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座小山,山頂并不寬闊,幾步便走到邊沿。“這邊很陡,好像很難下!”我有氣無力的應(yīng)了一聲,已經(jīng)累的做不出其他反應(yīng)。
肖琳回到我身邊,兩手在我的腿上輕輕一捏,我就感到難以忍受的劇痛,“啊”的一聲,疼得差點蹦起來。
“忍著點,我給你按摩。”肖琳說道:“我這可不是喜歡你,你可別胡思亂想,弄好你的腿我們才能逃走。”
我努力點點頭,咬緊牙關(guān)任由肖琳擺布。身處山頂,躺在柔軟的草地之上,仰望著美麗的銀河,身邊還有一個絕代佳人伺候,此情此景只會在詩里出現(xiàn)。只是下面不斷的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聲敗人興致。從這里往下看,模模糊糊的勉強能看到喪尸的影子,它們還在不停的往上爬,已經(jīng)爬了一多半了,連成一片讓我想起世界杯決賽的看臺。
躺了一個小時,四周已經(jīng)漆黑一團,喪尸的吼叫聲一聲比一聲緊,越來越近。我越來越害怕,不走恐怕是不行了,站起來背起肖琳向山那邊走去。走了另一側(cè)眼前竟是個六七十度的斜坡,大吃一驚:這邊怎么這么陡啊!黑夜里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山勢急轉(zhuǎn)直下,越發(fā)陰森恐怖。
事到臨頭只能硬著頭皮下了。肖琳說了句:“小心點。”我點點頭,小心翼翼看著腳下抓住樹干扳住山石;腳下蹬踏手上用力,手腳并用,一步一步向下捱。這山勢實在太過陡峭,每走一步都要使出全力,還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如此以來,走的十分緩慢。
剛走不遠腳下踩住的石頭忽然松脫,兩人一起滾了下去。我滾了幾下,在一棵樹上重重一撞,身子驟然停下,疼得險些暈了過去,過了好長時間才緩過勁來。肖琳已經(jīng)不知去向,忙大聲喊道:“肖琳,肖琳!”
四周一片漆黑,上面?zhèn)鱽韱适暮鸾校磥硭鼈円呀?jīng)來到了山頂。我心里焦急,不敢再喊,又看不見她,正彷徨無計,忽聽不遠處傳來幾聲呻吟,忙摸黑向那邊爬過去。到了近前一看,肖琳抱住一塊巖石,如果不是這樣從山上直接摔下去指不定會出現(xiàn)什么后果,忙把她拉上來問道:“你怎么樣?”
肖琳還沒有回答就聽見上面樹枝折斷的聲,一個黑影從上面急沖下來。是一個喪尸!它掠過我們身邊,向山下摔去。“怦怦”作響,應(yīng)該是沿途撞上了樹木和突出的巖石。聲音越來越小,看樣子是越滾越遠。
肖琳驚道:“它們追上來了!”
話音未落,更多的喪尸從上面急沖下來,妄圖來到我們身邊,只是它們收腳不住,向山下摔去。這里人往下走都極有可能摔下去,喪尸自然更容易摔下去。眼見摔下來的喪尸太多,隨時可能砸到我們身上,我和肖琳連忙躲進山壁一棵斜伸出來的樹后。
這里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兩人只能緊貼著山壁靠在那里,肖琳掏出一個打火機打著,借著火光我看見肖琳臉上手上都是血跡,我自己的情況也差不多。肖琳將火機舉高,向周圍一照,見不遠處有一塊巨大的巖石向外突出,巖石下面好像是個不錯的藏身之地。
我和肖琳抱在一起,貼著山壁向巖石下面挪。喪尸聞到了我們身上的血腥味,不停向我們這邊沖過來,但一踏入斜坡就收腳不住,以不同的姿勢向山下滾落,好在沒有砸到我們。好不容易到了巨巖之下,肖琳一照,情況比看起來好一點,這里還算平整,幾米見方足夠兩個人容身。
肖琳說道:“這下面不知道有多深多陡,那些摔下去的喪尸不知能不能再上來,你做個火把扔下去看看。”
我答應(yīng)了一聲,找了個枯樹枝折成幾段綁在一起,點著以后正想往下扔。又多問了一句:“這樣扔下去會不會引發(fā)火災(zāi)啊?我可不想被自己燒死!”
肖琳說道:“現(xiàn)在是盛夏,沒事的,扔!”
