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對于這事,安然自然不會知道——昨天歐陽慕林說起自己的身世,也只是隨意地描述了個大概,她又怎么會知道這么多的細(xì)節(jié)——他這不是明知故問嘛。
然而回過神來,安然的心里又泛起了嘀咕:“也?什么意思……干嘛要在那句話前面,加一個‘也’字呢?這家伙是想表達(dá)什么!”
“好了,要說的話也說完了,我該走了。”歐陽慕林直起身子,握了握安然的手,“還是那句話,重在參與!得獎了固然好,落選了也不要氣餒。”
接著,像是看穿了安然的心思,扭頭望著她的眼睛認(rèn)真地說:“然然你放心!我會幫你照顧好葉梓她們的,不會讓我舅舅他們再去鬧事。我和外婆會盡快把事情解決的,好讓你們安心考試,過個安穩(wěn)年。”
安然正欲開口說話,歐陽慕林已經(jīng)站起身來:“我走了,到了記得打我電話。”
歐陽慕林下了車,回頭對著安然輕輕地擺了擺手,轉(zhuǎn)身快步地走出了車站,留下安然在車上愣住了神。
不多會,車子便開動了,此刻天才蒙蒙亮,車窗上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霧氣,外面的景色看得不甚清晰。
一路上,安然都在琢磨著歐陽慕林說的話,睡意盡失,她并不遲鈍,也不傻,歐陽慕林的話,她自然是明白幾分的,只是……
“算了算了,安然你別瞎想了!”安然使勁甩了甩頭,強迫自己將雜亂的思緒給拉了回來,“還是想想今天下午的比賽吧。”
經(jīng)過兩個多小時的顛簸,車子縣城的車站停下了,后座的一對情侶頭挨著頭,正睡得香甜。而安然已經(jīng)早早的,將書包收拾好,準(zhǔn)備下車去了。
“到站了到站了!”司機脫下手套,回頭招呼了一聲,“趕快下車吧!注意帶上自己的行李,不要遺失。打算去城區(qū)的,出門右拐坐31路公交車。要去學(xué)校的,出門左拐兩個路口就到。出門在外注意安全,不要搭乘黑出租……”
聽了司機的話,安然感到一陣莫名的暖意,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司機先生的囑咐,是那么讓人安心。
盡管司機先生說得很清楚了,但是一出了車站,站在馬路旁,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安然還是感到一陣頭暈眼花,有種找不著北的感覺。
“小姑娘,去哪的啊?打的呀!便宜的嘞~”站了不多會,安然的身旁一下子圍上來三四個摩的師傅,掙著搶著要來拿她的行李——盡管自己只背了一個書包,卻也已經(jīng)被那幾個師傅扯得東倒西歪。
“不用了,不用了!”安然趕忙用雙手緊緊護住自己的書包,不住地往后退著。有趣的是,她此刻的想法,竟然是,不能被那幾個師傅將自己的準(zhǔn)考證給扯壞了,這樣就不能順利的去比賽了——畢竟,自己花了錢辛辛苦苦地坐車過來,總不能連考場的門也無法進吧。
“你們放開她!”這時從一輛出租車上走下來一個人,徑直朝著安然沖了過來,一把拉過她的胳膊,將她從摩的師傅那里“解救”出來。
“喂!小伙子,都是跑生意的,你這樣當(dāng)面搶生意不太好吧!”其中一個師傅罵罵咧咧地走過來,抓著安然的書包不放手,“開出租就了不起啦!”
“松開!”混亂中,安然才發(fā)現(xiàn),身旁站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顧鋮。此刻他漲紅著臉,和摩的師傅怒目相對,“叔叔你看清楚了!我是打車過來的,并不是開出租車的!再者說了,我朋友明確的拒絕了你們,再這樣糾纏下去,怕是沒意思了吧!”
“算了算了!讓他們走吧。”另外一個摩的師傅拍了拍這位師傅的胳膊,“跟小孩子吵架,算怎么回事!一趟統(tǒng)共也掙不了幾個錢,就別鬧事了。”
“大早上的,真晦氣!”那人聽了這話,隨即松開了手,嘴里卻還嘀咕著,“現(xiàn)在的學(xué)生,越來越不像樣子了!”
“我們走吧。”顧鋮攬著安然的肩膀,將她拉上了剛才一直停在路邊的出租車。
“你?”待安然坐定,她這才轉(zhuǎn)頭疑惑地望著顧鋮,“我不是聽說,你家里有事,今天來不了了嗎。怎么會……”
“哦!本來是這樣的。”顧鋮坐直了身子,拿過安然的書包放到自己的腿上,“這不,正好我爸在縣醫(yī)院住著,聽說我放棄比賽的事,他便不同意了,一定要讓我參加。所以……我想著你大概會坐頭班車過來,就起早過來接你了。我沒有別的意思,是怕……是怕你人生地不熟的,找不到考場。”
“謝謝啊!”安然的語氣里滿是真誠,“說實話,我也擔(dān)心自己會迷路呢!而且……剛才的那種狀況,我正犯愁怎么抽身,還好你及時過來了,替我解了圍。”
“過些日子應(yīng)該就好了,聽說縣里已經(jīng)在集中整頓黑摩的黑出租。”顧鋮扭頭看著安然,“你餓不餓?早上吃過飯了沒有?”
“我吃過了。”安然答著,轉(zhuǎn)臉望著窗外,“我們現(xiàn)在是去哪里?”
“我先安排你住下,待會我們再一起過去看考場吧。”顧鋮小心地斟酌著句子,“就去我和我媽住的那家賓館可以嗎?我想著可以互相照應(yīng)一下,那里離我們比賽的考場也不太遠(yuǎn)。”
“可以啊!麻煩你替我操心了。”安然回頭對著顧鋮燦然地笑了一下,接著皺了皺眉頭,“對了,你剛才說,叔叔住院了?他沒事吧?”
“……”顧鋮聽了安然的問話,低下了頭,抿了抿嘴唇,輕聲回答,“并不太好……可能,沒多少日子了。也怪我,元旦放假回老家的時候,我已經(jīng)看出來他身體不好了,卻沒有勸他來醫(yī)院。”
“你別這樣想,誰也不會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的。多陪陪他吧,別太自責(zé)!”安然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樣的話,來安慰顧鋮,畢竟不久前,自己那同母異父的弟弟凡凡,也被病魔奪去了生命。她能理解這種無能為力,卻也無法坦然的說出安慰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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