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人打仗,和現(xiàn)代人打仗最重要的區(qū)別是什么?每個人或許心里的觀點都不同,但是對于此刻的趙雍來說,無法進行即時的通訊,或許是他最大的困擾。由于之前代郡的間人已經通過去云中城經商,發(fā)現(xiàn)了樓煩人在此地聚集,是以趙雍不能輕舉妄動,如果是樓煩人新一階段的南下掠奪,那么自己就可以做好充足的準備以逸待勞,但是如果是對方只不過在云中集會,那么自己攻打原陽,就會被對方包了餃子,所以部隊在恢河的河谷之間穿梭,沒有急行軍,目的就是探聽樓煩人的動向,以有助于趙軍下一步的行動。
而另一方面,樓煩人在云中的消息,對于穿過寧武關往西去榆中的李拙許袑兩部隊來說,也并非是好消息。因為從云中渡河到林胡勢力范圍之近,與云中和原陽的距離差不多,甚至更短,所以如果這個時候突襲林胡人,難免不會引的樓煩人南下,那么李拙等人縱是有回天之能,估計也會埋骨他鄉(xiāng)。更何況那個地方,距離秦國的上郡,也是咫尺之間。
鑒于此,趙雍和李拙商定了以一個月的時間為期。一個月內,趙雍率部攻克原陽,牽扯樓煩人的兵力北上,離開云中城;而李拙等人則率部隊襲擊林胡人,將其趕到大河南岸或者西部。若是趙雍不能按時攻下原陽,那么李拙等人必須在大河東岸附近停留,修筑碼頭準備渡河,同時,還要防備秦國人的發(fā)現(xiàn)。
趙雍這個時機選得非常之巧,第一,五、六月份是大河的枯水期,最狹窄之處不過三四米距離,在這個距離上渡河,只要潛藏得當,成功率非常之大。這也就是為什么秦國和魏國,為了河西之地打了五六十年,幾乎耗盡了雙方精銳的原因。實在是只有控制了河西之地,秦國才算是完成了自己的防御梯隊,可以高枕無憂的發(fā)展自己,進攻東方六國。第二,就是這個時候,恐怕秦國尚未知曉東方六國準備攻打函谷關的消息,如此,則秦國在大河上的渡河定然不嚴,這就給了李拙等人鉆空子的機會。而當公孫衍等人在函谷關開戰(zhàn)的時候,趙國人也能夠從容度過大河從云中附近撤退了,秦國人萬萬是不會去追的。
攻克秦國,一直是東方六國最頭疼的事情。雖然很多人都說,走崤函古道是最快捷最便利的方式,但是也同時不能忽略,這是最復雜難度也最高的方式;要么就是走楚國的南陽、商于之地,過武關進入秦國腹地;要么就是如趙雍曾經看的三國演義里一樣,諸葛亮矢志不渝的從六出祁山,進攻曹魏的方式;而最后一種,就是通過占領河西,進攻秦國,這也是魏文侯千方百計要奪取的河西之地的原因。
只要河西之地在六國手中,秦國喪失了大河天險,那么六國軍隊就可以通過河西之地進攻秦國腹地了;同樣的道理,秦國占領了河西之地,只要守住了黃河上的渡口,那么六國部隊就很難從河西之地的正面進攻秦國。因為如此大范圍的正面防御,分散的兵力渡河,對于秦國來說,簡直就是砍瓜切菜了。
而李拙他們,就是在找一個合適的渡河地點,如果找到了,那么以后不失為進攻秦國上郡的一條秘道,如果找不到,也就只能老老實實的想辦法從其他方面攻打秦國了。
“唉,如果有電話的話,就能時時刻刻監(jiān)視李拙他們的動向了。”
牛翦雖然不知道什么是電話,但是他清楚趙雍所擔心的事情,遂替他寬心到:“君上倒是不必擔憂李拙等人,雖然李拙如何,老臣心里不清楚,但是許袑跟老夫十多年,心思之縝密,遇事之果斷,都是一等一的人才,老成相信他能協(xié)助李拙處理好偷襲之事。”
趙雍說道:“希望如我等所愿吧。”趙雍說著,對牛翦說道:“將軍覺得,我軍此去,能否在一個月內攻克原陽?”
牛翦擰著眉頭沉思一陣,緩緩說道:“君上,攻克原陽,不難。難就難在,如何吸引樓煩人進行主力的決戰(zhàn)。老臣在草原待了將近二十年,之前跟隨先候也是征戰(zhàn)中原,深知兩者之間最大的不同,就是目的。中原各國,攻克城邑才是最終目的,是因為擁有了城邑,才能控制住土地,有了土地,兵員、糧草、賦稅才會為國家所有,即使一次戰(zhàn)役失敗,只要非為舉國之戰(zhàn),則元氣不會損耗,他日卷土重來,亦未可知。”
“而草原之戰(zhàn),由于草原人逐草而居,居無定所,所謂城邑,亦不過土城一座,毫無防御能力,以我軍之戰(zhàn)備條件,攻克易如反掌。但是胡人的城邑之中,既無兵糧貯存,亦無大量兵丁駐守,是以可有可無。而如果傷亡過大的話,那么對于胡人來說就是得不償失的,他們寧可不要此城。無他,兵丁稀少罷了。是以臣才多次說過,攻打胡人,最重要的是殺傷胡人,而非是攻克城邑。”
趙雍點點頭,“那么將軍以為,樓煩人在云中聚集,是準備向北討伐匈奴人呢?還是固守云中,等待匈奴人打過來呢?”
