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吃店是在一所中學旁邊的巷子口，李一凡和趙欣兒剛到那就看到準備上警車的蔣冬幾人，本想著趁對方沒看見自己趕緊走進店里，就聽韓爍已經尖著嗓子沖著這邊直喊。

    “欣兒！欣兒！”韓爍小跑的過來。“你怎么來這邊了，你不是在南城嘛？”直到跑到趙欣兒的面前才發現旁邊站著的李一凡“你們倆怎么在一塊？”韓爍指著旁邊的李一凡，怎么都想不明白這兩個人怎么到了一塊。

    李一凡尷尬的站在那，看了眼旁邊的趙欣兒，對方同樣笑著看著他“……我和她是一個學校的，正好約到這里來吃東西。”李一凡指著身后的像茶樓一樣的小吃店。

    “之前每次發消息給你，你都在忙沒回我，原來你和這小子一所學校的呀，怎么在西區都不告訴我，我好請你吃個飯什么的，上次的事還沒謝謝你了。”一想到對方和自己現在離的這么近，韓爍不由的有些激動。

    趙欣兒看著韓爍，只是笑著“嗯”了一聲，又看向遠處校門口的警車，疑惑的問韓爍：“那所中學是出什么事了嘛？”

    “沒什么大事，就一伙小年輕打架斗毆。什么時候有時間，一起出來坐坐，我知道好多有好吃地的地方。”韓爍摸著后腦勺，真誠的想約趙欣兒，他現在的眼里只看到這個自己一見鐘情的女生，完全忽略后面蔣冬生氣的在叫他。

    “那個，韓哥，蔣隊長好像在后面叫你呢。”李一凡打斷了他和趙欣兒的寒暄，指著后面對著這邊大喊的幾個警察。

    “啊啊！我先回去了，你們先在這吃，欣兒下次有時間了我們一起吃飯哈。”韓爍一邊跑一邊還不忘對趙欣兒擠眉弄眼的約飯。

    “你怎么認識他們的？”趙欣兒看著走遠了的韓爍才和李一凡走進餐廳坐下。

    這個問題李一凡還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總不能說他是因為被誤認為殺人犯才認識韓爍的，更不能說他是因為能看到別人死亡才和后面的幾位警察有些交際。“……迎新晚會上出了意外，正好碰到過。”

    趙欣兒“喔”了一聲后，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都沒有就這個事情深談下去。這家小吃店古色古香，上下兩層，作為都是木質的隔斷隔開，一間一間的，這里除了供應特色小吃外，里面還供應各種茶點，很多附近退休的居民一大早就坐在里面喝茶打牌，餓了就點些零嘴來吃。

    李一凡隨著趙欣兒一起挑了二樓靠窗戶的位置坐下，順著窗外正好可以清楚的看到學校的操場到門口的景色。這個點樓上人沒做幾桌，一坐下趙欣兒就點了一份花果茶，和幾個叫的上名的當地特色小吃，并要了兩碗熱氣騰騰的小面，這頓飯是連同早飯和午飯一起吃的，兩人邊吃著東西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看著窗外突然下起的雨夾雪，兩個人誰也沒提出要離開的意思，只是靜靜的喝著茶，看著外面。

    “好懷念上中學的時候，那會雖然不像現在這般自由，但對新鮮事物卻很好奇，介于懵懂于羞澀之間。”趙欣兒看著窗外，手里端著茶杯，隔著窗戶看著逐漸被雨雪打濕的地面，還有那即將下課的學校大門。

    “我們以前見過嘛？”這會坐在那定定的看著窗外出神的趙欣兒讓李一凡又想到了夢里的那個女孩，每當他盯著趙欣兒看時，腦里那個女孩的樣子就會不自覺的出現，雖然模糊不清，卻從神情和輪廓上感覺她和面前的趙欣兒有幾分相似。

    “噗~怎么你也和其他男生一樣，一點新意都沒有。”趙欣兒轉頭看著李一凡，又笑著搖頭說：“見沒見過還用問我，你心里還不都清楚。”說完趙欣兒笑著把一塊糍粑放進嘴里。

    “……”李一凡知道是自己多慮了，怎么算年紀趙欣兒也不會是夢里的那個女孩。就在李一凡思考的時候，學校放學的鈴聲和音樂聲響了起來，李一凡的目光隨著那首很多學校通用的薩克斯聲，看向從辦公樓里稀稀拉拉陸續先出來的老師。

    “你上學的時候有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趙欣兒看著窗外自顧自的問著。“想來上小學時候的朋友最為珍貴，那時大家心思單純而且一相處就是六年的時光，那會兒的朋友應該會最長久。”趙欣兒雙手撐著下巴，微笑著說著，臉上的笑容很甜，卻依舊看著窗外。

    李一凡看向不遠處中學的籃球場，昨晚的夢就像過電般一下又傳進了他的腦海，他不由的也隨著學校里陸續出來的人流看去，卻在人群中看到了和夢里一樣的身影，一個中年男人，有些禿頂推著一輛自行車走了出來。看著雨雪中那個身影，一股怒氣直接沖進李一凡身體。他‘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雙手使勁的攥緊。

    “怎么了？”趙欣兒被李一凡突然站起來給嚇了一跳，又看到李一凡怒瞪著一雙眼睛滿臉憎恨的看著窗外校門口的方向，攥緊的拳頭發出一陣陣骨頭摩擦的聲音。“你怎么了？你手指都發白了。”趙欣兒看著李一凡攥緊的拳頭，趕緊用手握住他的拳頭。

    “沒……沒事……”李一凡被趙欣兒硬拉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也舒展了開，攤開手，手心的疼痛再次穿過心尖。

    “呀！都爛了，你怎么對自己下手這么重。”趙欣兒趕緊拿紙巾想要為李一凡擦傷口。

    今天早上一早起來，李一凡就發現手心疼的厲害，抬手一看發現手心里全是指甲深陷留下的傷口，傷口已經結巴，只是手掌上還有絲絲血跡。剛剛用力的攥著，傷口再次裂開，指甲縫里都是紅紅的血絲。

    “我，我們回去吧。”夢里李一凡沒有看清那個站在遠處的男人，只記得他看到躲起來的女孩狼狽而恐懼的樣子，一種憤怒就從內心深處直擊表面，和現在一樣，他不知道那個中年男人是誰，即使那張臉再普通不過，他也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心里的一股憎恨直接就沖了出來，剛剛如果不是趙欣兒立馬拉住了他，他很有可能會沖到那個男人面前，至于要干什么，他真的不知道，只覺得那種憎恨里帶著一絲恐懼，讓他什么也不敢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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