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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聲未絕,飛刀已至!
黑衣老婦老目圓睜,試著倒退了幾步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退無可退,那飛刀好似長著眼睛,仍是直直射向自己。
既然躲閃不開,黑衣老婦便唯有硬接了!
念罷,飛刀已是頃刻即至,只見黑衣老婦一個弓身,待飛刀近前,便連忙騰空而起,其身形在空中轉(zhuǎn)著圈子,那飛刀正好貼著其身子劃過,飛刀所攜內(nèi)勁還將其衣襟劃拉開了一道口子。
待落地之后,黑衣老婦身形趔趄,險些立定不穩(wěn),模樣說不出地狼狽。
回首望去,只見那飛刀竟是一頭扎入了一塊巖石,刀刃全部沒入了巖石之中,刀尾則露在外邊,還兀自顫抖不已。
再看向自己破開衣襟之處,其下赫然可見皮肉!皮肉之上,一條血線隱約可見,一看便是被那氣勁所傷。
見此,黑衣老婦不氣反笑,笑自己馳騁江湖多年,殺人無數(shù),想不到今日會被一個逍遙島的小輩給逼成這番模樣!
“哈哈哈哈哈!”
斂起面上笑容,黑衣老婦轉(zhuǎn)而換上一副惡毒神情看向張鐸彪,咬牙切齒地道:“好!很好!不愧是逍遙島出來的人,一手暗器功夫獨(dú)步武林,竟然連老身都招架不住,還被你給傷著了!”
此言一出,四周眾人面色皆是古怪,有震驚者,也有欣喜著,更有不信者。
要說之前葉子對戰(zhàn)黑衣老婦之時,還只是以攻為守,葉子盡可能地壓制黑衣老婦,也只是不想讓黑衣老婦毫無顧忌地向自己出手,如此一來地?fù)芜^了十招,倒也還能說得過去。
但眼下,這張鐸彪不僅是向黑衣老婦出手,竟還能伺機(jī)傷了她,這一身不弱功夫,已是強(qiáng)于葉子太多,不禁讓在場眾人對那其刮目相看。
“想不到圍攻我五仙教的人里邊,還有你們兩個這樣的高手,他們死得倒是不怨!”
盯著二人,黑衣老婦似笑非笑地說著,又話鋒一轉(zhuǎn)地道:“不過,你們也就止于此處了,老身今日不論如何都不會放你們離開的!”
說完,黑衣老婦便向其他人喝道:“把他們圍起來,一個也別放跑!”
聞聲,那些五毒教弟子立馬便動身,二三十人合成一個大圈,將三人圍在了中間,而其他武林中人雖是不想動手,但念在自己已是服下了噬心散,只能聽命于五毒教,沒得辦法之下,眾人也只好合著五毒教之人,向著幾人圍來。
見著黑衣老婦要大開殺戒,剩下的幾個還未曾服噬心散之人登時大慌,連忙出聲喊道:“不要?dú)⑽摇⒉灰獨(dú)⑽遥∥以敢獬允尚纳ⅲ犇銈兊牟钋玻 ?br />
喊著,幾人便沖到五毒教弟子跟前,要討得那噬心散服下。
誰知黑衣老婦卻是一哼,緩緩說道:“現(xiàn)在才要來投靠我五仙教,想法倒是不錯!只可惜,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了!”
說著,黑衣老婦便向眾人下令道:“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得了命令,一眾五毒教毫不猶豫地便放出毒物,向著那幾人撲去。幾人起初還想抵擋,可奈何毒物眾多,終是抵擋不住,便相繼倒地斃命。
見著五毒教動手,三人出手制止不及,那些人已是斃命,三人只好合作一處,一臉警惕地看向四周,防止有人暴起出手。
場中只留三人,又被重重圍住,黑衣老婦倒是不怕三人逃了,便悠然邁步來到三人跟前,緩緩啟齒道:“本來老身還想饒你們一命,只要你們肯乖乖服下那噬心散!不過現(xiàn)在看來,就算是把噬心散給了你們,你們也不會服下,倒不如省了這番功夫,把你們殺了還來得痛快一些!”
葉子卻是不愿聽她廢話,張口便道:“少啰嗦!要上就快上,想要我們給五毒教做傀儡,做你的夢去!”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聞言,黑衣老婦喝了一聲,便向眾人道:“他們武功不弱,你們一起上!”
