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豎掌在前,左拳緊握在后,雙腿左右分開作馬步狀,墨軒已是一臉正色,看不出絲毫嬉笑模樣,與之前簡直是判若兩人。
四周墨家弟子見著墨軒這個架勢,熟練墨家武功的弟子皆已是心中明了,一眼便看出了墨軒這個起手式正是自家武學(xué)——《墨家兩極拳掌法》!
“原來他會《兩極拳掌法》,之前倒是沒看出來!”
一名弟子驚嘆說道。
“《兩極拳掌法》十分難學(xué),想要達(dá)到拳掌并濟的地步,還要把《墨子心法》練到高層才行…”
另一名弟子說道。
“看他這架勢,好像對《兩極拳掌法》非常熟練,這怎么可能!?”
又一名弟子大聲呼道。
“不對!《兩極拳掌法》可是‘左掌右拳’,他這卻是‘左拳右掌’,他這是要干什么?”
終有一名弟子發(fā)現(xiàn)了不同,指著墨軒與身旁之人問道。
“我看他是根本不會《兩極拳掌法》,又不想在我們面前丟臉,這才裝腔作勢地擺出這么一個姿勢,想要來嚇退墨洵師兄!”
一名弟子冷哼說道:“不過,他這個算盤卻是打錯了,墨洵師兄武功十分厲害,我們就是好幾個人聯(lián)手對他,也不見得是墨洵師兄的對手!我看他定是要在墨洵師兄手下吃得苦頭!”
……
四周眾弟子皆是低聲發(fā)表著自己的看法,有看好墨軒者,也有盼著墨軒落敗出丑之人,但唯獨一人不同,便是方才去請墨軒之人,此時他正盯著墨軒地動作,腦袋微不可察地點著頭,似是對墨軒十分地贊賞。
“想不到竟然是《兩極拳掌法》…只是看他一個起手,便知他在這上邊下了苦功,可我墨家的《兩極拳掌法》乃是‘左掌右拳’,他卻為何要反其道而行之?難到是二公子教他的時候…便記錯了?”
這般猜測著,可這人又是一陣搖頭否決了自己心中所想,雖說二公子早就離開了墨家堡,但僅是一門《兩極拳掌法》而已,二公子應(yīng)是不至于記錯,又怎么可能如此來教錯自己后人?
又盯著墨軒,只見墨軒面上十分冷靜,一點兒也看不出心虛模樣,這人只能猜道,墨軒既然故意反使《兩極拳掌法》,心中肯定有著把握,便是有他自己的打算,至于這場比試,自己或許還能看到意外之喜吧…
想到這里,這人又朝著另一邊墨洵看去,見到墨洵也早已是擺開了陣勢,竟是要使出一套腿法功夫?qū)﹃,這人看得又是一愣,隨后又是頷首不已。
以腿法對《兩極拳掌法》,便是揚長避短,一雙腿總是比雙臂要長,一會兒動手起來,墨洵肯定也能搶得上風(fēng)。
明白了墨洵的打算,這人不禁又是一陣搖頭苦笑,心道這墨洵果然不是一般地要強,僅是比試切磋一番而已,竟然這一點也不肯相讓,少公子的《兩極拳掌法》雖是已有小成地模樣,卻不知他到底是不是墨洵的對手,倘若少公子真輸了該怎么辦?
好在這也是他自己選擇應(yīng)戰(zhàn)的,便是輸了,家主大公子那里,自己也能應(yīng)付得過去…
不過,這人心中想了一大堆,卻是沒有猜中墨軒的底細(xì),這墨家的《兩極拳掌法》,墨軒自然是跟著父母學(xué)來,而父母教他之時,也是“左掌右拳”,并非是“左拳右掌”。只是墨軒后來拜了凌水寒為師,卻是跟著凌水寒學(xué)了以左手劍法為主的《春秋劍法》,并還達(dá)到了一定境界的地步,所以墨軒現(xiàn)在已是左右皆通,對他來說,左右都是一樣,并無多少差異,一套《兩極拳掌法》,自己就是反過來出招,一樣能夠發(fā)揮出《兩極拳掌法》的威能。
“《兩極拳掌法》?架勢倒是不錯!”
忽聞一聲輕佻之言傳來,卻是面前的墨洵出了聲。
只見墨洵似笑非笑地盯著墨軒,這又用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便說道:“《兩極拳掌法》可謂難練之極,你能夠擺出這個架勢,也是不容易了,只是想要用《兩極拳掌法》與我對戰(zhàn),怕是還差了些火候!”
