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校長辦公室頂層。
一盞臺燈,八只骨瓷杯子。八個人影圍繞著巨大的辦公桌,坐在燈光照不到的黑暗里。風吹著落葉在屋頂滾動,很久沒有人說話了,氣氛神秘變幻,就像是杯中茶水溢出的白汽。
昂熱端杯向其他人致意:“真是難得,同時邀請數(shù)位學生參加晚間茶會,歡迎諸位,還有諸位辛勤的導師們……”
“媽的!為什么我要跟瘋子一隊執(zhí)行任務?我是對自己不斷留級的人生絕望了么?不去!堅決不去!”芬格爾在椅子上一邊扭動一邊嚷嚷。他之所以只能在椅子上扭動而不是立刻站起來逃之夭夭,是因為雙手被人用皮帶捆在椅背后了。他的身旁,提著褲子的副校長猙獰地冷笑。
“我還沒有提到要你們?nèi)ブ袊例垼隳芊裆酝硪恍┰侔l(fā)作?”昂熱撓頭。
“別以為我猜不出你們的想法!什么晚間茶會?就是動員會對吧?就是要把我和楚子航捆上同一條船對吧?我已經(jīng)完成任務了,校長你別賴賬!我明年就要光輝地畢業(yè),作為執(zhí)行部專員,飛去世界各地和性感師妹們一起執(zhí)行任務,在古巴公路上飆車抽雪茄,在夏威夷的海灘上躺著讓人給我抹防曬霜,在湄公河上和偶遇的東方妞兒劃船……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拜托我可是熬了九年才畢業(yè)!我可不想折在黎明之前!”芬格爾很悲憤。“你說的不是執(zhí)行部專員的生活,是詹姆斯·邦德的。”執(zhí)行部負責人施耐德嘶啞地說,“如果執(zhí)行部有人過那樣的生活,那只能是我管束不力!”
“講的像是管束有力似的,沒那個王之侍我們根本......”和往常一樣吃松餅吃high了的李蘇完全忘了管住自己的嘴,話說完一半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懟了自己的導師,手一抖松餅掉到了地上,臉色慘白。
“我錯了導師......”李蘇哭喪著臉。
“不,這確實是我們的失職。”施耐德嘆了口氣竟然接下了這個鍋,讓他有點意外。
“作為獨一無二的‘G’級你以為畢業(yè)那么容易?就算我和校長放水,你覺得校董會不會報復你?我和校長是給你創(chuàng)造機會。設想你完成了這項任務,你的實習報告該是何等亮眼,校董們絕找不出理由阻止你畢業(yè)!否則你很可能還要念你前無古人的十年級!”副校長大力拍著芬格爾的肩膀,一臉父親般溫馨的鼓勵。
“比起死在這瘋子無差別攻擊的君焰里……我寧愿啃著豬肘子念十年級!”芬格爾怒視旁邊的楚子航,但明顯氣焰有些低落。
楚子航面無表情地坐在那里,喝著茶,吃著巧克力蛋糕。
“對這種家伙你只有用暴力。”副校長對旁邊的古德里安說。
古德里安頻頻點頭,如果手邊有個小本子他一定會拿過來記錄。
昂熱咳嗽了一聲:“我可以繼續(xù)了么?邀請最優(yōu)秀的學生,品著紅茶,談談學院的歷史,展望一下將來,是我們多年來的一項傳統(tǒng)。而今天到場的四位,是這所學院中真正的精英,我非常榮幸地通知大家,你們將作為實習專員被派往中國,調(diào)查最近曝光的‘龍王蘇醒’事件。”
“榮幸你妹啊……”芬格爾哭喪著臉。
“不會就我們四個人吧?”路明非也有點不安。
“學院出動了很多組,你們這一組就只有四個人。”昂熱說,“不要覺得自己經(jīng)驗不足,你們是‘A’級和‘S’級,即使芬格爾也曾是‘A’級,你們在血統(tǒng)上的優(yōu)勢勝于執(zhí)行部多數(shù)專員。越是面對地位崇高的古龍,血統(tǒng)的作用越大。”
“龍王蘇醒的消息被公開,是學院歷史上最大的危機,事實上執(zhí)行部能夠調(diào)動的精銳已經(jīng)分為不同的小組,傾巢出動。”施耐德說,“學生也出動了兩個小組,另一組包括愷撒·加圖索、陳墨瞳、犬山琴乃和夏彌。”
滿腔憤懣的芬格爾愣了一下,眼珠子骨碌碌轉(zhuǎn)了幾圈,伸長了脖子沖路明非和楚子航擠眉弄眼:“我說,你們兩個還真是悲劇啊!暗戀的妞兒都跟愷撒一組!不如我暗戀愷撒好了!這樣我們?nèi)齻暗戀的人組個團,我們這悲劇團就悲到極致了啊!”