“是!”
眾五毒教弟得令子一呼,便控著各類毒物沖來。而那些武林中人本還不想動手,卻被五毒教弟子脅迫一番,無奈之下,眾人只好也抄著兵器攻向三人。
四十幾人合圍沖來,四面八方都是敵手,其間還有許多蛇蝎毒物張牙舞爪,叫人不敢大意。三人見著,心中不免緊張,卻是毫不退縮地向眾人迎去。
雙方瞬間斗作一處,一時之間刀光劍影無數(shù),其中還伴著毒物嘶鳴。
只見那一把無鋒飛舞,葉子出招大開大合,罩得其身周一丈之內(nèi)不得人近身,毒物撲來也是紛紛斃命。
再看張鐸彪縱躍騰挪,雙足踏著《逍遙步》,叫人追他不上,揮手間,又有無數(shù)暗器發(fā)出,凡是中暗器者盡皆倒地痛呼。
這一次,張鐸彪倒是沒用石子,而是用上了那些藏在他身上的暗器,只見飛刀、鋼針、鐵蒺藜等諸多暗器一應(yīng)俱全,卻是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
而墨軒這邊,方才他回神之后,才見二人與黑衣老婦大打出手,已是不死不休之局面,此時與眾人打在一處,墨軒索性也不再留手,便運(yùn)起《春秋劍法》,一手快劍翻轉(zhuǎn)之際,眾人還未瞧得清他出招,便已是被取走了性命。
只是墨軒不愿被黑衣老婦瞧出自己劍法,卻是故意用著右手使劍,出劍招式倒是不及左手使劍流暢,畢竟這《春秋劍法》是一門左手劍法,墨軒雖是有練過右手使劍,但相比起左手使劍來,《春秋劍法》的威力還是減少了不少。不過《春秋劍法》頗為玄妙,盡管此時墨軒是用著右手出招,但對付眼前情形倒已是足夠。
三人各自為戰(zhàn)對敵,時而又聚在一處相互照應(yīng),以換得些許喘息之機(jī)。這數(shù)十人戰(zhàn)三人,雖是不可能一擁而上,但也是以多欺少之局。可此時,黑衣老婦見自己這邊竟已是被三人先后殺了七八名手下,心知自己若是再不出手,說不定還真有可能被這三人殺出重圍去。
念及至此,黑衣老婦一個閃身便沖入了戰(zhàn)圈,其手中長鞭一甩,便向著墨軒抽去。
葉子與張鐸彪的身手,她都已是試過了,唯獨(dú)不知這墨軒底細(xì)。此次出手,黑衣老婦只為分出三人武功之高低,再去想辦法逐個擊破三人。
“啪!”
長鞭破空,直朝墨軒后背襲去,墨軒覺著動靜,回首望來時,鞭梢已是近在咫尺。
“叮!”
出劍一擋,那鞭梢打在劍身上,爆起一響,但好在是擋住了。
收回長鞭,黑衣老婦心中微訝,卻是沒想到墨軒竟也有不弱于二人都武功。
瞥了一眼黑衣老婦,墨軒卻是沒有功夫多想,一旁又有人攻來,墨軒還得回劍抵擋。
見著墨軒又揮劍攻向他人,黑衣老婦卻是沒有立即出手,反而是在心中納悶,疑惑為何自己見著墨軒出劍的招式,會有一股眼熟之感?
疑惑歸疑惑,黑衣老婦卻是不及去細(xì)想,便是又揮出一鞭打向墨軒,要看看墨軒到底有多少能耐。
見著黑衣老婦又是一鞭過來,墨軒連忙逼退了身周之人,便揮劍向著長鞭擋去。見狀,黑衣老婦一抖長鞭,那鞭梢隨即便繞了幾圈,將墨軒長劍纏了個緊,不留一絲空隙。
長劍被困,墨軒使力一扯,卻是拔不出劍,心中不禁著急。
一旁有人見著墨軒無法使劍,登時便是一喜,立馬便有兩人落井下石,揚(yáng)著兵刃向墨軒劈來。
瞥了一眼,墨軒卻是不肯撒手,他一手握劍柄,使出《墨家腿法》,回身便是兩腳踢出,將那兩人踢飛了出去。
可剛一解決完這兩人,墨軒又見到又有幾人攻向自己,倒是不肯給自己喘息之機(jī)。
見狀,墨軒只有繼續(xù)使著《墨家腿法》踢去,再尋機(jī)想辦法奪回長劍。
可長劍受制,墨軒又沒有張鐸彪那樣的身法,僅憑著這《墨家腿法》對敵,倒是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圍攻墨軒之人不在少數(shù),一人一招送來,卻是使得墨軒處境險象環(huán)生、疲于應(yīng)付。
只見墨軒這邊剛躲過一劍,又飛身踢倒一人,其身形落地還未站穩(wěn),那邊又是一刀砍來,還是正對墨軒緊握劍柄的右手。
無法之下,墨軒只好松開右手,側(cè)身躲過這一刀之后,又用左手追上劍柄,再抬腿踢向那人。
“啊!”