聞言,墨軒也是一笑,卻沒有打算改變的意思,只是淡然答道:“不過與師兄切磋一二而已,想著用這么一門功夫已是足夠了。”
墨軒說得無心,或許并無傲慢之意,可墨洵聽得這話,卻是面色一變,只道墨軒是輕敵于自己,不禁冷聲說道:“既然如此,那一會兒交手起來,拳腳無眼,你可得小心了些!”
“這是自然!”
墨軒點頭應(yīng)聲,面上仍是掛著微笑。
可就是這微笑,卻是讓墨洵再也看不下去,他認(rèn)為墨軒這是不將自己放在眼中,所以也不再繼續(xù)等候,這便沖身而出,身形凌空一躍,一雙長腿左右踢踏著,踩著清風(fēng)便直朝墨軒面門奔去!
“出招了!墨洵師兄出招了!”
一見墨洵率先動手,四周人群立馬沸騰,那一眾弟子皆是瞪大眼睛緊盯著墨洵身影,有人露出羨慕神色,也有人認(rèn)真仔細(xì)看得不敢眨眼,畢竟墨洵師兄出手可是難見,自己要是看得仔細(xì),說不定還對自己武功有助益。
而墨軒見著墨洵率先攻來,卻是不為所動,只是靜靜立在原地,便要等著墨洵攻勢來到。
可這一幕落在四周眾人眼中,更像是墨軒一見到墨洵出招,整個人就給嚇傻一般,竟是連躲閃都給忘了。
但墨軒卻是不理會周圍眾人異樣目光,雙目只是全是凝重地盯著墨洵身影,特別是那道道殘影之中的雙腿,墨軒似是要在其中找到真身。
在墨軒看來,這墨洵的武功雖是不弱,他在堡中年輕一輩之中更是翹楚,可墨洵這一出手,落在了墨軒眼中,卻讓墨軒看得滿是漏洞破綻,僅是在瞬息功夫之間,墨軒就已是想出了好幾個破去墨洵招式的辦法。
自幼跟著師父修習(xí)《春秋劍法》,墨軒一手快劍的本事,江湖同齡人之中已是鮮有比肩之人,就是葉子、張鐸彪與墨軒交手切磋,也要謹(jǐn)防著墨軒快劍殺招,這就更不用說只是在這墨家堡偏安一隅的墨家弟子。
墨家武功之中,除了那一套來歷不甚詳細(xì)地《墨劍訣》之外,其他武功皆是不屬一流,就是想要躋身二流也是勉強,墨家全是靠在機關(guān)之術(shù),才在武林之中占得一席之地。而墨軒跟著師父習(xí)武小成之后,又去往了閻羅之中歷練了幾年,其一身與人廝殺生死相搏地武功,自然不是這墨洵能夠抵擋。
可眼下說的只是切磋而已,墨軒也不可能對著墨洵去下殺手,所以他連云麟劍都沒有拔出,只是打算用著爹娘當(dāng)初教會自己的《兩極拳掌法》對戰(zhàn)。
而此時墨洵腿影已至身前,看得墨軒眼花繚亂,可墨軒也不慌張,只是憑著自己與人對戰(zhàn)地經(jīng)驗,當(dāng)即便一側(cè)身形,似是堪堪地躲過了墨洵第一道攻勢。
“咦?”
一聲輕咦,看著墨軒竟能躲開自己一招,墨洵卻是沒有想到,他原以為墨軒被自己嚇住,自己只需一招就能取勝,可現(xiàn)在墨軒躲開之后,墨洵攻勢偏離,只能再轉(zhuǎn)變身形,又要繼續(xù)朝著墨軒攻去。
可就是這一錯身地功夫,墨洵尚還未出得第二招,便見到墨軒右掌橫出,五指作爪狀一樣,就要向著自己雙腿抓來,竟是想要以一只肉掌之力,便要扣住自己雙腿!
“異想天開!”
