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愣了一下神。
傳道弟子?
呵呵,開玩笑的吧?師祖有二十五個門下弟子,雖然這么多年下來,活著的還有十九個,留在連云峰上只有七個,但其中最被師祖關(guān)切的就是最小的那個師姑,出身北地瑯邪山王家的王瑰王師姑。她出身名門,血脈高貴,靈根超卓,天資過人,現(xiàn)在才三十歲,已經(jīng)是走到了臨近結(jié)成金丹的最后一步,是師門第二代中修為最有潛力的一個。師祖的傳道弟子不是她,還能是我嗎?
開玩笑!
玩捧殺,也請不要玩到我頭上啊!
“白云瑛師妹,小孩子家的,多讀幾本書而已,當(dāng)不得你這么說的。他現(xiàn)在只是穎芽破土,未來怎么樣還看不透,等他再大些的吧。”這是師祖的聲音。還是那樣的冷峻孤傲,但是卻讓我心里一暖。
“道清師姐,你這么說,我就等上幾年再看吧。話說回來,小竹山孔璋祖師開山收徒,有教無類,不禁門閥,超拔寒門,你聽說了嗎?”女人清麗的話鋒一轉(zhuǎn),從我的身上繞了過去。
但是,我的汗毛卻樹了起來!
手品木!
果然女人都是禍害,這話題和前面的抬舉合起來,這是給我結(jié)結(jié)實實上眼藥啊!門閥橫行天地間千萬年,肆虐流毒億萬里,但是修士甘之如飴,莫可能抗,我一個寒門小蝦米又算什么?
呵呵,真正好算計,師祖姓謝,出身云龍山謝姓門閥,是入了謝氏譜牒的正經(jīng)門人。
而我姓陳,家族只是連云峰腳下的一家小土豪。占據(jù)了一片小河谷,有數(shù)千頃水旱農(nóng)田,幾片山林,養(yǎng)了上千族人和數(shù)萬農(nóng)夫。向前是我爺爺那一代下克上殺死了當(dāng)時的領(lǐng)主吳家,到現(xiàn)在不過是三代人十七年的歷史。早先幾年,谷地里面一共才十七八個村子,竟然有一半不服陳家的統(tǒng)治,動不動就抗租抗稅,每年都要殺一批人才能鎮(zhèn)壓下去。吳家的人也沒有死絕,逃亡在外,聯(lián)絡(luò)周圍的領(lǐng)主們,生生是給我爺爺和爸爸添了很多惡心。別的不說,我那個便宜爺爺,我穿越過來見到他的第一天就是他被人刺殺的場面。那場景,凄美華麗的一塌糊涂,下手的修士一揮劍,一道道電光閃過,就劈碎了廣場上數(shù)十個陳家武士的頭顱,血流成河。如果不是連云峰的修士,也就是我那個師父正好路過,意外發(fā)現(xiàn)我是一個可造之材,趕跑了那個過路修士,陳家就已經(jīng)是變成過去了。
那個修士,就是隔壁紅云峰的第三代大弟子,姓馮名長風(fēng),修為當(dāng)時就是練氣第七層。現(xiàn)在一年過去,修為只會更高。至于那個吳家,聽說是把家族里面唯一一個擁有靈根潛質(zhì)的女孩送給了他做姬妾,才換了他的一次出手。現(xiàn)在更是全家都投靠了那個馮長風(fēng),做他的門下仆役,搬去了紅云峰下。
師父當(dāng)時只是攔住了他殺我的劍,根本就沒有和他交手,更沒有因為我就去殺了他。用師父的話說,云龍山謝家和天柱山馮家是差不多等級的修真門閥,雖然不入第一品,但都是當(dāng)世豪門,都有大能元神老祖鎮(zhèn)壓宗族的,彼此之間不需要制造什么殺戮恩怨。馮長風(fēng)殺了我的族人,這個仇是我的,而不是他的。我要想報仇,那就自己修煉上去,以后找他算賬好了。想要師父他老人家出手,那可是光憑師徒情誼這點東西做不到的,除非我出靈石,出很多很多靈石,足夠師父出一次手而且能壓住對方家族反彈的靈石。
可惜,我沒有靈石。因為被師父救下來,而且被額外引入連云峰,我還欠著師父整整三千顆下品靈石的賬。
不過,這個賬計算的很地道。
我入了修真門派,家族有了靠山。我的父親只是兄弟里面不常出頭的那個,仍然是在這一年里坐穩(wěn)了家主的位置。谷地里面曾經(jīng)的叛亂和騷動,現(xiàn)在全部銷聲匿跡了,好像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樣。那些個家族,現(xiàn)在反過來是像狗一樣的貼過來,求著想把女兒送進(jìn)陳家的大門,求著讓陳家準(zhǔn)許自家的子弟能在陳家出仕,最好是能在我身邊出仕。
呵呵,我那個便宜母親,穿越過來這個身體的母親,原來也只是一個陪嫁過來的妾,現(xiàn)在也地位抬升到了和嫡母一樣的位置,對外也是“城主夫人”了。而更能體現(xiàn)地位提升的,是她現(xiàn)在又懷孕了。在三個月之前為我生了一個小妹妹以后,又一次懷孕了。
我一個人,待在連云峰上,成為第三代的大師兄,成為很多人眼睛里面的明星,但是啊,我仍然是一個出身苦寒門扉的卑微人物。我有自知之明,除非我一直都是第三代里面最拔尖的那個,修為日日精進(jìn),對外能代表宗門力抗青云山上其他的那么多山峰的傾軋,最后能夠憑借連云峰上微薄的資源結(jié)成金丹,要不然我沒有出頭之日。
所以,房間里面剛剛崇拜而又嫉妒的眼神現(xiàn)在都有了點懷疑,更有了點不屑。說不得,那幾個比我年齡大很多、修為比我高很多、原來地位也比我高很多的“師弟”們,眼睛里面的神色有了幾分玩味。
外面的交談聲音沒有了。可是房間里面的眾人依舊很嚴(yán)肅的聽著我講課。
呵呵,現(xiàn)在是我講的越多,他們就越對我有看法吧。
真正一幫小人物,池塘里面的一群小蝌蚪,我又能怎么說他們呢?