那人被墨軒踢中胸腹,不禁一聲慘叫,便向著后邊數(shù)次去,還壓倒了另外兩人。
見左右再無人偷襲自己,墨軒左手握劍,正要再試著將劍拔出,卻是忽地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嘶鳴。
回首望去,只見一只拳頭大小的蜘蛛正從天而降,直向著自己臉上撲來!
墨軒見著一驚,便下意識地要揮劍將蜘蛛刺死,可左手剛一用力,卻感覺那長劍紋絲不動,墨軒這才想起長劍還被鞭梢纏著,此時卻是用之不上。
這一耽擱,那蜘蛛又撲得更近,已是將至墨軒眼前。側(cè)首看去,只見那蜘蛛正凌空揮舞著八足,兩顆毒牙來回摩擦,就連蜘蛛身上的細(xì)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情急之下,墨軒也來不及多想,便運(yùn)起內(nèi)功沿著左臂傳入長劍,隨后手臂一轉(zhuǎn),但聞一聲“叮”響劍鳴傳來,再一看去時,才見那劍刃竟是將鞭梢切得寸斷。
斷鞭墜落、長劍脫困,墨軒也不遲疑,便左手揮劍向著那蜘蛛一刺!
劍光一閃,卻是叫人瞧不清動作,眾人只是覺得眼前白光一晃,待到不再眼花之時,卻見到那長劍已是刺入了蜘蛛身軀。
“嘶嘶…”
被劍尖刺破了腹部,綠色汁液溢出,那蜘蛛臨死前掙扎著扭動了幾下軀干,又發(fā)出一聲慘鳴,隨后便停下不復(fù)動彈。
甩去蜘蛛尸身,墨軒執(zhí)劍在手,胸中不禁又恢復(fù)了些許底氣,這下再有人偷襲,墨軒就不再怕了。
可還不見得周圍人動手,墨軒卻是忽地聽到一聲驚呼。
“《春秋劍法》!?”
驚呼之人正是那黑衣老婦,她見到墨軒以內(nèi)勁震斷自己長鞭,心中已是一驚,隨后又見著墨軒以左手使劍刺死那蜘蛛,這才頓時恍然為何自己會覺得墨軒劍招眼熟,原來墨軒使的是《春秋劍法》!
聽得黑衣老婦呼聲,墨軒心中“咯噔”,暗道一聲不好,便立馬揮劍向著張鐸彪、葉子二人殺去,劍下也不再留手。
“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向著二人一呼,墨軒又刺死兩人,便運(yùn)著輕功,要向外邊跳去。
二人聞聲,相視了一眼,便立馬與墨軒匯合,三人合力攻向一處,那些五毒教弟子又哪里抵擋得住,瞬間就被三人殺了數(shù)人,將這圍圈打開了一處缺口,三人眼見就要逃脫。
“千萬不要讓他走了!”
這時,那黑衣老婦指著墨軒又是一喊,至于張鐸彪與葉子二人,卻是沒有被她放在心上。
喊完之后,黑衣老婦也不站著干看,便飛身撲向墨軒,要出手將墨軒留下。
見到黑衣老婦過來,可三人還是未能完全脫身,墨軒心急之下,只好向二人呼道:“我們聯(lián)手?jǐn)乘灰凰献。 ?br />
“好!”