心中冷哼一聲,墨洵自然不會讓墨軒得逞,自己年紀(jì)可是比墨軒年長,武功定是也是要在墨軒之上,若真是一招便被墨軒拿中腳踝,墨洵也沒得顏面繼續(xù)比試下去了。
變招之后,墨洵雙足落地、身子躬曲,這又立馬騰空而起,其身形一轉(zhuǎn)之下,這又接連送出幾腳,便向著墨軒身前踢去。
見著自己一抓落空,墨軒心中也是微訝,看來這墨洵武功也是不弱,自己倒是小瞧了他。
本打算速戰(zhàn)速決,制住了墨洵一腳也算勝出,可墨洵此時又轉(zhuǎn)身幾腳送來,墨軒只得變了打算,這便連忙身形后翻,讓墨洵幾腳從自己身上掠過,其身形一沖之下,已是滑倒了墨洵身后,這又出拳并掌地攻向墨洵身后。
“卑鄙!竟然背后偷襲!”
見到墨軒出手,四周眾弟子立馬罵聲一片,皆是不齒墨軒所為,只道墨軒不敢與墨洵師兄正面交鋒,直會從背后出手暗算。
而遠(yuǎn)處那人聽得卻是搖頭不已,看來墨家弟子想得還是簡單了些,若真是與人生死相拼,只要能夠取勝就是,誰又會管你使得什么手段?
想到此處,那人又朝著墨軒看來,目光之中卻滿是震驚之色。
自己還道少公子年紀(jì)輕輕,武功定是不如墨洵,可現(xiàn)在看來,這少公子的身手竟是遠(yuǎn)在墨洵之上,就憑著他方才那一抓出手,
若是對自己的實力沒有自信底氣,可是絕對不能做出那一招的…
“這位少公子,怕是不止跟二公子學(xué)了墨家武功這么簡單吧…”
想著自家武功那些路數(shù),此人心中不禁一陣唏噓嘀咕,其目光落在墨軒身上不曾轉(zhuǎn)移,終是瞥見了墨軒身后別著的那把云麟劍。
“莫非他還會使劍法。俊
一見云麟劍,此人心中頓時一驚,這又想到少公子答應(yīng)下墨洵挑戰(zhàn)時地輕松模樣,原來少公子武功還不止如此,他肯答應(yīng)與墨洵比試,真的只是當(dāng)作尋常切磋而已。
看來這場比試,已是沒了懸念了…
這個念頭方一在此人心中生起,場上便已是發(fā)出了變故,只見墨軒閃身到墨洵身后,便向墨洵出招攻去,那招式可謂兇猛,容不得小覷!
回首看來,墨洵頓時大驚,可現(xiàn)在自己背對著墨軒,雙腳又不及收回抵擋,若是被墨軒幾招攻來,自己定是要落敗了!
不肯輕易輸?shù)簦?dāng)機立斷,只好急忙舍了腿法,又半轉(zhuǎn)身地朝著墨軒揮出雙掌抵擋。
僅是這幾招交錯地功夫,墨軒便已是將墨洵逼得改了武功,讓墨洵只用腿法取勝地計劃落空。
“啪、啪!”
兩道悶響同時傳來,正是二人四掌對拼一記之聲,墨洵硬扛了墨軒掌力,身子立馬向后倒飛了出去,只道要爭取來喘息之機,再尋機取勝。不想他身子還在半空飄著,卻見到自己面前一道身影閃來,墨洵看得不禁大驚之色,再一定睛看去之時,才發(fā)現(xiàn)這沖來身影正是墨軒!
“這怎么可能?”
一見墨軒追來竟是如此之快,墨洵已是嚇得面色駭然,待想到方才對拼兩掌之后,自己雙臂之上的那兩道經(jīng)久不散地雄厚內(nèi)力,墨洵這才明白是發(fā)生了什么…
“他的內(nèi)力竟還在我之上?這怎么會!?他才多大的年紀(jì),又一直在堡外,武功怎么可能比我要強!?”
一直是同輩之中翹楚的墨洵,一時之間卻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可事實便是二人對拼過后,墨軒身子晃也不晃,抬足這又追著墨洵而去,四周眾人可是看得分外清楚…
想著方才一幕,一眾弟子都是不敢相信,唯獨那人心中道了一聲“果然”,這少公子的武功非同凡響,堡中同齡之中,只怕無人是他敵手的。
咋舌不已,那人卻是看著墨軒不放,便見墨軒沖到墨洵身前之后,墨洵已是驚得忘了動作,而墨軒卻毫不客氣地送出雙手,這就在墨洵身前輕點了兩下。
這個動作,那人可是看得真切,也讓他還懸著地心就此徹底落下…
之前還在提心吊膽,只怕二人交手起來收手不住,會誤傷了彼此,但在見到墨軒這般出招落到墨洵身上又及時收力地動作之后,那人心中無盡震撼之余,剩下的也全是放心。
能夠做到如此地步,切磋之中力道收放自如,便是墨家之中也少有幾人能夠做到,何況只是一名年紀(jì)剛剛二十出頭的青年?少公子的實力絕對還不止眼前這些,只是眼前,墨洵便是徹底地敗了…
怔怔地看著墨軒雙手輕輕落在自己身上,自己已是作好了受傷地打算,可咬牙之后許久,卻是沒有一點兒疼痛之感傳來,墨洵瞪大著雙眼看著自己身前,面上滿是不敢相信。
“嘭!”