“當然是準備北上討伐匈奴人,而且越快越好?”牛翦胸有成竹的說道。
“兵貴神速?”
“匈奴人畢竟是外來人,對于大青山的情況定然是不熟悉的,如果能夠趁其立足未穩(wěn),就給予他們致命一擊,那么定然能夠收到奇效;最重要的是,樓原此人心狠果斷,從不拖延,此番吃了匈奴人的虧,依老臣所想,定然是不會就此罷休的,越早打敗匈奴人,越早挽回面子。”
“如果匈奴人數(shù)眾多呢?”
“樓煩人的戰(zhàn)斗力,也未曾懼怕過匈奴人,何況,樓煩聯(lián)合林胡,人數(shù)也是非常可觀的。”
“若是樓煩人去攻打匈奴,我們吸引對方主力決戰(zhàn)的戰(zhàn)略,不是就失效了嗎?”
“君上。若是樓煩人前去攻打匈奴人,我軍攻打原陽的阻力就小了很多,并可以以此為基地,在草原上站穩(wěn)腳跟,進而云中、九原亦可一一如法炮制,君上覺得,樓煩人會眼看著這些城池被我們吞并嗎?”
“原來如此,孤受教了。”
“不敢,不敢。”
兩人一邊談話,一邊切磋作戰(zhàn)技巧。事實上,大多是趙雍請教,牛翦回答。趙雍在中山之戰(zhàn)中,剛剛對平原作戰(zhàn)有了些心得,在這次和牛翦的交談中,又對和草原人作戰(zhàn)有了不少的體會,但是實際效果如何,還要到現(xiàn)實中去檢驗。正當兩人討論的熱火朝天是,卻聞聽有信使送來重要情報,趙雍遂接過竹簡,端詳一二,遞給了旁邊了牛翦。
牛翦看了一遍,小心翼翼的說道:“難道說,匈奴人和樓煩人和解了?”
趙雍皺著眉頭。竹簡上內容不多,第一件事,就是說見一匈奴人來到了云中城,目的不明,但是看到他們在云中滯留,也不見樓煩人對其抓捕。
這件事就透著古怪了,按說匈奴人搶了樓原的草場,按照樓原的脾性,定然是不會饒了這幫人的,何況對方還是自投羅網,更沒有先禮后兵之理。但是情報卻顯示,對方不但毫發(fā)無傷,似乎和樓原還頗有相見恨晚之意,這就值得玩味了。
到底是雙方的和解?還是另有隱情?這就不得而知了。如果真是雙方和解,自己這次去原陽,就會面對樓煩、林胡和匈奴三家的圍攻,實在是兇多吉少;但是如果就此退兵,對于士氣來說,肯定會受到極大的損害的。何況,今年公孫衍出兵攻打秦國,可以牽扯秦國對于北部邊境的關注情況,若是錯過這個時機,就很難說再有機會了?
特別是竹簡送來的第二個情報,更是讓趙雍覺得機不可失。
第二個情報內容很簡短:有魏使商隊過云中而入義渠。
這里面的意思不難猜,魏國的使者假扮成商隊從云中路過,目的地卻是義渠。公孫衍不是那種魯莽之人,而魏國去義渠經商不但要經過趙國的關卡,三胡的襲擾,在義渠那里做生意,也未必會滿載而歸,這一來一去,不賠本就不錯了,有哪個腦殘的商人肯做如此賠本的買賣?
那么這隊魏國使者的目的就簡單了,結合公孫衍準備攻打秦國之事,而義渠恰好在秦國之背,若是雙方能夠合作,一個正面進攻牽扯秦國主力,一個在后面南下直抵咸陽,那么這函谷關定然不再成為困難所在,六國聯(lián)軍說不定真的會攻破函谷關。
如此說來,即使趙國真的從秦國的上郡度過大河挺近榆中地區(qū),秦國也不會對趙國怎么樣,甚至說,如果趙雍再激進一點,讓李拙等人從上郡南下,直抵咸陽,未必不能成事!三路攻秦,兩路直抵腹地,秦國縱有通天之能,估計也會大傷元氣吧。
到底該如何選擇呢?趙雍看著行進中的人馬,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云中。
一個簡陋的客舍里,幾個匈奴人守住了門口,里面,一個頭領模樣的人大大咧咧的坐好,想著今日會見樓原的場面,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件客舍住的大多是中原來此經商的人,三胡人也有居住,所以非常之簡陋,很多東西還保留了樓煩人的習慣,讓匈奴人感覺不倫不類,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對門外喝道:“將她帶上來。”
不一會,門被推開,兩個匈奴兵押解這一個女人走了進來,女人眼神憤怒,嘴里嗚嗚嗚的想說話,但是被塞住了嘴。
那人揮手讓兩個匈奴兵退下,慢慢走到女人面前,手在女人的臉龐、胸前婆娑著,帶著淫笑,慢慢的說道:“即便你再不愿意,不還是落在我的手上。”
女人也不是好惹的主,見對方走進,猛然就踢向了對方,沒想到對方不但不躲避,反而撈住她的腿,猥瑣的說道:“何必呢?早晚我會讓你心甘情愿的伸出腿的。”
女人聽他說話越來越下流,越來越生氣,臉色漲紅起來,男子顯然有了些憐香惜玉,將塞住她嘴的物事取下,女人頓時大聲說道:“呼延八愣,你若是不放了本居次,本居次和你勢不兩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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