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孟兄還是一個癡情之人!”
聽完了孟齊陽的敘說之后,墨軒不禁感慨了一聲,只道這世間癡男怨女極多,可最后能夠終成眷屬者又有幾人…
“癡情又有何用?”
孟齊陽深嘆一聲,卻是搖首答道:“若是癡情有用,齊陽也不至于眼看著瑤兒呆在那青樓之中而無能為力,但凡齊陽有著一點兒辦法,也要救得瑤兒出來,莫要再受那些苦楚…”
走在墨軒身旁,孟齊陽卻是一副垂頭喪氣地模樣,直看得墨軒也是心緒復(fù)雜,不知該如何勸解。
若是說起武功刀劍,墨軒或許能夠發(fā)表一些見解,畢竟墨軒自己涉及到了這些方面,自然可以去別人侃侃而談。但對于這些男女之事,墨軒可是不曾經(jīng)歷過半點兒,此時聽著孟齊陽如此說著,墨軒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只能伸手拍了拍孟齊陽的肩頭,以示安慰。
“墨兄…”
看著墨軒,孟齊陽也是怔怔然地說不出話,但就在不知不覺之間,那青樓已是到了,只因遠處忽地傳來一道話音,便將二人的注意給吸引了過去。
“喲!我還以為是誰來了,原來是孟家的小子!”
這話語之中滿是嘲弄之色,又說得陰陽怪氣,一聽便讓人心生不悅,墨軒自然也是如此。于是循聲望去,只見街邊一棟華麗高樓之前立著幾名漢子,儼然一副打手地模樣,他們正雙手環(huán)抱于胸前,又滿臉不屑鄙夷地朝著自己這邊看來,目光赫然是落在身旁孟齊陽的身上。
見此,墨軒又轉(zhuǎn)頭朝著孟齊陽看去,只見孟齊陽耷拉著腦袋,目光也是躲躲閃閃、畏畏縮縮,竟是不敢去那些漢子對視,似是怕極了那些漢子。
“孟兄?”
出聲一呼,墨軒倒是不愿見到孟齊陽這樣,雖是猜到那些漢子往日定是沒少欺負了孟齊陽,但此時自己就在一旁,孟齊陽又何必再怕?看來孟齊陽的性子還是有些軟弱,墨軒想到此處不禁一陣搖頭,孟齊陽到底只是一名書生而已,比起自己這種行走江湖之人,膽色還是小了不少。
“墨兄…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去了,齊陽日后自會再想辦法去見瑤兒,今日還是罷了吧…”
抬頭看來,又小心的瞥了一眼遠處,孟齊陽已是心生了退意,這便面帶難色地與墨軒說道。
“來都來到了這里,那瑤兒姑娘可就在里邊,孟兄難道舍得就這么回去?”
只道孟齊陽在害怕些什么,但墨軒也不去點破,只是如此說道,希望以此來給孟齊陽壯一壯膽。
果然,孟齊陽聽得墨軒這話,目光之中這便閃過一絲堅決,只見他望了望那華麗高樓,面上流露著不舍之情,顯然也是不愿就此打道回去。只是又見著那門口的幾名漢子,孟齊陽心知那些人定是不會輕易放著自己進去,其心中這又打起了退堂鼓,便是左右為難了起來。
“既然都已經(jīng)來了這里,有墨軒在此,孟兄盡管放心就是,墨軒一定會讓孟兄見到瑤兒姑娘一面,也交孟兄不虛了此行!”
瞧著孟齊陽踟躇模樣,墨軒這又給孟齊陽以信心,便是如此說道。
聞言,孟齊陽這又看向墨軒,他見著墨軒一臉肯定地模樣,也不似在誆騙著自己,其腦中又想到墨軒白日里的功夫,那一手輕功可是將孟齊陽給徹底驚住,這就更不用說墨軒其他的武功,想來也是不會差的,那些市井之徒如何能夠與墨軒相比?