好吧,我拿出一點絕活震死你們好了,也省的這些師弟師妹有別樣的心思。說不得,我可能就某一天“偶然”死掉了呢?
我的手輕輕一點,光幕上所有的東西都隱去,只留下了那些雷公篆符文。一共七十二個符文,被拉扯成了看不出原來模樣的樣子,細(xì)細(xì)密密,誰也看不出來是怎么回事。這一次我沒有把它們還原成原樣,也沒有把它們翻譯成現(xiàn)在的文字。
我對著底下的師弟師妹“呵呵”一聲冷笑,就是對那個盧師叔也有了三分不恭敬。“各位,大家可能都認(rèn)不得這些雷公篆符文是什么?這些是五萬年前星辰道祖伏一笑祖師在《清元雷霆法》里面創(chuàng)造出來的新一套符文,在北地曾經(jīng)流行過一段時間。兩萬七千年前我們青云山的何道子祖師推出《正雷符文集解》一書,改革出新,這些符文就不再流行了。”
這是顯擺,赤裸裸的顯擺。
然后,“不過今天我說的不是這個。葛太清真君使用這些符文真正的含義,是一套雷系真氣呼吸吐納法,是為《清霄雷元訣》!”
我手一點,一顆星辰亮起,旁邊標(biāo)注一個竅穴,一個符文亮起。一路而下,虛線勾畫出一個擺出特定姿勢的人體。三十三顆星閃爍,七十二個雷公篆符文亮起,流淌而下,順經(jīng)絡(luò)而行,一匯就在人體丹田處結(jié)成一個道基。
然后,我手指再動,七十二個雷公篆符文失去形體,化成法術(shù)符文種子,化細(xì)微處為鴻偉宇宙,彼此搭結(jié),嘗試著就勾連出了一個整體。
這還是小事。我繼續(xù)點著手指,在整個房間里面所有師弟師妹無法置信的眼睛里面,在盧師叔都震驚萬分捏碎如意的懷疑眼神里,我拉出了其他的上千個符文。
一共一千零一個雷公篆符文,都是一個體系,一個類型,一個模樣,也全部是下面的師弟師妹們看不懂的東西。
然后捏和成了一個千瘡百孔的“破爛玩意”!
宏籠成球,卻彼此間多有沖突,搖搖欲墜,在崩潰中又有一份堅持!
現(xiàn)在,是徹底看不懂的師弟師妹眼睛繞圈圈,是看懂一半的盧師叔像看一個鬼一樣的在看我,而真正看懂的那兩個站在窗戶外邊的金丹修士,正如我所料,先是眼睛一亮,然后是鼻子不屑的一哼,最后卻又很贊許的看著我。
師祖手一點,窗戶早就洞開,分明看的很清楚,只是一直都被一層幻術(shù)遮住罷了。
現(xiàn)在她看向我的目光,三分贊許,六分期待,還有一分的也是堅定。
剛才我弄出來的東西是什么?
盧師叔先開口說話,他都壓制不住心里的驚訝,手捏著扇子直直在抖:“觀水,你剛才推演的是成就金丹法門?你才多大?”
是啊,我才多大啊?
我才十四歲啊!
“你知道你剛才弄出來的東西,狗屁不通嗎?”盧師叔氣的臉都紅了。顯然,在最開始的震驚之后,他也看明白了。說來也是,盧師叔也是出身當(dāng)世頂級修真門閥幽云山盧家的族人,世傳經(jīng)典如海,成就金丹法門肯定是早就熟悉的。他在連云峰求學(xué),是因為一千五百年前他這一支家族旁系就掛在云龍山謝氏的下面,更因為他的未婚妻就是我那個排第二十四的王瑰王師姑。他排第二十五。
可是,狗屁不通的金丹成就法門,對于我,才是“正確”的啊!
“昀兒,不可無禮。”師祖定住了盧師叔。
師祖再看我,眼睛里面卻是一種看著稀世珍寶一樣的神色。而那個我認(rèn)不得的,叫“白云瑛”的高級女修士,眼睛里面的神彩閃爍不定,卻是也不再是那種譏誚,更沒有了那種殺意。
是的,剛才莫名其妙的就是這個女人,對我有了一絲殺意,被我捕捉到了,才逼得我不得不提前展示出現(xiàn)在這種“超卓”水平。
“觀水,自從你上了我連云峰,本座就一直在看著你。本來我以為你只是會背書,有過目不忘的神通。沒想到,我還是小瞧了你。玉龍雪山的葛太清真君,你們這些小輩不知道,都以為他是玄門修士,但是青云山秘藏典籍里卻說他是一個妖族,是星辰道祖一脈的淵源,修行的也是精深的雷法。你剛推演出來的《清霄雷元訣》,正是他八百雷霆道基里面的一條。雖然只是一個筑基練氣法門,但也是玄門真?zhèn)鳎敝复蟮馈N夷玫竭@塊碑文,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百五十年,我?guī)煾改玫竭@塊碑文也已經(jīng)超過五百年,經(jīng)典就在眼前卻不識珠玉,真是可笑可笑。”
“觀水,你很不錯。我看這個筑基法門,很適合寶琴這孩子,你是不是想追求她?”
我看著師祖清冷的臉龐,有一個字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手品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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