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恒從未這樣強烈要求過一件事,他仿佛很在意,顏宋所說的那個失去的記憶。但是,但是那是不存在的,顏宋該如何告訴他呢?她的手放在兩側(cè),不停地揉搓著衣角。她想要拒絕,卻不知用什么話來拒絕。
“顏姑娘,你就當(dāng)完成殿下的一個心愿,陪他去西部走一趟,只需一天,一天就行!”文竹如此說了,她也不便拒絕,只要一天,一天以后,就讓玉恒和那段虛假的記憶都消失吧!
只是風(fēng)塵此時出現(xiàn)了,他仿佛尤為警惕這到來的二人,“顏姑娘,殿下說了,您不能離開這里。”
“風(fēng)塵,我并非是回玉都,只不過,眼下我需要處理一些事情,只需要一天的時間,我會回來的。”
“可是……這萬一出了什么事,我該如何向殿下交代。”
文竹走了出來,他比風(fēng)塵矮了大半個頭,氣勢又沒他強,只能踮著腳說道,“喂!我家殿下你還不放心,他能對顏姑娘不利嗎?再說了,就算是有危險,我家殿下也會保護(hù)我們的!”
文竹說的這話沒毛病,確實每當(dāng)遇到危險時,他都是第一個躲在他家殿下的身后,要求殿下來保護(hù)他的。玉恒的武藝確實不凡,雖比不上宮中高手的,但應(yīng)付一些小毛賊還是綽綽有余。
風(fēng)塵見是如此,便也沒攔著,只是將顏宋拉到一邊說道,“顏姑娘,這幾日,我要回玉都一趟,去西部的路上,我可能不能暗中保護(hù)您,您一定要小心。”
顏宋點頭,看著身后的玉恒,是時候要做一個干凈利落的了斷了。
第二日,他們駕著一輛馬車就往西處啟程,顏宋并未將春夏秋冬都帶上,只帶上了做飯好吃的阿秋,畢竟顏府還需要一些人看著,海大人還沒回來,阿春也不能離開。
馬車很窄,兩個人坐在外頭駕馬車,兩個人坐在里頭。他二人只是坐在馬車上,并沒有任何一個人先開口說話。她覺得有些悶,干脆將簾子撩起,窗外吹進(jìn)來的風(fēng)伴著清幽的花香,很是清爽。
“我……”玉恒還是先開口了,“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她回過頭,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絲在臉上胡亂飛舞,她的眼睛微瞇,說道,“殿下還有什么想要問的嗎?”
“嗯。”他有些難以開口,然后緩緩說道,“你和太子,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
發(fā)絲被她撥弄到一邊,然后看著面前這個好奇的男人,答道,“主子,仆人。殿下還有別的問題嗎?”
“或許……太子對你,有別的什么情感。之前在王府那次,他挺身而出,對你確實不簡單。”
“不知殿下如此說,是為何意?你我已無情分,誰對我好,誰又對我不好,仿佛都該與殿下無關(guān)。”她說完,將頭接著靠著窗,那飛舞的發(fā)絲,在離他很近的地方散發(fā)著熟悉的味道。他甚至可以記得,那個雨天,他二人相擁在一起的感覺,只不過,她的絕情讓他突然清醒。這,都已經(jīng)是過去。
“確實無關(guān)。”他最后的那四個字,像是春日的風(fēng)一般,溫溫和和很容易被人漏去。
“殿下,前頭就快到西部了,里頭可能還有些涼,您和顏姑娘可要多穿一些。”說著,馬車外遞來一件披風(fēng),確實,只有一件披風(fēng)。
玉恒接了過來,伸手抖了抖,給她穿上。其實這個動作,他之前也給羅素兒做過,因此,顏宋覺得渾身不自在,她并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和羅素兒有著同樣待遇的感覺,讓她的胃翻滾起來。
這件披風(fēng),好像抵御不住倒春寒,畢竟,人的心寒了,任何東西都無法將它捂熱。
他們從馬車上走下,已是快到傍晚了,半天的車程,算不上吃力,但卻有些泛起困來。阿秋打了個哈氣,然后將顏宋扶了下來,“小姐,這里好像與江南不同,看上去還在過冬!”
阿秋本就穿的少,因此說得夸張了些,她伸手,將那件本就讓她難受的披風(fēng),披到了她的身上,阿秋才算稍稍緩了過來。看著周圍荒蕪的一切,并不像有人居住的感覺。
“殿下,這天很快就黑起來了,我們還是趕緊找到您的乳母吧!”
玉恒點頭,腳步像是故意放慢,不知道他在猶豫什么,是即將面對的恐懼嗎?還是他根本就不想將顏宋帶到這個地方來。他的腳步依舊向前,這個地方,真的會有玉恒的乳母嗎?顏宋不禁開始懷疑,而且玉恒的狀態(tài)也太過奇怪,一言不發(fā)地朝著前面走去。
夜幕更低了一些,她終于忍不住問道,“殿下!你到底帶我到這里來干嘛?”玉恒突然止住腳步,一旁的文竹也隨即停下,他二人果真是有事隱瞞。
“阿綺,權(quán)當(dāng)是我最后欠你一次,你就乖乖待在此處便好。”他的聲音依舊溫柔,只不過,他眼神中閃過太多東西,讓她不確定。
“二殿下,倘若你不說讓我留在此地的原因,我是不會在繼續(xù)待下去的。”
玉恒的眼眸合了一半,看著地上的殘葉,發(fā)了一會兒的呆,“還記得當(dāng)初你去風(fēng)吟殿的目的嗎?”
顏宋心中微提了一下,“太子殿下……”
“如今太子一派日漸壯大,倘若我再不做什么,這就會成為定局。”
她微微側(cè)過腦袋,“你想要儲君之位?”
玉恒沒有隱瞞她,很是誠懇地點頭,“你知道,我和九弟生來就是被嫌棄的,因此,我們不能輸,也不能認(rèn)輸。阿綺,這一次,就算是我求你,待在這里不要出去。”
“你是想要用我,來威脅太子?”顏宋的嘴微張,然后勾勒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苦笑,“玉恒,你當(dāng)真以為我有那么大的能耐嗎?先不說太子殿下為何要來救我,你這樣做,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阿綺,我說了,權(quán)當(dāng)是我欠了你一次,難道這樣也不行嗎?就當(dāng)時完成我一個心愿,不難吧?”
顏宋突然間說不出什么話,看著阿秋身上披著的披風(fēng),胃里又開始翻滾來翻滾去,伸手將那件披風(fēng)摔在地上。拉起阿秋的手,轉(zhuǎn)身就走。
只不過,此時,這個地方已經(jīng)被人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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