想著這些嗎,孟齊陽這才恍然大悟,有著墨軒在此,那些青樓打手如何還能欺負到自己頭上?墨軒不出手教訓(xùn)他們就已是不錯了,要是他們膽敢冒犯自己半句,墨軒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想通了這一點,孟齊陽的膽氣這也提高了不少,他面上再也不見了懼怕之意,腰桿也跟著挺拔了起來。
孟齊陽地轉(zhuǎn)變,墨軒看得清楚,他知曉孟齊陽此時已經(jīng)沒有再怕,于是便道:“孟兄,我們這就進去吧!話說這青樓之地,墨軒可還不曾去過呢…”
這般說著,墨軒便將目光朝著那高樓望去,只見那高樓足有四層之高,比其相鄰地房屋整整高了倍余。整座高樓修葺得奢華無比,那樓宇之上四周皆掛滿了彩色燈籠,直將整座高樓映得通亮,在這夜色之中,隔著老遠就能看見,倒是醒目。
而在樓宇之上,還有著許多濃妝艷抹、衣著暴露地女子倚靠著欄桿,正不住地朝著大街之上過往地行人揮著巾帕招呼,只見她們故意拉低著衣襟,將一對波瀾壯闊地酥胸裸露出來,又沖著那些盯著看地男子送去陣陣秋波,倒是看得那些人血脈噴張,一股氣血直沖頭頂,面色也是脹得通紅。
“這青樓倒是好大地手筆!”
見此情形,墨軒不禁咂舌一聲,又托手摸著下巴上的點點胡茬,心道僅是從外邊看去,這青樓之地就已是這般不堪入目,也不知那青樓之中到底會是什么一番模樣?
可就在墨軒遐想之時,又聽著一語傳來,打斷了墨軒心中思緒。
“哥幾個在跟你說話,你竟然敢裝作沒聽到!?是不是哥幾個有些時日沒有教訓(xùn)你,你就皮癢癢了?”
聽著這話語之中滿是不善,墨軒已是皺眉,這又側(cè)首看去,便見到那青樓門前的幾名打手已是走到了孟齊陽的近前,這又出來一人大手以抓,便抓住孟齊陽的衣襟,將他拎了個半起。
“孟齊陽,你不在家里好生守著你那祖宅,竟然還敢來這百花樓,難不成你還在打著那瑤兒姑娘的主意!?”
將臉湊到孟齊陽近前,二人的鼻尖幾乎都要頂在了一塊,那漢子惡狠狠地瞪著孟齊陽,這又厲聲喝斥問道。
孟齊陽被這漢子這么一嚇,面色已是變得一白,但他卻是不敢顯得自己膽怯,于是便沖著漢子回駁道:“這…這茂州又不是你家,我孟齊陽想去哪里,還用不著你來管…”
整句話說得結(jié)結(jié)巴巴,連口齒都不清楚,孟齊陽雖然想要頂撞那漢子一番,但這話說得毫無氣勢,那些路過行人見著此幕,皆是朝著孟齊陽嘲笑而來,只道孟齊陽這是在與自己找苦頭來吃,那漢子被他落了面子,又如何會輕易放過他?
“你他娘的!”
果然,那漢子見孟齊陽竟然敢這么與自己說話,登時就給氣得怒不可遏,便見他厲罵了一聲,抓著孟齊陽衣襟的拳頭也更為用力,這又怒聲罵道:“敢這么跟老子說話,老子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話音一落,便見那漢子高舉起拳頭,直朝著孟齊陽砸去,眼看就要落到了孟齊陽的臉上。
“嘭!”
不想一道悶響傳來,那漢子的拳頭竟是生生地停了下來,漢子也是滿面詫異,這又轉(zhuǎn)頭看去,只見自己身旁不知何時竟是出現(xiàn)了一個黑衣青年,正用手臂架著自己的手臂,這才讓自己的拳頭沒有落下。
再看向黑衣青年的面容,卻是面色淡漠,其上沒有一絲表情,但那漢子卻是看得只覺眼熟,依稀記得面前這黑衣青年好像是方才與孟齊陽走在一塊的人。
這黑衣青年,便是墨軒了。
他見到幾個打手走來,卻一直不見吭聲,直到那漢子打算痛揍孟齊陽一頓之時,他這才出手攔下了漢子那一拳。
“放開他。”
瞥了一眼漢子,墨軒這就別過了目光,他也不去與漢子對視,只是淡淡地吐了一聲,語氣卻是讓人毋庸置疑。
“你小子是什么人?說讓老子放手就放手,你當你自己是誰?天王老子么!?”
墨軒要自己放手,漢子自然不肯照做,這就沖著墨軒喝去,眼神滿是不屑。
“放開他。”
還是一樣的話,就連語氣也是一般無二,但墨軒連看都不看那漢子一眼,顯然是不將漢子放在眼中,這不禁讓那漢子看得胸中更怒。
“我看你是找死!”