我將火把扔了下去,只見那火球沿著山壁往下滾,越滾越遠,很長時間才消失不見。天哪,這也太陡了,剛才要不是被斜坡伸出來的樹擋住只怕已經(jīng)摔成肉泥了。肖琳說道:“太好了,這些喪尸滾落下去不死也得重傷。”我也放下心來,躺在地上再次開始休息,剛才被樹撞得很疼,一動也不想再動。
喪尸不停的摔落,呯啪作響,就像下餃子,但不見有能夠摸到這里來的,我們漸漸放心。肖琳說道:“現(xiàn)在下山太危險了,我看這里還算安全,今晚我們不如就在這里過夜吧!等明天天亮了再找路下山。”
在這里過夜?這里離山頂不是很遠,似乎并不安全。但是也沒有別的辦法,只是如果萬一有喪尸摸進來怎么辦?也不用多,只需有一個我們就死定了。
肖琳似乎明白我的擔(dān)心,她說:“我們輪流守夜,前半夜我盯著。后半夜你來輪換。”
我想跟肖琳客氣一下,可實在累得難受,又想她被我背了一路,并不十分疲勞便點頭同意。雖然身上疼痛,地上又潮濕且高洼不平,但還是很快進入夢鄉(xiāng)。
一覺醒來,天已經(jīng)大亮,首先聽到的是上面?zhèn)鱽淼膯适芗乃缓鹇暋N揖従彽淖饋恚隙溉粋鱽硪魂噭⊥矗摇鞍 钡拇蠼幸宦暎蛱煅蛔驳臅r候可沒這么痛,今天是怎么了?看見肖琳就躺在身邊,正在熟睡。真是奇怪,不是說好輪流守夜的嗎?她后半夜怎么沒有叫我?
我一手捂著腰一手去推她:“哎,快起來,天亮了!”連推幾下肖琳沒有反應(yīng),我見她嘴唇干裂兩頰如火,頓感不妙,一摸她的額頭,果然滾燙滾燙的,她正在發(fā)燒。我又推了她幾下,肖琳勉強有了一點反應(yīng),她喃喃的說道:“水,水。”我連忙拿過水壺扶起她小心的將水喂入她的口中。
肖琳喝過水,又開始說胡話:“媽媽,媽媽,你在哪兒?你為什么不要我?”
我心里一怔:難道肖琳的媽媽拋棄了她?我媽生病住院時,我曾經(jīng)在她床邊陪護了兩年,久病成醫(yī),對醫(yī)學(xué)多少有些了解。看來肖琳病的很重,心中焦急,必須趕緊替她找藥醫(yī)治,否則不堪設(shè)想,可在這荒山野嶺的去哪里找藥啊?我悄悄從巨石后面探出頭向山頂望去,只能看見邊緣處的喪尸,中間多少看不見,但聽聲音應(yīng)該非常多。再向下一看,被驚出一身冷汗:陡峭的山壁一直綿延到山腳,中間甚至有幾處懸崖,就算是我自己一人都無法下去,如果昨天晚上背著肖琳急于冒險下山肯定會被摔死。
看來還得經(jīng)過山頂然后從昨天上山的路下去。肖琳正在發(fā)高燒,可沒有時間耽誤。山頂現(xiàn)在被喪尸占據(jù),必須先除掉它們。我又想起昨天晚上它們摔下山崖的情景,于是我站起身來大喊道:“哎,我在這里。”
喪尸們立刻怪叫著直沖下來,我連忙再次躲入巨石之后。大量的喪尸從巨石上面或者兩側(cè)打著滾的摔下去,一群一群一片一片,就像瀑布一般摔下山崖。過了一會兒,喪尸逐漸減少,我探出頭又喊了一嗓子,它們馬上又多了起來。
整整一上午,我一直在引誘喪尸從山頂摔下。開始還想數(shù)一數(shù)喪尸的數(shù)量,后來發(fā)現(xiàn)多的根本數(shù)不清,便只得作罷。這些喪尸可真是蠢,明明前面的已經(jīng)摔得粉碎后面的還是跟著往下跳。引誘喪尸的間歇,我便觀察肖琳,她始終昏迷不醒,看樣子情況好像越來越糟,本來只是發(fā)燒,后來腿上傷口處漸漸腫起,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感染的跡象。我心中焦急,可也無可奈何。快到中午時分,喪尸跳崖的行為才漸漸停止。我探出腦袋大喊大叫了一陣,這才敢向山頂爬。
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爬的山頂,這里果然已經(jīng)沒有幾個喪尸了,大部分的喪尸都摔入同一處斷崖。我找好角度向斷崖下張望:只見那里全是尸體,層層疊疊無法計數(shù);偶爾有幾個還沒摔死的喪尸還在動彈,遠遠望去好像一條條蛆。活該,誰讓你們昨天追著我們不放的。
山坡上田野里喪尸的密度都已經(jīng)很小,而且都是些走的很慢沒跟上大隊的,所以對我們幾乎不構(gòu)成威脅,現(xiàn)在可以背上肖琳離開了。可我們該去哪兒呢?站在山頂極目遠眺,很快看見一處村莊,大概百十棟房屋,不遠也不近,到那里去找藥好像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又回到巨巖之下,想背起肖琳,可是稍稍一用力就疼得險些背過氣去。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現(xiàn)在別說是肖琳,就算是三歲的小孩兒我都背不動。又試了幾次,知道自己目前的確能力有限,無可奈何的停下。
