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嗓子干的快冒煙了,但還是搖搖頭說:“不喝酒。”
“死心眼!”肖琳罵了一句,又打開一罐。我站起來走到窗前,將望遠(yuǎn)鏡從窗簾之間伸出去偷偷向外面窺視。
“什么情況?”肖琳問道。
“沒有什么變化,就是操場上的喪尸多了。”我答道。
“能找到那個給我們送槍的人嗎?”肖琳又問。我把能看見的地方仔仔細(xì)細(xì)的搜索了一遍,無奈的搖搖頭說:“找不到。”
我們不敢過多休息,又開始尋找。希望能找到一條高壓線或者一條下水道之類在危急時刻可以爬出去的路,同時對這個小區(qū)內(nèi)的喪尸進(jìn)行清理。砍死了十幾個喪尸之后,發(fā)現(xiàn)最北邊那棟家屬樓東側(cè)和學(xué)校食堂相連接,從三樓陽臺可以跳到食堂和超市的房頂。
食堂和超市位于校園內(nèi),因為學(xué)校大門敞開,整個校園的喪尸越來越多,這里自然也不例外。很奇怪,原本校園的門也是開著的,卻沒有這么多喪尸進(jìn)來,現(xiàn)在卻進(jìn)來這么多!
食堂里的東西基本已經(jīng)全部腐爛,超市里還有不少吃的,肖琳沖下去搶了幾盒巧克力。喪尸圍攏上來,我們沒有其他安全的地方可去,只得又爬上房頂,然后爬回家屬區(qū)。
看來只能挨家挨戶的搜集物資,跟喪尸論持久戰(zhàn)。回到家屬樓,我們就收集物資。基本上每家都能找到一點東西:也許是一包餅干,也許是兩盒牛奶,也可能是幾瓶珍藏多年的好酒……我們將每個樓洞里找到的物資都集中在一個住戶內(nèi),每個樓洞儲存物資的房間都不同,通常是能找到鑰匙的屋子,鑰匙放在門框上,門上做了記號。花了一個下午將北邊這棟樓搜索完畢。四個樓洞四十八戶,找出的東西大概夠吃兩三個星期。收集物資的同時,時刻留心那個送槍人,但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
有了一點吃的,人就懶了。只在早上涼快的時候出去找?guī)讉小時,于是花了整整五天時間才搜完中間那棟樓。中午下午炎熱的時候便躲在某個老師家里自己找點樂子。有一天為了發(fā)泄,我肆意破壞,把教導(dǎo)主任的家砸了個稀巴爛。
這五天,喪尸一直被擋在門外,我們也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送槍人的蹤跡,緊張的心也就漸漸放松下來。也許他在喪尸包圍之前就已經(jīng)走了,也許他被喪尸殺死了。
第六天,開始搜索南樓。搜到上午十點,肖琳忽然想喝啤酒,于是我們來到上次喝啤酒的那個房間。
天近中午,太陽毒辣的在外面曬著,屋子里熱的就像蒸籠。盯著沒有電的空調(diào),一會兒就汗流浹背。
“我有個老師,在夏天上課的時候總說‘心靜自然涼’,絕對是******屁話,溫度這么高,心靜怎么能就涼了呢?”我將上衣扣子全部解開,不停的扇著風(fēng),汗從鬢角開始經(jīng)過脖子一直流到褲子上。
肖琳在我身后的沙發(fā)上躺著,說道:“我開始懷念在船里的時候了,隨時下河游泳。都怪那群土匪,把我們趕到城里。等我出了城,一定把他們都?xì)⒘恕!?br />
我“呵呵”笑了起來:“我也懷念在船上的時候,有吃有喝還安全,美中不足的是有個母夜叉天天逼我訓(xùn)練!”
肖琳在后面踢了我一腳,笑罵道:“滾,你才是母夜叉呢!”
回憶在船上的時候,有件事讓我垂涎三尺:下河游泳是肖琳給我定的訓(xùn)練科目之一,開始時她腿上傷口還沒有好,沒法下水,教我時只能坐在船上手腳比劃。等腿傷好了以后,經(jīng)常換上泳裝下水示范。那件泳衣是我們從岸邊一棟別墅里找來的,整整小了兩號,緊緊的箍住肖琳豐腴的身體,曲線畢露,讓我大飽眼福。
想到這里,我回頭看著她:喝了幾罐啤酒,兩腮已經(jīng)開始泛紅。天氣熱,她把上衣扣子解開,下擺在胸前打了個結(jié),露出雪白的小肚子,上面一層細(xì)小的汗珠凝結(jié),油光光的。讓我想起電子游戲恐龍快打里面的漢娜。我緊緊的攥著拳頭才忍住沒有伸過去摸一摸。
“你怎么了?”肖琳問道。
“渴了,”我連忙掩飾說:“我要去找點飲料。”
“喝這個。”肖琳拿起一罐啤酒遞過來。
我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我不喝酒,你知道的。”
“昨天晚上不是喝過香檳了嗎?”
