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姓男子沉浸官場十?dāng)?shù)年,又怎會被杜君的三言兩語給拿捏住,經(jīng)過短暫的震驚人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臉色一沉,抬起手掌啪的一下拍在了桌面上,雙目炯炯。
“放肆!休得胡言!本官何等身份,需要為一個來歷不明的人犯讓宋娘子你去包庇!?”
“奴家已經(jīng)說過了趙樹貴生死跟我毫無干系,農(nóng)場這邊也會派人探查究竟,龔大人您卻再三揪著那人的身份不放,奴家也想問問,您究竟是何意?難道非得要我保下他來才能彰顯我的仁慈大度,還是說要逼著我以德報怨,一日三炷香的供著才對得起他當(dāng)年給我的這條命?”
一場某明奇妙的埋伏刺殺,縣衙又接連不斷的派人盤問,卻一直沒給出什么像樣的線索,讓杜君的神經(jīng)一直處于緊繃,好不容易把葬禮處理完畢,屁股還沒坐穩(wěn)呢,姓龔的就找上門來,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杜君不愿意見到的人,讓杜君也犯了犟脾氣,杏眼圓睜梗著脖子反問道。
“你”
杜君的這番言論放在這個朝代已經(jīng)是不僅僅能用叛經(jīng)離道來形容了,聽的龔姓男子唰的站起身來,臉孔漲紅,手指著杜君氣的渾身直打哆嗦,就是滿倉和童四叔也罕見地露出了不贊成的神色。
不過,她們二人不贊成的是這位龔大人的立場,但懾于杜身份,并沒有大膽的上前阻止,但是,在場的另一個人就完全沒有了顧忌,隨著龔姓男子的腳步冷冷一笑,“宋娘子,你別忘了要是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你!”
杜君側(cè)過頭,同樣回一冷笑,“沒有他就沒有我?真當(dāng)我稀罕那個一無用處的男人么?要長相沒長相,要技能沒技能,既不能看家護院,又不會賺錢養(yǎng)家,除了腿中間的二兩肉,他多個球啊!”
“你,他再怎么說,也是你爹,你怎么能這么說他!”
經(jīng)歷過現(xiàn)代社會網(wǎng)絡(luò)的荼毒,這種帶顏色的葷段子杜君一點忌諱都沒有,張嘴就來,說的既快又狠,龔姓少年畢竟是原生態(tài)的古人,怎么可能斗得過杜君這種穿越而來的老司機,一下子就被碾壓成泥了,年輕的臉孔上迅速凝結(jié)出一層可疑的紅暈,坑坑巴巴硬擠出了幾個字來。
“要不是他是我爹,你以為我會留哪個廢物在農(nóng)場?”杜君眉毛一挑,“我可沒有一個像你一樣能護著你,陪著你長大的爹,我們仨姐妹能生出來,靠的是村里的穩(wěn)婆,她老眼昏花,看不出我娘肚子里懷的是男是女,否則今兒我壓根就沒機會站在你面前。”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龔姓少年眉頭夾的死死的,目光不善的盯著杜君。
“字面上的意思”,杜君白了少年一眼,看著挺精明的,怎么蠢笨如豬,“能進到我那個爹眼睛里的只有兒子,閨女對他而言就是多余的,要么賣了換錢要么賣了換聘禮,我這么說,你能明白么?”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好像挺不公平的,可世人皆如此,也算不上什么奇怪的吧?”雖然覺得杜君的話有些偏激,但少年撓了撓頭,還是勇敢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好一個世人皆如此!”
一聽到這種歧視女人的話杜君就炸毛了,對著龔姓少年的眼睛便直接噴了過去,“看你的樣子,應(yīng)該也是讀過幾本書的,懂的一些道理。我且問你,為何道家一直追求陰陽平衡?為何男人到了一定年歲就得娶妻?為何朝廷要求女子過了及笄就得嫁人?既然那么瞧不上女人,看低我們女人,有能耐別霍霍我們啊!找個男人成親算了,肉槍對肉槍,火花四濺,人生豈不是更精彩?”
“再者說,你也可能會說了,娶妻就是為了生子,但是我也真心問你一句,生兒子就那么重要么!像你,靠你爹家里應(yīng)該能有些資產(chǎn),生幾個兒子也能養(yǎng)得起,這我能理解,可是你看看外面那些窮的連飯都吃不上,恨不得放個屁都把油水刮下來的一個個的也拼命要生兒子,我也是納了悶了,他們是家里有礦啊還是有爵位啊,必須要生個兒子來繼承,難不成就是想把那條已經(jīng)露腚的褲子傳承下去?這有意義么?”
“還有你也別跟我提什么香火不香火的問題,當(dāng)一個男人活在世上連最基本的吃飽穿暖、庇護妻女都無法保證的時候,即便有香火繼承又如何?還不是讓他受苦受難一輩子,種田的依舊去種田,做工的還是去做工,一輩子兢兢業(yè)業(yè)卻永遠(yuǎn)吃不好穿不暖,既然如此,何不放過你的后輩?何不放過自己?人啊,把自己的日子過好了,比什么香火都重要!”
“最后,你也別跟我說什么男女地位高低是祖宗先賢提出來的,所以我等子孫就必須無條件的去遵循去執(zhí)行,要我說,那全是狗屁,甚至狗屁不通。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祖宗先賢,在比他們生活的年代更久遠(yuǎn)的時候,是女人占主導(dǎo)地位的,沒有女人就不會有孩子,更不會有他們的存在,而現(xiàn)在為什么一直把女子的地位放的這么低,不就是因為指定規(guī)則的人是男人么,就像你爹爹一樣,他想要管好他手下的那些兵,就必須制定與他有關(guān)系的制度。人都是有私心的,所以男人們才會制定對男子有利的規(guī)則,別一直把我們女人當(dāng)傻瓜,僅此而已。”
說罷,連比劃帶怒斥的杜君看都不看少年一眼,轉(zhuǎn)身而回。
“你我”
龔姓少年的幾次插言都被杜君疾風(fēng)驟雨般的言論打斷,猛然間輪到他說話了,卻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對杜君進行反駁。
他的心亂了!
即便他知道杜君的言辭十分的大膽,但是卻莫名的被說動了,尤其是杜君說到他父親執(zhí)掌軍營的那一段,他體會的更加深刻。
與此同時,龔姓男子也早已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單手摩挲著下巴,看著杜君的側(cè)顏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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