“不開玩笑了,派出愷撒不是我的決定,是校董會的意見,”昂熱說,“楚子航的血統(tǒng)仍是‘存疑’,校董會堅持要求增加一個組。陳墨瞳、犬山琴乃和夏彌作為組員則是愷撒的選擇。”
“這是明目張膽地挖墻腳吧?”芬格爾盯著楚子航的眼睛,認真地說,“我可不是挑事的人,但是跟師弟你說句真心話,要是有人挖我的墻腳,我說什么都得跟他玩命!”
楚子航?jīng)]有回答,他凝視著燈光,好像一直在神游。
“怕什么?”李蘇淡定地喝了一口茶。“有陳墨瞳在,愷撒敢?”
“好吧好吧,瞅瞅我都和什么人一組,一個慫蛋一個面癱男和一個神經(jīng)病,”芬格爾長嘆了一聲,“那有什么給力的裝備么?校長,把你那個邪惡的裝備部調(diào)出來吧!現(xiàn)在是你的好學生們要去出生入死的重要關(guān)頭,有什么壓箱底的寶貝可不能再藏著了!”
“很遺憾,裝備部是最難搞的部門之一,和執(zhí)行部一樣,同時受校董會和我的管轄。而且因為校董會對我的彈劾,我暫時不能出面。”昂熱聳聳肩,“所以你們不會像‘青銅計劃’時那樣有裝備部的全面支持。”
“開什么玩笑?那時候好歹還有一艘摩尼亞赫號和一枚帶煉金彈頭的風暴魚雷,這次讓我們裸體上陣?哇噻!用指甲和牙齒么?咬死龍王么?”芬格爾傻了。
“盡管我處在權(quán)力被暫時解除的狀態(tài)下,但仍有些東西是我可以調(diào)用的。”昂熱沖副校長點了點頭。
副校長從辦公桌下抽出沉重的黑箱放在桌上。長180cm的鋁合金箱子,外面是黑色的蒙皮,邊角都用鋼件加固,一角的金屬銘牌上鐫刻著“S20100144”。
校長和副校長各取出一枚青銅色的鑰匙,同時插入箱子兩側(cè)的鎖孔,再同時轉(zhuǎn)動。箱子里傳來齒輪轉(zhuǎn)動的微微聲響,彼此咬合的金屬刃牙緩緩收回,箱子彈開一道細縫,烏金色的光沿著細縫流淌,一時間好像臺燈都昏暗下去了。
校長掀開了箱蓋:“煉金刀劍·七宗罪。”
“這什么東西?”芬格爾伸手敲了敲雕飾精美的刀匣。
副校長扳起隱藏的暗扣,帶著清越的鳴聲,內(nèi)部機件滑出,帶出七柄形制完全不同的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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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熱輕輕地撫摸刀匣:“有點害怕。怕知道自己的極限,怕知道有些事自己做不到……我必須堅信自己是能做到一切的人,要給龍族送葬的人,不能是一個有極限的人!”
他忽然轉(zhuǎn)身,笑著看向一言不發(fā)的李蘇。“不試試么?”
剛剛其他三人已經(jīng)試過七宗罪,唯有李蘇安靜地縮在沙發(fā)上,副校長根本沒有提他的名字。
“好啊。”李蘇也笑了笑,走向放著七宗罪的辦公桌,也不推辭,直接伸手按住了了“暴怒”的刀柄。
雖然背對著昂熱,但李蘇也能感覺到在自己接觸刀柄的一瞬間這個老人全身的肌肉都略微繃緊,一旁的副校長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小動作。李蘇嘆了口氣:“昂熱老師,我是你的學生,也不是龍族那群喜歡殺人的變態(tài),我是人類啊。”
說完不等昂熱反應,他便一口氣抽出了暴怒,然后輕輕放在了紋路繁奧的刀匣上,慢慢走回沙發(fā)上坐好。
“我最后還有個要求。”坐好后李蘇開口了。
“什么?”昂熱親眼看見李蘇拔出暴怒后并沒有顯得特別意外。
“能再給點松餅么?就當是干糧。”李蘇一臉沉懇。
“沒問題,一盒松餅會和你們一起去北京的。”昂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還有什么事么?”
“沒有了,我先走了。”李蘇也不多留,起身離開。在出門之前他有些無奈地丟下一句話。“不用那么緊張的,老師,茶早就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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