不由分說罵咧一句,漢子已是懶得再與墨軒廢話,他也不見撒開孟齊陽,只是揮拳又朝著墨軒砸去。可這一拳在墨軒看來,卻是毫無威脅可言,甚至可以說全是破綻之處,墨軒就是不動也能輕易躲過。
只是墨軒可沒有讓著這漢子的道理,這漢子冒犯孟齊陽在先,此時又沖著自己動手,墨軒便是殺了他也只是一劍而已,可墨軒也不愿隨意傷人性命,所以眼見著漢子一拳砸來,墨軒也不見挪動身子,他只是一腳踹出,正中了那漢子的腹部,那漢子登時便覺劇疼難當,抓著孟齊陽的手都不禁松開,朝著墨軒砸去地那一拳更是沒了后繼之力。
“啊!”
跪倒在地上,漢子這才痛呼出了聲,墨軒居高臨下地看下,兩眼目光仍是不見波動。
“墨兄!?”
來到墨軒身旁,孟齊陽也沒想到墨軒竟然會在這大街之上動手,他方才還有些擔心墨軒不是漢子的對手,畢竟?jié)h子那邊可是有著好幾個人,他們?nèi)硕鄤荼姡谴蛄似饋恚淆R陽擔心墨軒會吃虧。可現(xiàn)在看來,墨軒僅是一腳就能將漢子踹得如此狼狽,相信墨軒就是以一打多也不會有任何壓力,卻是孟齊陽小看了墨軒。
“孟兄且在一旁好生看著,這些狗眼看人低之人,便讓我來好好教訓(xùn)他們一番!”
頭也不回地朝孟齊陽道了一聲,墨軒一步踏出,便將孟齊陽擋在了自己身后。另一邊,那些打手見到漢子中了墨軒一腳就變得如此,他們已是看出墨軒身手不凡,這就聯(lián)手朝著墨軒圍來,不肯讓墨軒輕易離開。
殊不知墨軒根本沒有離開的意思,這些打手對著孟齊陽出言不遜,已是惹得墨軒不悅,墨軒出手教訓(xùn)他們一頓也是理所當然。
但教訓(xùn)歸教訓(xùn),墨軒殺心也沒有那么重,自然不會取了這些打手的性命,所以見到幾個打手沖來,墨軒只是騰出了雙手,也不去拔出身后的云麟劍,對付這等小嘍啰,墨軒可沒有拔劍的必要。
“哪里來的不長眼的混蛋!?竟然敢動我們百花樓的人,兄弟們都一起上,把這兩個家伙往死里打!”
一聲呼喝,幾個打手已是奔到了墨軒近前,只見好幾個沙包大的拳頭搗來,聲勢倒是不凡,可墨軒絲毫沒有將這些人瞧在眼里,他也不動身子,只是揮出雙臂擋去,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法子,那幾個打手的拳頭竟然紛紛落在了同伴的身上,或砸在別人的臉上、或打在自己的胸口,竟然沒有一個拳頭落到墨軒身上,直看得一旁路過行人與孟齊陽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哎喲!”
“哎喲!”
摔倒在地上,幾個打手不斷地發(fā)出陣陣呻吟,皆是捂著痛處不能起身。
而中間處,墨軒依舊立身不動,只是淡然地瞥了一眼身周倒下地打手,就好像只是做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絲毫不費吹灰之力。
沒有多說一字,似是懶得去與那些打手廢話,墨軒這就抬足走了出來,來到了孟齊陽的身前,而孟齊陽還是那副吃驚模樣,顯然沒想到墨軒竟然這么輕松就解決了那幾個打手。
“墨軒都說孟兄不必害怕,不過只是幾個看門的狗而已,竟然也敢沖人亂吠,那墨軒就代替孟兄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他們了…”
輕飄飄地一聲說來,墨軒又沖著孟齊陽一笑,孟齊陽看得一愣,這才回了神過來。
“可是…”
但聽孟齊陽道了一聲,后邊的話雖是不見說出,但看著孟齊陽面色難看,想來也不會是什么好話。
墨軒不曾將這些放在心上,但孟齊陽卻不這么想,墨軒他不是茂州之人,只是初來乍到,自然不比孟齊陽了解那百花樓之后人的實力,眼下墨軒打了百花樓的人,還是當街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這事兒要是傳到了那人的耳中,他們定是不會輕易放過墨軒。
“墨兄,我看我們還是趕緊離開的好,你打了百花樓的人,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齊陽是茂州之人,他們不會拿齊陽如何,但墨兄你是外來之人,此事就是鬧到了官府,官府定然也是幫著他們的!”
來不及與墨軒解釋太多,孟齊陽拉著墨軒就想要離開,可這一步都沒走出,便聽著遠處傳來一聲怒喝。
“是誰敢動我百花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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