二人齊聲一應(yīng),三人便一揚(yáng)兵刃,向著黑衣老婦迎去。
三人武功皆是不弱,此時又合力攻來,黑衣老婦心中也不禁忌憚三分,出招便也留有后手。她見著葉子一刀砸來,也不去硬接,只是一閃身形,便又繼續(xù)抓向墨軒。
見狀,張鐸彪立馬飛出數(shù)道暗器,封住黑衣老婦來路,想要將她逼退。
果然,那黑衣老婦一見暗器,就立馬頓住來勢,待側(cè)身躲過暗器之后,再一看來之時,墨軒已是一劍遞到了近前。
《春秋劍法》以快制敵,黑衣老婦自問自己身法不及《春秋劍法》迅捷,此時劍勢眨眼即至,黑衣老婦唯恐受傷,便連忙向著一旁狼狽躲去。
三人見狀,又趁勢追上,要將黑衣老婦重創(chuàng)。
以一敵三,饒是黑衣老婦武功高強(qiáng),也不免被三人逼得一陣手忙腳亂,三人武功又各有所長,此時聯(lián)手起來,彼此彌補(bǔ)著不足,倒是一直不曾給黑衣老婦尋得還手的時機(jī)。
躲了暗器,又避了葉子數(shù)刀,卻見到墨軒又是一記快劍刺來,黑衣老婦自知這么下去不是辦法,干脆便向著一旁退去,不再上前。
被三人逼得狼狽不堪,可以說全然沒有還手的余地,可黑衣老婦卻是不惱,反而一笑言道:“《春秋劍法》果然名不虛傳!若非方才被老身瞧了出來,今日說不定還真要被你再逃走一次!”
聞言,墨軒卻是不答,只是與二人合在一處,與身周五毒教弟子對峙。
見墨軒不答,黑衣老婦倒也不急,只是將目光掃來,上下打量了墨軒數(shù)番后,便一臉確認(rèn)地點頭言道:“會使《春秋劍法》,又是這般大的年紀(jì),定是不會錯了…”
“哈哈哈哈哈!”
說著,黑衣老婦仰面一陣大笑,又將一對老目對上墨軒目光,欣喜地說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老身在中原苦苦尋了你十二年,本以為此生再也找不到你,沒想到你自己竟是送上了門來,倒是叫老身省去了不少功夫!”
“你學(xué)了這《春秋劍法》,應(yīng)該是拜了那凌水寒為師吧?嘖嘖!墨家堡的后人,竟然會去學(xué)青瓊山的武功,也不知那凌左秋知道后,會不會認(rèn)下你這么一個徒孫?”
說完,黑衣老婦也不多言,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墨軒,好似要從他臉上看出什么。
“墨家堡?”
聽得黑衣老婦之言,墨軒卻是一咦,心中滿是不解。這“墨家堡”中有一個“墨”字,應(yīng)當(dāng)是與自己有關(guān),只是自己為何從未聽父親提起過?
見著墨軒雙眉緊蹙,黑衣老婦心中了然,便又開口說道:“想必你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吧?不過這些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就算你現(xiàn)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又如何?你的那些族人也救不了你了,只是可惜了你的爹娘,寧可自戮也不肯說出你的下落,可他們?nèi)f萬沒有想到,到最后,你還是落在了老身的手里!”
此言一出,墨軒心中卻是一震,不禁瞪著雙目盯著黑衣老婦,半晌后才出聲道:“是你…殺了我的…爹娘?”
“是老身又如何?不是老身又如何?你難道以為,憑你現(xiàn)在的武功,還能為你爹娘報仇雪恨不成!?哈哈哈哈哈!”
黑衣老婦一個輕笑,面上滿是不屑,但言語之中,顯然已是承認(rèn)了墨軒所言。
聞言,墨軒面上震驚之色更濃!
時隔多年,想不到自己終是知道了自己父母死去的真相,而殺害自己父母的仇人,此刻就站在自己眼前。
想到此處,墨軒目中逐漸燃起血色怒火,此時在墨軒的心中,唯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報仇!
見狀,黑衣老婦笑意反而更甚,她就是要看到墨軒如此模樣,這副被仇恨遮蔽雙眼、從而喪失理智地模樣。
一個人若是沒了理智,對付起來也最是容易不過了。
一旁,張鐸彪與葉子二人聽得兩人對話,心中皆已是明白了七八,二人擔(dān)憂墨軒被黑衣老婦激得喪失理智、中了圈套,不禁對視了一眼,又微微點頭…
“墨軒快走!我們給你攔著他們!”
二人挺身而出,將墨軒擋在身后,大喊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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