無法帶上肖琳一起走,她的病又耽誤不得,那就只能自己去找藥然后帶回來。我呆呆的看著肖琳,她現(xiàn)在昏迷不醒,如果在我離開這段時間有喪尸上來她豈不是十分危險?轉(zhuǎn)念一想:剛才跳下去的喪尸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卻沒有一個能夠進入這個平臺,說明這里十分安全。再說那個村莊也并不十分遠,我最多傍晚時分就能回來。
一直和肖琳一起行動,我已經(jīng)有些習(xí)慣總是依靠她,現(xiàn)在要單獨行動,心里還真有點怕怕的感覺。肖琳的病情一刻耽誤不得,我很快下定了決心。由于身上有傷,背不了多少東西,我只帶了兩支手槍和一百發(fā)子彈。這點子彈遇到喪尸群還不夠它們?nèi)揽p的,但現(xiàn)在子彈已經(jīng)很少了,必須盡量的少開槍。為了節(jié)省子彈,我又帶了一把三棱刺刀。
食物和水都留給肖琳,臨走時又給她喂了一些。用刺刀在地上寫道:我去幫你找藥,很快就回來。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放心,絕不會丟下你。寫完之后,又一次看了看她:一定快去快回,把她的危險減到最低,于是鼓起力量再次向山頂爬去。
剛一開始走舊傷新傷就一起發(fā)作,再加上昨天背著肖琳走了一下午,渾身上下都在酸痛,尤其是兩條腿,一走起來疼得要命。不過現(xiàn)在是下山,在很痛的情況下也能走的很快。沿途的喪尸被我用刺刀一個一個全部干掉————我必須最大限度的幫助肖琳減少危險。從昨晚開始就沒吃什么東西,來到山腳下就已經(jīng)又饑又渴,心里想著越早到達那個村莊就能越早獲得給養(yǎng),于是加快腳步向那個村莊方向走去。
在山上看著那個村莊不遠,一步一步走起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整整兩個小時還沒有接近那個村子,好在這一路上還算安全,并沒有遇見多少喪尸。
再走幾步,終于找到了窄窄的通向村里的公路,好走多了,路兩側(cè)都是參天大樹,給人感覺陰森森的。又走了一段,撿到一輛破自行車,這就更加舒服了!但只能左手握住車把,右手要始終握著手槍。
車子騎得飛快,村莊已經(jīng)近在眼前,但往里看的第一眼卻讓我一驚:有喪尸,好像還不少!忙停下自行車藏在樹后向村里張望:數(shù)以百計的喪尸在村子里來來回回緩緩的逛蕩,它們應(yīng)該是村子里的原住居民,似乎是在悠閑的回憶過去美好的時光。
村子里以前有人,現(xiàn)在就有喪尸,我早該想到的。這個村莊大約一百來戶,按每戶三人來計算有三百人,遠遠超過我身上的子彈,絕不能驚動它們,一定要避免和它們正面沖突。想到這里我有些焦急,又沒有人可以問路,我進村后總不能挨家挨戶的搜查。
躲進村前的水溝當中,貓著腰悄悄的向前移動,很快來到了村口。前面一條大大的橫幅橫掛在電線桿上,上面寫著:甘家莊人民歡迎您。
這個村子沒有任何秩序可言,瓦房草房平房什么樣的都有,而且參差不齊,把路截得曲曲折折的。地形如此復(fù)雜,如果里面有很多喪尸,我根本無法提前發(fā)現(xiàn)它們。凡事先易后難,只能從最外面開始找起,當先是村委會:一個小院,里面五六間平房。病毒剛開始爆發(fā)的時候,退燒藥實行定量配給,由政府統(tǒng)一發(fā)放,也許村委會里還會剩下一些。我看準喪尸走開的一個空子一溜小跑竄了進去。但還是有幾個喪尸發(fā)現(xiàn)了我,搖搖晃晃的追過來。我連忙將村委會的院門插上,把它們擋在門外。
房間就那么幾間,我很快搜查完畢,連一粒藥都沒有找到,只找到幾個空箱子,那時藥品奇缺看來早就發(fā)完了。門口喪尸的吼叫聲又引來其他的喪尸,這也沒什么,村委會的院子里有個竹梯,我把它豎起來很快來到房頂。而那幾個喪尸只能站在門口眼巴巴的看著。
隔壁是一家小型超市,我本來就十分饑餓,想到里面肯定有許多點心飲料,就更受不了了。來到超市的房頂,開始思量著怎么進去。
超市是鎖著的,直接跳下去在打開鎖倒沒有什么,關(guān)鍵是周圍有不少喪尸,絕不能驚動它們。正趴在上面急的抓耳撓腮之際忽聽有人大喊:“同志,武警同志,這邊,這邊!”
有人?!我抬頭一看:不遠處一棟三層小樓,一個男子正瘋狂的向我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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