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牙學城希博的住宅之中,希博與云望遠兩人正在大廳之中閑談,而云望遠的副官希文則恭敬地站立在一旁。雖然是在自己的家中,但希文卻一點也不敢放松,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職責,更明白父親希博對他的期望。倒是園子那邊,氣氛就輕松得多,麗娜與希博的夫人在一群兒女的圍繞下有說有笑,其樂融融。
可就在這時,一個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一和諧的氛圍。負責保安的警衛居然沒有攔下此人,麗娜等人都不由得微微一愣,只是看到來人是文勝心時,才放下了心來。云望遠非常信重文勝心,這在聯邦高層里面并不是秘密,所以即使文勝心這時的行為非常無禮,但也沒有一人開口說話。看到文勝心的到來,希文原本想上前攔一下,卻看到父親輕輕地搖了搖頭,于是無奈地站在了原地。
“什么事?”云望遠看到文勝心來得這么急,便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發生,不由得微微地皺起了眉頭。
“晨家的浮空島被襲,晨平現在下落不明!”文勝心沒有廢話,直接開口報告道。
“什么?”云望遠神色大變,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怒意,他冷冰冰地問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這是晨家浮空島被襲的經過!”文勝心在眾人面前點開了一個立體屏幕,眾人便看到了那巨鯨魚躍而起,一口吞下浮空島的一幕。原本以為會是激烈戰斗場面的三人都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了一絲驚疑的神色。
“這也許只是一個意外吧?”希文看到這魚吞島的一幕,情不自禁地說道。
“不是意外!”文勝非常肯定地說道:“因為晨平的父母也在同一時間失蹤了!”
“怎么可能?”這一下倒是希博吃了一驚。晨平的父母是應他之邀前來參加學術交流,住所與安保都幾乎是他一手操辦,怎么就這般無原無故地失蹤了呢?
“查出是誰干了嗎?”云望遠此時此刻的臉色已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整個聯邦的人都知道晨平是他的學生,也是他最看重的人之一,現在居然有人拿晨平開刀,這不是擺明了要挑釁他這個覺醒者嗎?而且現在甚至于被晨平的家人都沒有放過,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容忍的極限。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一個人……”文勝心神色冷淡向著一旁的希博望去:“而那個人就是希博議員!”
“什么?”眾人聞言都吃了一驚。
“文勝心,你胡說!”希文第一個就站了出來,不滿地大叫道:“我父親是不會做這種事的!”
“……”云望遠沒有理會激動的希文,望了一眼驚恐的希博后,一句話也沒有說,反倒是低下了頭仔細地看文勝心遞給他的資料。他也不認為希博會謀害晨平,或者希博不喜歡晨平,但他相信自己的老師不會這樣做。只是當他看完那份調查報告后,他就開始動搖了。
“老師,你自己看一看!”云望遠把資料推到了希博的面前,神色平靜地說道。
希博看到云望遠冷冰的臉色時,就感到情況不太妙,而當他看到報告書上列舉的一系列證據,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無比。那怕堅信自己不會有任何的把柄存在,但此時此刻看到這些證據,希博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策劃了晨平的行動?因為這些證據太過于真實,也太過于清楚,每一條都幾乎到了無可辯駁的地步。
襲擊晨家浮空島的鯨獸名為“蒙海鯤”,是兩年前希博力排眾議引入首都星生態體系的一頭巨獸,到現在為止還都是掛在他的私人名下——雖然這一點連希博自己也不記得了!而晨海潮夫婦出席的戰獸培育交流活動,安排的人就是希博。甚至于安保的人員與住所,及其流程都是希博親自安排的。更讓人懷疑的是,以晨家夫婦的能力與知名度,其實是沒有資格參加這一個學術交流的活動,但希博卻動用了自己名義為晨海潮夫婦爭奪到客席參與人員的名額。這樣一來,就說明了晨海潮夫婦出現之前,學術交流會上基本沒有人知道他們會出席。那么晨海潮夫婦怎么會在到達會議場所之后不久就突然失蹤了呢?