“那不算,香檳怎么能算是酒呢?”
“真犯賤!現(xiàn)成的啤酒不喝。現(xiàn)在是末世,別挑肥揀瘦的好不好?”
我看了看外面毒辣的太陽,猶豫不決!這天的確太熱了,一動就出汗。有啤酒不喝的確是傻瓜。******,現(xiàn)在這世道有今天沒明天,還他媽管什么毒誓!這種日子本來就他媽是個應(yīng)驗的毒誓!
肖琳又說:“一個人喝挺沒意思的,就當(dāng)陪我好不好?”
我心中一蕩,認(rèn)識這么長時間了,她好像還沒有這樣對我軟語相求。于是伸手從肖琳那里接過仰頭往嘴里灌了一口。金黃色的液體給喉嚨留下久違的沙沙感,真他媽好喝,我舒服的渾身直哆嗦,緩緩的坐在地上,回味著啤酒特有的苦澀。
酒一進(jìn)肚子都變成汗冒出來了,不管喝多少都感到渴。原本不想多喝,可一停下就感覺燥熱難當(dāng)。越喝興致越高,連著喝了好幾罐。
肖琳躺在我身后的沙發(fā)上“哧”了一聲:說道:“喝的挺快啊!給我留點!”
可能是很長時間沒有喝酒的緣故,我開始渾身發(fā)熱,趁著酒興回頭對身后的肖琳輕蔑的一笑:“讓我喝也是你,不讓喝也是你,到底喝不喝?”
“誰知道你喝的這么快。”
“那也說的是,我從前喝酒就快!打架,你一個能頂我三個!喝酒,我一個能頂你十個。”
肖琳將喝完的空罐扔進(jìn)垃圾桶,說道:“放屁!打架我一個頂你十個!喝酒我一個頂你二十個!”
我又從箱子里掏出一罐,邊喝邊說道:“吹牛不上稅!真要是喝起來,我能讓你躺在地上喊‘爺爺’。”
“是——嗎——?”肖琳故意拉著長音:“好怕怕喲——那咱們比比,看誰管誰叫爺爺。”
我向窗外看了看,嘆了口氣說:“還是算了吧!四周都是喪尸,那個送槍人還沒有找到,萬一出什么事,后悔都來不及。”
肖琳媚眼如絲,似乎已經(jīng)有了些醉意:“喪尸被擋在外面進(jìn)不來,那個送槍的,只怕早就被喪尸干掉了。不敢比就說不敢比,找什么借口啊!”
我是天生的酒量大,跟別人斗酒還從來沒輸過,只是有點擔(dān)心喪尸趁虛而入。但又一想:也沒什么!肖琳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有點酒意,能有多大酒量?把她放倒,讓她睡一覺,我打起精神守在旁邊也就是了。于是說道:“好!咱們試試,看誰管誰叫‘爺爺’。”說話間從箱子里掏出一罐,拉開環(huán),一飲而盡,然后把罐往茶幾上一放。這小娘們也學(xué)著我的樣,喝完一罐往茶幾的另一頭一放,歪著頭挑釁似的看著我。
媽的,看來得給她點顏色看看。我拿起啤酒大口大口的往肚子里灌,肖琳不甘落后。兩人你一罐我一罐很快把半箱易拉罐喝完了。喝完一數(shù),我這邊多一個。我笑道:“落后了吧,別以為自己什么都能贏。”
肖琳“哼”了一聲,說道:“還沒完呢,去其他住戶家里看看。”
我們來到對門,這里還沒有被搜過。肖琳開了鎖。門一打開,兩個人都有點發(fā)傻————大紅的喜字貼在墻上,嶄新的家具散發(fā)著甲醛味,家電有的連包裝箱都沒有拆,各種為結(jié)婚準(zhǔn)備的東西擺了一地:糖塊、餅干、瓜子……當(dāng)然也有酒:白酒、葡萄酒、啤酒……這里居然是個新房。
“正好也有點餓,連下酒菜都有了,咱們接著來!”肖琳直接坐在地上。
我關(guān)上門坐在地上。繼續(xù)對拼。一邊喝酒一邊吃餅干一邊有一搭無一搭的扯著閑篇。這段日子,為了生存,我們每天都在和喪尸拼斗,腦子里自始至終都繃著一根弦。酒精一落肚,心情便愉快起來,興致頗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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