一聲悶響落地,并激起一片塵土,饒是墨軒收了力道,但還是“推”了墨洵一把,以致墨洵身子失去了平衡,這才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也不知他傷著了沒有…
“墨洵師兄!”
“墨洵師兄跌倒了!”
“墨洵師兄這是…敗了嗎?”
……
一見墨洵倒地,陣陣驚呼之聲便接連傳來,這些呼聲落在墨洵耳中,可他卻是充耳不聞,其兩眼只是盯著面前的墨軒,似是還沒有從自己落敗的事實之中回過神來。
“啪嗒!”
飄然落地,墨軒雙足點地,待立穩(wěn)身形之后,墨軒也看向倒在一旁的墨洵,也有啟齒吐道:“師兄,你輸了…”
見此一幕,遠(yuǎn)處那人看得不禁點頭。
出手剛剛好地把握住了分寸,勝了也不為之得意驕縱,這位少公子的風(fēng)范氣度果然不俗,不愧為二公子的后人…
“不!”
可墨軒音落過后,卻是一道不服之聲傳來,眾人這又循聲看去,只見墨洵已是從地上站起,也顧不得自己身上滿是灰塵地狼狽模樣,這又狠狠地瞪著墨軒喝道:“不!我還沒有輸!”
“我還能夠與你一戰(zhàn),又怎么會是輸了!?”
盯著墨軒,墨洵滿面不甘,待得喊完,便見墨洵雙臂一振,這又要朝著墨軒飛撲過來,顯然是要與墨軒再戰(zhàn)一場!
“夠了!”
可還不等墨洵沖到墨軒面前,遠(yuǎn)處那人已是看不下去,便站出來沖著墨洵厲聲喝道:“少公子出手已是留了分寸,你敗便敗了,又有何不敢承認(rèn)?非要如此糾纏,真是失了我墨家之人臉面!”
一聲厲喝,便將墨洵喝在了原處不動,他雙臂漸漸地垂落下來,面色已是頹然無比,雖是不見吭聲,但其心中的失落之意,任誰也能夠看得出來…
“墨洵師兄竟然真的敗了!”
至此,這才有人道出了墨洵已是徹底落敗的事實,這又毫不顧及墨洵在場的感受,這又大聲直呼了出來。
“哼!”
怒哼一聲,卻是墨洵聽得了話聲,便向那名說話的弟子兇狠瞪去。
見狀,那名弟子才知自己失言,又連忙捂住嘴巴,不敢再吭聲說話,更不敢再與墨洵對視。
“輸便是輸了,少公子武功高你不少,你輸了也是正!
這時,那人又站了出來,與墨洵心平氣和地說道:“不過,難得有少公子這等武功高強之人與你切磋,這也是你的機會,回去過后好好將今日的比試回顧一番對你的武功也有長進(jìn)!”
“……”
聞言不見吭聲,墨洵面上露著羞愧之色,但那人話已是說得如此明白,墨洵也不好沒有表示,于是只能沖著墨軒拱了拱手,這就悻悻地退了下去,入了人群之中再也不出。
“承讓…”
朝著墨洵離去背影,墨洵抬手一禮,可墨洵不理會自己,墨軒只覺有些尷尬,待憋了半天,才道出了兩字。
見此,那人這才滿意,也不多說什么,這便要宣布停下比試。既然少公子武功如此了得,眾弟子再來比試也是沒了懸念,相信少公子露了這么一手,也足夠讓眾位弟子心服。
不想這人這才剛剛抬手正要說話,一旁人群之中竟是傳來一聲平淡話音,將他到了嘴邊的話給打斷…
“不如再讓我來試試如何?”
聞言一滯,那人回首看去,正見到人群之中,這又走出來一名年輕弟子,面上掛著自信笑容,雙目之中卻燃燒著一戰(zhàn)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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