“望遠,真不是我干的?”好一會兒之后,希博才艱難地說了一句。
“勝心,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一個是自己的老師,一個是自己的學生,在不確定真相前云望遠也很難下決定。
“……”文勝心聽到云望遠的話后,卻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用手按著自己的通信器,似乎在接聽著什么消息。不過從他臉色慢慢變得凝重的神色來看,他收到的消息絕對不是好消息。
“又發生了什么事?”云望遠鄭重地問道。
“精靈自由領發生了叛亂!”文勝心終于開口說道:“精靈一族的王子杰恩率兵占領了精靈王庭,莉莉安公主行蹤不明……晨安安也在失蹤的人員之列!”
“……”大廳之中一片的死寂。
“會不會是晨平他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呢?”好一會兒之后,希文突然弱弱地開口說道。
“閉嘴!”希博惱怒地罵了一句。晨平在聯邦之中有著云望遠的照拂,正是春風得意之時,怎么可能會做出這種糊涂事呢?更可笑的是,還是自己盡心盡力去配合對方的行動,這種可能性幾乎無限地接近是零。
“精靈王族之爭我們可以暫且不管,先著重把晨平與他的家人找回來!”云望遠冷冰冰地開口說完,就起身走出了大廳,把文勝心與希博父子留在了大廳里面。
“希博議員,可以追蹤到那頭蒙海鯤的下落嗎?”文勝心看到云望遠的舉動,便明白了他的心意。雖然他也猜到這一次的行動不應該是希博策劃的,但他肯定在其中出了不少的力,就是不知道他本人知不知情而已?
“那頭畜生不是我的!”希博在腦里尋思了很久,才勉強記起這頭怪獸的來歷,有點艱難地說道:“它屬于我麾下一個實驗室所有,是一個生態項目中的異獸,我馬上聯系實驗室的人員……”
希博一邊說一邊開始聯系他口中的實驗室,但無論他怎么的撥打對邊也是一陣的忙音,根本就沒有人接聽。這個時候他必須向云望遠與文勝心兩人證明他的“無辜”,不然的話他剛到手的權勢就會煙消云散。只是他越急那邊就越是沒有人動靜,急得他滿頭大汗。
“議員,你說的是這個實驗室嗎?”就在這時,他們面前的立體屏幕中突然開始插播了一則新聞。
“今日上午時分,星牙學城的一處實驗大樓發生了爆炸,據現場消防人員一番搶救之后,火勢已經得到了控制,但是實驗大樓里某實驗室的留守人員已經全部遇難……”
“怎么會?”希博臉色死灰地跌坐在沙發上面。
“議員,我知道這事并非出自你的本意。但現在你明顯是被人利用了,如果你不想成為他人的替罪羔羊,那么還是把所有的事情都交待清楚吧!”文勝心平靜地勸說道:“作為云望遠閣下的老師,只要能捉到背后黑手,把對方的圖謀調查清楚,說不定還能將功補過呢!”
“真的嗎?”希博下意識地問道。
“……”一旁的希文聽到這話,臉色頓時一白,知道父親果然參與了這次的事。
走到園子的云望遠并沒有真的放手不理,不過他很希望這一次的事希博真的只是被冤枉。但可惜事實地殘酷的,希博確實參與了這一次謀害晨平的計劃,那怕他的本意僅只是教訓一下晨平!
這時望著園子中在玩耍的孩子們,云望遠不由得一陣的失神。雖然現在他貴為覺醒者,可說起來現在的他并不是原本想像中的權勢滔天,聯邦中各種勢力林立,其實他身上肩負的責任遠比權勢多得多。只是現在他的身邊很少有人明白這個道理,能跟他一同分擔的就更少了。不過他很清楚,晨平一直以來都堅持著他,甚至于早在他覺醒前就已經如此。
想起當初晨平與他一起為了覺醒而努力,絕大部分的人都把實驗當成一個笑話,但只有他與晨平兩人認真去嘗試,一步一步地把這個夢變成了現實。晨平是自己以外唯一一個對覺醒充滿了成功祈望的人,他用多年的積累為自己創造出一個機會。而自己也沒有讓晨平失望,那怕這一個機會很是渺望,但他還是抓住了——成為實驗中最大的得益者。不過當他回過身來,那個一直堅決地站在自己一邊的小子卻被自己提拔的人謀害,現在更是生死不明——這一切是多么的諷刺!
