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商量,到最后還是達成了。
我取得了香云仙子楚紅歌準備的若干個食材庫房的使用權。現在來的是三位,后面還要來的金丹真人還有很多。就是現在,楚仙子名下的三十六位筑基,一百五十位練氣,上萬的凡人武士,依然為了搜集各種食材在外奔波著。
每天,這些金丹真人其實吃的很少。他們甚至可以做到吐納靈氣來供養自己,吃只是一種省略不了的習慣和另一種進補的日常,或者說是消遣,也可以說是交際。
所以我每天用在料理上的時間其實很短。只不過這些個金丹真人,尤其后面陸續來的這些金丹女真人,聽說有口腹魔欲宗的真傳弟子在,個頂個都是要品嘗我的手藝。刁難我,作弄我,考驗我,調戲我,非禮我,欺負我,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不過,我是什么人?
我有金手指做靠山,在從三十二手里接過陳三才這個身份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在修煉口腹魔欲宗的道法。可能我是個天才吧。我僅僅只用了七天的時間,就在納海吞天氣的架構上借用口腹魔欲宗的本源真氣再一次的筑基了。
所以,無上感應宗的人是死活都想不到會有我這種奇葩,做臥底竟然是當真的一樣在玩,而且是玩的不亦樂乎。就是那個貓夜叉,好一個貓娘,后來找上我,都有了七分的遲疑,云里霧里的說了幾句話,隨便就把我打發了,換天就變了性子的作弄我。
不為這些金丹真人料理的時候,我喜歡在四處走動。看一些風景,去一些莊園,采集一些地方特產的食材,問詢一些上了年歲的老農,挖掘一些地道的食譜。我也喜歡去峰頭下面的那些修士們建立的莊園作客,訪問那里的各色人物,借閱各種各樣的食譜。有的時候,我也會去一些特別的地方,比如被圈禁起來的各種修真資源的靈地、藥田、礦場、牧場、獸苑。
不過我不是去刺探那些情報。
開始的時候,無上感應宗的弟子都像是終于抓住我的兔子尾巴一樣的興奮,感覺他們是真的挖出一個大間諜一樣。但是到了后來,所有人,都被我收拾的沒有了脾氣。
“論修真界食譜的深度和廣度”
“伴生食材的生物學考察”
“完整生態系統對食材質量的影響”
正因為那些金丹真人看到了我采集到的更高質量的食材,料理出來的更具風味、更是迷人的料理,就縱容了我的種種任性。
我能拉著那些看守藥園的筑基修士,挖出寄生在靈木巨樹根部的白色甲蟲幼蟲我能帶著那些看守礦場的練氣修士,從尾礦拋棄場的廢墟堆里挖掘那些獨特的蘑菇我能帶著獸苑的管事,在“飼料”剩下的埋骨場上采集那些獨特風味的怨魂草。
我喜歡隨地擺開大鍋,掏出食材,不管不顧的就地料理起來。有了靈感就料理,有了食客就料理,肚子餓了就料理,有了食材就料理。我不管他三七二十一,我不管他食材價值有幾何,我也不管他食客分成三層九階天壤懸殊。
我曾經在一個雕梁畫棟的莊園里面,為某一個筑基修士的多達兩百人的親族料理過一場壽宴。我也曾經在同一個莊園里,在凌晨午夜時分,藏在馬廄里,用最低賤的食材,為那些疲倦不堪的馬奴們料理一鍋豆粥。同是二百二十五人的食客,所用食材價值差距億萬倍之遙,得到的那種虛無縹緲的感覺卻差相仿佛。
我曾經在一個囚場里為某位即將締結金丹的筑基巔峰期修士的高手料理。他羈傲不遜,看我的眼神都是輕蔑的,似乎根本就無法理解一個筑基修士竟然會去從事廚師這個職業。
可惜,他打不贏我。
也是,我也殺不掉他。
但是我同樣在同一個囚場里,為那一天即將被處死的五十名囚徒料理最后一餐,甚至因為一些獄卒隨意凌辱死囚、打斷他們進餐、踢翻他們的餐盤而大打出手。正是那一戰,讓這些不開眼的人知道,修道之士在修煉道路上真正的決意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我不為那些死囚訴冤,不為他們主持公道,不去辨明他們的罪證。我只為他們臨終之前可以飽腹一次。
僅此而已。
但也同樣,我誓死捍衛他們這一次飽腹的權力,哪怕殺破囚場,殺死數百上千的凡人武士,砍翻數十個練氣修士,砍傷四五個筑基修士,和那個為首的家伙,殺上天去。哪怕那些金丹真人組團圍觀,那些無上感應宗的筑基修士義憤填膺,紛紛要求出戰,哪怕舉世皆為敵國。
我也是站在那里。
等著身后那五十個囚徒進餐完畢,仰天抽吸掉那種別樣濃烈的感覺。
然后無視他們被斬首而死,無視他們被泄憤的筑基碎尸萬段,無視剩下的囚徒被統統處死,無視那些筑基如同瘋狗一樣的站在我前進的路上。
卻是那個敵手,突然折斷長劍,撕碎宗門法袍,踢翻了自己所在高臺,遙遙直指我的鼻子,頓聲大喝:“陳三才,今日之辱,我周可法記住了。今日你傳道之恩,我也記住了。我等你十年,希望你也早日結成金丹,那時我們再做過一場。”
扭頭沖著云上的金丹真人拱手言道:“師尊,今日之敗,徒兒明白了。今日我就離山云游,重做道人,為人占卜說易。望師尊恩尊。”
這鳥人是誰?說的話,做的事,關我屁事?
卻是云上的一些金丹隱隱變了顏色,看向我的目光也多了三分同輩中人的神色地上的幾個筑基也是三思若定,隱身在洶洶敵意當中,很是恍然。
也就是那一戰,讓各路修士都見識到了口腹魔欲宗道法的詭譎,術咒的恐怖,各種功課鋪陳開來,根本就不比那些大宗門差到哪去。所以下面的幾天,直到第二十日到來之前,我都是很愜意。
再沒人攔著我去什么地方,也沒人斷著我去采集什么食材,更沒人阻止我去為什么人做料理。哪怕是我跑去養孤院,為那些小孤兒孤女們做糖食跑到煉丹房里去,和那些個丹師借用丹爐來做料理或者是干脆去地頭,現割剛剛干透的稻子,就地炊一鍋新米飯給那些農奴們吃。
真是可憐。
這些人,種稻數十年,卻從不知道米飯的味道是如此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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