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眼前這個可能只會出現在這一章的小龍套,我其實不想和她多說什么的。但是可能是因為她凄婉欲絕的哀涼目光打動了我,也可能是我想起了以前在連云峰上她很笨拙的護著我的那幾次場景,或者本身我就是想多說一點什么吧。
我攔下了她。
我招呼她坐到我的旁邊,幫我扒蔥切姜搗蒜碾芝麻。我手腳很快的就把那五條青巖蝮蛇殺死,扒皮,清洗,切斷,焯水,然后用一種油溫很低的菜籽油細細的炸了一遍。然后是丟進用三十只雞、三十只鴨、三十只鵝一起熬制出來的淡如清水的高湯里。最后的,是從沈小桐的儲物袋里借來的一瓶香油,滴了十滴。
就這么多,也就是這么簡單。清水蛇段,很普通的一道菜,也是很考驗手藝的一道菜。
“來,嘗嘗。”我拉出幾雙筷子,一個小丫頭的手里丟了一雙。
“哦耶,師兄你最好了。”立刻幾個小家伙丟掉手里的書,沖了過來。
“師兄,我也能吃嗎?”沈小桐捏著筷子,有點期期艾艾。
我夾起一塊蛇段,干脆利索塞進她的嘴巴:“先吃,然后告訴我,你領會到了什么。”
“咦,師兄,難道這道菜里面你藏了什么秘密嗎?”劉筱琴,再調皮小心我打你一個屁股桃花開!
狗屎的什么秘密,我不這樣說,你看她沈小桐哪里有膽量吃東西。
我手捂著額頭,卻無可奈何。這個世界的很多規則都和我在上一個世界里面經歷的,差別太多太多。別的不算,至少三天前發生在東伯山上的那場屠殺就根本是不應該。說好是七天之后才會處置剩下的人,結果第七天就把他們全部都殺掉了,而且什么說法都沒有。謝道清無所謂,白云瑛也無所謂,安閑兒更無所謂,連謝康和謝貞都無所謂的樣子。再看云城上的其他的那些練氣修士,更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似乎“落后者被峰頭誅除”是一種天經地義的事情。
我殺那些山城城主,還有一個借口,他們違背前面和我的約定,正好用來作為我筑基以后第一次揚名立萬的墊腳石,或者是替陳氏山城擴張掃清一些障礙,又或者是掠奪一些財貨中飽私囊。不管怎么說,我殺人,總是有跡可循,有一個理由。
但是謝道清在東伯山上殺人,卻完全的沒有任何道理可言。當天還留在東伯山的來自二十四峰頭的四十多名練氣修士和多達三百人的武士,全部都死在那一記“星落平野闊”之下,沒有任何的理由和解釋。
所以沈小桐才被嚇壞了。
因為按照事先給出來的說法,像東伯山這樣的普通任務,幾乎所有人都是可以過關的,哪怕是第七天之后還沒有過關,也只是被丟在東伯山附近讓他們建立房屋,落戶立足成為土著。哪里能想到離開連云峰之后的第一個任務,就是這么的血淋淋和慘痛。
修真界的血色慘淡,莫過于此。
我作為這一次任務里面飛在最前面的,從來都不用擔心那些任務會給我帶來什么阻礙。但是我能看到的,哪怕是排名已經很靠前的謝、劉、潘三個小丫頭,這三天來也沉默下來,不再膩在我的身邊,而是非常認真的開始在準備,今天下去做任務也很拼命,收獲也很多。更能看到的,是云城上面在很多陰暗角落里發生的種種茍且。動不動就有排名落后的練氣修士跪在那些大師兄大師姐的面前,搖尾乞憐,自愿做狗,狼狽不堪。也動不動就有練氣修士脾氣爆炸,忍耐不住,大打出手。更有些女孩,已經在攻略那些筑基修士,準備睡到他們的房間里去,好得一個庇佑。
如果我還是練氣修士,我一定會義憤填膺,站在船頭去罵這老天不公,罵那高級修士亂做,罵這世界黑暗,罵我們這些小人物命賤。但我現在筑基了。
屁股不同,立場不同,誠然如斯。
雖然只有三天,但是我已經領略到了這種身份、認同、立場隨著力量和地位的改變而發生相應改變時的扭曲。到了現在,我已經徹底明白了云城上發生的一切,和下面要經歷的那些任務,到底是為了什么。
果然是,站的高一點,看的世界就截然不同。站在地面上,和從四翼螺旋無人機上俯瞰,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景。
“論修真界的教育體系和人才選拔體系”
難得這一個課題我解答出了一些東西,卻讓我想罵人!
手品木!
