不去了,地獄么,估計有十八層等著。”
狗子忽然聽到這樣的聲音,不由地褲子一熱,手里差點松了下去。眼鏡男兇光畢露,破口大罵道:“別給老子裝神弄鬼,老子寧死也不會受折磨。”他一把解開綁在狗子和他身上連接的繩子,人像一只紙鳶飄了下去,臉上露出詭異的笑。
周海鳴一眾嚇了一跳,一時間來不知道是沖上去接著他好,還是后退一步才好。
在離地面兩三尺的時候,三忘伸出了右手暗夜之光將時間定格住,學著眼鏡男的樣子,湊近他的耳旁幽冷地說道:“你的罪過豈是死亡就能一筆勾銷的?那些無法消除的罪孽,那些隱藏在黑暗角落的惡行,都得一一讓世人知道,不是嗎?”她說完,立即縮回了右手,眼鏡男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恐怖的神色,一塊石頭正好在他降落的背部中間。
一聲清脆地骨頭折裂之聲后,令人心顫的叫聲從地面炸裂開來,周海鳴眾人圍攏了過來,看見眼鏡男的臉因為疼痛而扭曲變形,奇怪的是,從那高的地方掉下來,他周身沒有血跡,看起來只是骨頭折斷了一樣。
高正楠走到蘇陽身邊,扶起了他:“怎么樣?”
蘇陽咬著大牙,忍著左腿斷裂傳來的巨痛問道:“大哥他?”他的眼里滿是愧疚與自責,流露出來的是真正的心痛與不安。
高正楠看著心里很是不忍,拍著他的背,安慰地說道:“他還活著。”
蘇陽的眼里噙著淚水,嘴角輕輕微動,低語道:“活著?”他鼻息微動,慢慢吐出三個字:“那就好。”
高正楠讓人扶著他下了樓,看著頂樓已經清理完畢。矮個子的斗雞眼被警察押著從高正楠身邊經過,他雙眼露出迷茫的神色,盯著高正楠的臉,嘟囔著:“太他媽邪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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