“危險!”突然間云望遠被人一下撞開。
當云望遠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個撞開他的人已經被一株長滿尖刺的荊棘貫穿了身體,無力地掛在了那荊棘藤的上面。那是他身邊的一個警衛,這時為了救自己已經命喪當場。一股莫名的怒火瞬間爆發,覺醒者那龐大無比的氣勢直卷全場。但當他看到一旁驚恐的妻兒,瞬間又冷靜了下來,僅用氣勢把那一株該死的荊棘禁錮在了原地。
不過事情并沒有就此結束,無數的荊棘從園子里冒了出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把云望遠等人全都包圍了起來。而且這些荊棘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血色流光,居然隱隱與覺醒者的氣息形成了相持之勢。
“救人!”幾乎在荊棘再次冒出的同一時間,數道光芒閃動,園子里的婦孺眨眼間被一眾警衛帶到了云望遠的身后。而這時,在大廳中文勝心三人也趕了過來,神色凝重地盯著那一片從地下冒出來的荊棘叢。
就在這救人的一小會功夫,那荊棘已經鋪滿了整個園子,并把希博的大宅完全包圍了起來。至于剛才救云望遠的警衛,這時早已經被埋在荊棘叢中,沒有了一點的氣息。不過眾人留意到,剛才染了血的那一段荊棘,這時居然長出了一朵血色小花,異常的艷麗奪目。
“這是……初生態的血姬荊棘!”希博一看到那朵小花,頓時想到這荊棘的來歷。
“血姬荊棘,老師你知道這是它是什么東西?”云望遠沉聲問道。
“這是實驗室栽培出來的變異植物類戰獸,現在是初生態,一但讓它吸足了鮮血,就會誕生出一個類人型的怪物……”希博臉色難看地說道:“絕不能讓它殺太多的人,不然那怪物一但誕生,恐怕……”
“恐怕什么?”希文追問道。
“恐怕今天我們就死定了!”看到這血姬荊棘時,希博心中就是一陣的絕望。要知道這血姬荊棘是他這些年中最成功的實驗品之一,一直被他深藏于秘密的地庫里面。這時居然跑了出來,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恐怕自己這一回是逃不掉了!
“這怪物恐怕是為了對付覺醒者而研究出來的武器吧?”聽到希博的話,文勝就猜到這血姬荊棘真正的身份,看向希博的眼色也不由得冷了幾分。
“……”希博一陣的沉默,他能說是嗎?
“勝心,你們全力保護婦孺,戰斗交給我來!”云望遠身上爆發出一股森然的戰意,只是他卻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那株荊棘的身上,而慢慢地抬起了頭顱,向著天空的一角望去:“出來吧,我已經感知到你的存在了!”
“呵呵呵,不愧是覺醒者!”半空中閃現出了一個高大的身影,瀟灑地落在了一株荊棘藤的上面。但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人身上的時候,云望遠身后的一人驀然暴起,將一柄銳利無比的匕首狠狠地刺入了覺醒者的后背!
“混蛋!”云望遠盛怒之下,反手一拳把那人的頭顱打得直接爆裂開來。
“不!”望著那無頭的女尸倒在地上,人群中同時響起了兩個絕望的慘叫聲。希博無力地跌倒在地上,直接就暈死了過去。而希文則沖過了來,抱起地上的尸體,失聲痛哭起來。
“是師母?”云望遠這時才回過神來,心中也不由得一陣的震驚。
“別裝了!”突然荊棘藤上的那個家伙陰冷地說了一句。
話聲剛落,希博夫人尸體上突然掀起了一塊血色的布幕,一下把希文包裹了進去。然后希文身上的光之印記發動,就在所有人的面前閃身到了荊棘叢中,滿臉詭笑地望著云望遠等人。
“血衣!”望著地上已經死透的希博夫人,再看到頃刻間就變節的希文,一個充滿了血腥味道的名字出現在了眾人的腦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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