本來可以做的很好的一件事情,本來是可以培養出很多優秀修真者的事情,但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因為這樣那樣的隨意和懶得去做,因為這樣那樣“死掉一批過幾年從土里刨刨又會出來一批新的”和“死掉一批正好節省點修煉資源”、“死掉一批寒門弟子正好讓自己門閥的小孩子知道點厲害”、“死掉一些人正好讓跪在門閥下面的那些寒門修士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的殘酷”,把事情搞的亂七八糟。
你說金丹真人們難道看不出來嗎?
呵呵,金丹真人擁有八百年的壽命。謝道清就算是現在把連云峰地域全部清洗掉,推倒重來,一生過去也足夠她玩上好幾回了。她會在意現在出現的那些練氣修士里面的所謂“天才”?搞笑么?
再說金丹真人們也有屬于金丹真人的生活,他們站立的位置注定了他們的眼睛要看向更廣闊的世界。就像加州的州長,更多的是和聯邦其他四十九個州打交道,和參議院、眾議院、國防部、海軍、空軍、陸軍、海岸警備隊、FBI、CIA、外交部打交道,甚至是和英國法國德國俄國中國韓國日本這些的打交道,要不就是和微軟、IBM、洛克希德、通用這樣的大公司,或者是哈佛、劍橋、牛津、斯坦福這樣的大學,或者是和好萊塢的電影明星、格萊美的歌手、紐約證交所的金手套打交道。你說在加州和墨西哥的邊境有一個印第安人居民點因為水源污染,已經死了很多人?
關我屁事!
死光了拉倒!
“吃飽了嗎?”我盯著沈小桐,看著她把最后一塊蛇段很辛苦的咽下去。
“吃飽了。”她低著頭,看著身前一大堆的蛇骨頭,有點難為情的低聲說道。
“吃飽了就好,吃飽了就給我去睡覺。”我伸出一根手指,點在她的眉心,一道法力過去,直接把她敲暈了過去。手一抖,一陣風卷起,把她送到了旁邊的側室,塞在一張床上。
“云娘,你去和她的室友說一聲,就說沈小桐今天晚上睡在我這里了。”
“是,主公。”
“師兄,你心真好。”
呵呵,我心真好?潘萩櫻,難道你自己身上的慘痛教訓還沒有讓你警醒么,竟然敢認為我這只屬于貓科動物的會吃素?開玩笑。
如果不是她沈小桐在過去一年里若干次憑著本心,雖然笨拙卻很善意的“幫過我”,“阻止”過那些師弟師妹們背后對我的中傷,又經常替我在外門書庫里面打下手找那些我想要但是被放的亂七八糟的雜書,又為我做過很多這樣那樣的小事情,一步步的被我查明了她確實天性淳樸,我會在今天幫助她?開玩笑。
我捏著手指,歪著頭,看著眼前這三個小丫頭。
“師兄,你看我的眼神好奇怪唉。要不要我今天晚上陪你?她們還太小······”
“啊······”
“啪··啪··啪··”
“師兄,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吧。”
呵呵,潘萩櫻,你果然是被虐狂,三天不挨打就要上墻揭瓦,連我都敢諷刺了。我是那種想要睡女人的家伙嗎?
不過話說回來,潘萩櫻今年十七歲,按照我去年交給她的一個煉體法訣一直在錘煉身體,加上她自己的本錢,現在也是屬于“胸大膚白個高腰細屁股硬”這一類的經典賞眼美女了。也就是以前喜歡穿寬松的藍黑色衣服,挽著簡單的發髻,素面朝天,才泯然眾人。三天前我筑基了,第二天她就換了一身緊身寶藍色大開領襦衫裙,挽了一個斜柳髻,把我母親送她的一套黃翡首飾佩戴整齊,走出房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挺高了胸脯,束細了腰肢,搖曳著豐滿臀部,偎在我身邊,亮瞎一堆狗眼。
不錯,很不錯。
潘萩櫻屁股的手感真的很不錯。
更好的是,這家伙竟然敢在裙子下面只穿一根布條,擺明了在調戲我、勾引我、誘惑我,恨的讓我又多打了她幾下,打的她眼睛里面水汪汪,打的她纏在我腿上和蛇似的。
“好了,不要胡鬧了。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替你們四個都做一個《一日一錄》。完不成的,呵呵,不要怪我手狠。”
“師兄?”
“怎么了?”
“四個?”
“還有小桐嗎?”
“師兄你難道真的喜歡木瓜嗎?”
“那我和你怎么辦?”
“沒事,我們會長大的,我媽媽就很大的哦。”
滾!
全給我滾!
氣死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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