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只有他一個人沒錯，但如果不是純粹用勢呢？”姑奶奶微微一笑，指著君狂身前，“你看看，有什么不同？”

    秦筱定睛一看，恍然大悟地一拍手：“原來是同樣用了灰塵。”君狂面前的灰環明顯比之前更加淺淡一些，范圍似乎也縮小了。

    這一招下來，東山老祖的臉色已經變了：“沒想到，沒想到竟然有這種方法……”

    “東山兄可以用微塵幻化長劍，我自然也可以將微塵當做武器。”君狂笑了，“不過，自然沒有那種本事，所以只能用大撒網小范圍的攻擊。”

    “雖然我奈何不了宗主，宗主怕是也無法奈何我吧。”東山老祖笑了起來。他只等著君狂用到五分以上的實力，好讓他以后跟同道中人吹噓起來，也有點捧高自己的資本。

    君狂聞言，笑得更爽了：“恐怕要讓東山兄失望了。”這劍陣光是數量就能嚇得旁人退避三舍，可不管是凝聚的兇獸還是其他在龍神之體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他只一抬手，一道劍光便向著兇獸飛去，劍光十分兇悍，東山老祖立即指揮兇獸應戰，目的是最好能將力量引到別處。

    只是在兇獸忙于應付劍光的時候，東山老祖在自家劍陣中漸漸星星點點的崩裂聲，垂眸一看，自家的劍陣不知什么時候缺了一塊，正有靈劍在不斷崩潰。這頭兇獸因為缺了大量靈劍的支撐，陣法不全，手下一軟先寫被君狂的力量壓到地上，只能勉強維持住高度，好不容易才將力量瀉到一旁，發出轟隆巨響。

    就在此時，劍陣中又缺了一塊，看情況并不像是無法吃撐消耗，倒像是被什么人給打破了。

    “竟然……”東山老祖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原來君狂身前的灰環已經消耗殆盡，而君狂完全也沒有要補充微塵的意思，似乎是點到即止了，沒有想分個輸贏，“是我輸了！”

    東山老祖這輸認得十分干脆，倒讓秦筱有些納悶：“這是什么情況？”為什么打得好好的，還有那么多靈劍可以補充，這就直接繳械認輸了？

    “你沒看明白。”姑奶奶笑了，“其實很簡單。君小子已經明確地告訴他了，他在推演整個陣法的時候，與其他劍修一般將注意力都放在攻擊上，卻沒有注意防護。一個沒有任何保護的劍陣，靈劍所在之處就是一個個靶子，只要靈劍被破壞大半，或者傷到陣基，再強大的陣法也發揮不出來。”

    “但不是還能補充嗎？”分明看到東山老祖身后那么多備用的靈劍。

    “一個真正強大的修士，比如君小子這樣的，用一把灰塵便能收割一片靈劍，灰塵滿地都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照這個節奏真的來得及補給嗎？”姑奶奶拍了拍她的肩膀，心道還是經驗太少，“東山被指出了劍陣的弱處，領受了君小子的好意，自然也沒有繼續比下去的必要了。”

    與其死扛著不肯認出，倒真不如干脆一點，面子上還好看一些。

    “又是面子！”秦筱不悅地皺了皺鼻子，“這東西要來又不能吃……是不是修士都這么在乎啊？”

    “我看君小子就一點都不在乎。”姑奶奶偷笑起來，“不過你可別告訴他，他雖然不好面子，但被人這么說了肯定還是會覺得羞恥的。”

    “我明白，我明白！”

    她們說話的時候，連的禁制都不用，完全就沒有要避著人的意思，君狂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歉意地對東山老祖一笑：“如此，承讓了。”

    “宗主客氣。”東山老祖十分謙虛，“沒想到，我使勁渾身解數，也沒能讓您動用兩分實力。”

    “實在是因為我體質特殊。”君狂淡淡地搖了搖頭，“《九玄》修煉達成之后，我已經經歷過九變，因此體魄的強度早已經跟人族修士不可同日而語，金龍之身外有鱗片……”想到這里，他靈機一動，“你會不會祭煉靈器？”

    “是懂一些。”突然被這么一問，東山老祖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是……”他眼見君狂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大把金色鱗片來。

    “不用跟我客氣，我有很多。”他不由分說，將金光閃閃的鱗片塞給東山老祖。

    東山老祖驚訝不已：“難不成，是讓我取回老友，再行祭煉？”

    “既然你們好不容易老搭檔重逢，而實際上我二弟也未必用得上你這位老友，索性便物歸原主了。”君狂微微頷首，“這一路上，這位劍靈沒有少給我二弟指導和幫襯，甚至我二弟還曾經動用過一次他的力量，這點報答也不顯得多。”

    ‘你覺得不多，卻不知道這究竟是多珍貴的東西……’東山老祖心中感慨萬千。

    總覺得，好像有點仇富。

    “先前我也說了，便是能幻化靈劍，沒有強大的防御能力，很可能被當成一個弱點攻擊，如果有了這些東西的幫襯，想必情況會完全不同。這就當是我送你的賀禮吧。”君狂笑說。

    東山老祖覺得自己似乎又被提點了一次。

    原本以為君狂在提出這個漏洞的時候，就已經算結束了。畢竟幫助他進行這次推演，他已經承受了很大的恩德，更何況還見識了界碑內部的空間，享受了大量天地靈氣圍繞的充實感，而君狂卻絲毫沒有傲慢，在指出缺點以后就連補救的辦法都已經想好了。

    如此，怎能讓他不死心塌地地追隨？

    “若是宗主不介意，我想成為宗主的追隨者……不知，可否？”東山老祖一面說，一面打量著君狂的臉色。

    君狂只是淡淡一笑：“你我境界相差無幾，你將來會有自己的追隨者，好歹也是一個不世強者，別把自己看得太低了。”頓了頓，他又說，“這六界中我并不是無敵的，至少有三四個人不比我弱，往后一一給你引見，到時候再感激我不遲。”

    “如此，還要多辛苦宗主。”東山老祖躬身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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