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我錯了，是我見錢眼開，但是我沒辦法，我媽得的尿毒癥，做一次腎透析就三千多……我一個月的工資就夠他做一次透析，住一天院就沒有第二天的住院費了。”張賀一蹲坐在地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著。

    昨天在韓爍和王曦的連夜調查后，終于鎖定了那個內鬼，經過一系列的排查最后確定這個人就是張賀一。在前天晚上他們離開單位后快十二點的時候，張賀一回到了辦公室，他是一起看過視頻的人也知道韓爍有個習慣，會把第二天要用的東西放在電腦桌面上。韓爍的電腦雖然有密碼，但留點心的人想記住一點都不難，特別還是大家彼此都這么信任下。

    張賀一當天晚上來到辦公室一眼就看到韓爍那上了鎖的抽屜，不用猜都知道東西就在里面，他想起平時王志和大家開玩笑時會講到他是怎么怎么開鎖，他那有套簡易工具一直就在抽屜里放著，他拿了王志的工具自然輕松的就開了鎖。

    “你！你太過分，往我們都對你這么好！”韓爍和王志兩人同時指著地下的張賀一說道，這段時間雖然忙但得知了張賀一母親生病的時后，蔣冬無形中是給張賀一自由上班的時間好方便他照顧母親，可現在張賀一所做的事確實太對不起他們了。

    就在昨天下午丁家人帶人來拿走丁貝兒遺物的時候，蔣冬心理是‘咯嘣’一聲，在最后詢問來拿東西的保姆后得知，第二天丁貝兒就要進行火葬了，幾乎她平日里喜歡玩的玩具全部都會陪著一起安葬在墓園里。這個消息無疑是告訴眾人，丁家人知道了內存卡里內容的來源，這種可能只有他們看到了視頻。

    “上次口供的事也是你賣消息給丁玉軍的？”蔣冬點燃了手上的煙，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的問著張賀一，這個從他重新回到警局就一直跟著他的張賀一。在那天早上發現東西不見了，可是辦公室并沒有被翻弄過的痕跡時蔣冬就懷疑到了他，可是蔣冬真的不希望是他，這個從自己最低谷一直跟隨到自己現在終于好了些的張賀一。

    “……恩……”張賀一低著頭流著淚點了點頭。

    “內存卡給丁玉軍了？”蔣冬吸了口煙問道。

    “沒有，我直接當著他手下的面銷毀了，他并不知道里面的東西。但是他知道是丁貝兒留下來的，所以錄有這些的原件估計也被銷毀了，玩具里沒有找到任何東西，丁貝兒都刪除了。”張賀一還是低著頭有些哽咽的說道。

    “算你有點良心，如果丁玉軍知道了我們得到的這些線索必定會有所防備。可是你是怎么和丁玉軍說的？”韓爍一臉氣憤的問著。

    “我說我并沒有看到里面的內容，但是知道隊長已經掌握了他的殺人證據，再聽到這件事后丁玉軍表現的很憤怒，讓我立馬銷毀內存卡。”張賀一依然蹲坐在地下。在聽到這個消息后蔣冬是大舒了口氣的，畢竟就算現在證據在手緝毒組那邊也不會立馬采取行動，只要丁玉軍不知道，那自然不會再對這些有所防備。

    “你母親的病……錢夠了沒？”蔣冬停頓了下問道。

    “夠了，因為丁……月底就能夠換腎了。”張賀一沒想到蔣冬會這樣問，通過賣口供的事丁家人已經答應幫他付錢母親換腎的錢，可是沒想到換腎不是你有錢就能換的，還得等匹配。這次內存卡的事丁家幫他解決了腎臟的問題，現在就只用等手術那天的到來了。

    “張賀一！你難道沒有想過這個腎臟有可能就是那照片里面其中哪個女孩的嗎？”韓爍指著自己的電腦，就在前天的時候他們還在猜測這些女孩是不是被賣了器官，現在自己的同僚的母親有可能就在用著其中哪個女孩的內臟。

    “我能有選擇嗎？如果給你，你會怎么做？”張賀一滿臉是淚的大聲喊道：“你是選擇不違背原則看著你的母親天天一個人忍受著劇痛，每周接受常人難忍的腎透析，還是放棄原則接受壞人給你的這點好入，不用再看自己母親那難受的樣子。我媽才剛過五十，她為了我苦了半輩子，現在我有這么個機會報答她，就算再給我選擇一次我還是會這么做。隊長要怎么處置我，我都沒有怨言，那是我做錯了本該受到的懲罰！”張賀一一字一棟的說完最后一句話后，他整個人也一下放松了。

    “你主動辭職，這事我不追究了，但是等你母親的病好了你必須得帶著你母親立馬離開這里，如果讓我發現你沒有走，那這事我不會不追究。”蔣冬說完，把自己手上的煙狠狠的在桌子上的煙灰缸里按滅就回了辦公室。

    “謝謝隊長，謝謝隊長。”張賀一站了起來，連連彎腰的說道。

    “別讓我在看到你！”蔣冬在進辦公室前轉頭對著張賀一說了最后一句話，張賀一聽到剛進拿著東西就向著辦公室外跑去。

    “老大就這樣嗎？就這樣放過他？”韓爍一臉的氣憤和不依不饒。

    “行了行了，蔣隊都發話了，你就該干嘛干嘛去吧，趕緊去改你的密碼。”王曦拍了拍韓爍的肩膀，想要安慰下他那依然還沒有平復的心情。

    “小韓，蔣冬他這么做算是和張賀一這小子情誼全盡了，有些情誼只有我們這些從蔣冬低估時期就跟著他的人才能理解。”老徐說完就悠悠然的端著自己的茶杯回到了位置上，這會中午上班的點沒過多久，老徐這兩天的任務是對之前他們著手的兩個案件做批住整理，把一些還沒有解決的和案件里遺留的問題都標注下來。

    “哼，我去改我的密碼了，反正不要在讓我看到他。”韓爍氣鼓鼓的坐會自己的位置上，操作起電腦。

    王曦和王志也都回到了座位，昨天早上在他倆一系列的突破審訊后鄭杰手下的那個小羅羅終于全都招供了，詳細的講述了他和鄭杰從跟蹤到綁走再到最后丟下山坡的全過程。

    “其實在我們暴打他的時候，他一直求我們給他時間，他家里還有個人等著他救他不能死。”這個小羅羅在交代完后回憶著當時的經過和細節。“我們哪肯聽，這平時打那個人不都是這樣說的。刑警是不是我全都交待了就可以少判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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