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媽媽手上握著一枚那男根樣的銀錠子，介紹道：“各位入場時已經(jīng)花了不少銀兩換了這銀龍柱，龍柱上刻了各位代表的數(shù)符。一會兒便以龍柱為籌，輪流向池中的四君子投擲，中意哪個便投哪個。四君子抓住多少龍柱都會記錄下來，到時候清點每位君子所得到的龍柱，手中哪一位客人的多便從哪位。”
說罷，水池邊緣的四位小郎取了四只精細(xì)木盤，分別送到四君子手中。
人群中疑問頗多：“若投擲不中，落入水中如何？”
殷媽媽道：“若如此，便是客人與君子無緣，那是天命。”
又有人問：“投不中的龍柱當(dāng)如何？”
殷媽媽回應(yīng)：“若投不中，盤中的龍柱，除了中標(biāo)的主人之外，悉數(shù)奉還，可換回銀兩。”
客人雖豪氣，也不乏錙銖必較者：“那我落水的龍柱豈不白白給了你？”
殷媽媽笑道：“今日所有客人都不會空手而回，上八郎中八郎十六位按所換籌碼多少，客人可依次挑選一位伴席，二樓雅間備了上好酒菜，供客人與小郎共敘。”
那挑刺的客人還想說，被旁人訓(xùn)斥了去：“你若舍不得，不競逐便是，哪那么多廢話。”
再提問的客人，勢在必得的樣子：“我丟完了可否繼續(xù)兌換？”
殷媽媽一指門口處：“隨時可換，只要客人們身上帶夠了金銀，立刻給龍柱刻上數(shù)符，無論身份高低，不受賒賬。”
說罷，便有人往門口去，繼續(xù)兌換。更多人選擇觀望，先看看玩法。
殷媽媽一聲：“四君子競逐開始！”
四位將木盤往前一托，依舊面色如水，波瀾不興。
客人中有人先投向了樣貌最為出眾的竹君，隨后，竹君那個木盒中漸漸堆滿，他看著客人拋擲的方向，微微挪動，雖旁人看來無甚門道，但明夷覺著這竹君多少有些功夫，得誰的，棄誰的，心如明鏡，要接住或接不住，都在控制內(nèi)。
客人丟了一陣，有人醒悟了，都投竹君勝算太小，便多有流向另外三位君子的，這三位機敏不遜竹君，基本維持著十根龍柱接住七八根的模樣，若丟水里太多了，客人畢竟會有微詞。
明夷開始瞧得眼花，后來想了個轍。比如盯住蘭君，看他眼神所望，是一位穿紫袍的高瘦男子，明夷便也盯著，發(fā)現(xiàn)這位男子所拋出的龍柱，一只都沒落水，不是男子眼神好，而是蘭君刻意為之。
看來殷媽媽早有安排，定要自己看上最肥的魚得到四君子的所有權(quán)，畢竟長期包養(yǎng)的客人，在四君子耳邊透露的消息肯定會更多，時間久了，被魅惑著，什么都做得出來。
即使這一招不靈，到時清點之時也無人監(jiān)督，還不是殷媽媽說是誰就是誰，其他客人得到返還的龍柱不少，便也不會在意。中選的客人哪怕覺得懷疑，自己并未兌換那么多龍柱，也只會覺得殷媽媽看在他們的身份，特意安排，坐高位者，對這種事也是習(xí)以為常。
瞧得出，殷媽媽今日的目的便是釣魚，賺多少錢，已經(jīng)是其次了。
競逐過半，池邊的小郎一次次將木盒里的龍柱帶到廳內(nèi)四角分別清點，客人們顧著投擲，也顧不上關(guān)注清點的過程。
最后階段，池中的上八郎與中八郎都上了岸，將濕透的衣衫解開，站在池邊待命。那些未繼續(xù)兌換自覺勝不過放棄競逐的客人，也開始分散精力審視這些小郎，選擇一個一會兒共度良宵的對象。
池中只有四君子，他四人不約而同起身，將木盤遞給池邊的小郎，在酒池里解開衣袍，圍著圈慢慢走動。這一動作，又將全場注意力吸了過去。
原本都是大長腿，走動起來養(yǎng)眼得很，加上解開衣衫的動作，魅惑到了極致。坦開的胸懷也是各有千秋，有毛發(fā)旺盛又整齊健壯的，有雪白剔透如新剝荔枝艷壓花魁的，有精致勻稱恰到好處的，最奪目的是竹君，竟在胸前刺了一條飛龍，從臍下到胸口，扶搖直上，氣勢驚人，客人們都是驚嘆不已。
明夷知古代時候刺青乃是罪人所為，算作刑罰，這些貴人們自然少見這種以身為圖的藝術(shù)，其驚艷程度，可以想象。尤其身居高位的男子，誰不想真正騎龍跨鳳，只是這念想也在一念間，被理智扼殺得干干凈凈。如今有著身刺龍紋的小郎在身下，豈不刺激之極？
當(dāng)然，這是禁忌，可若非禁忌的魅力，哪能撼動這些久經(jīng)風(fēng)月場的老將？
果然，這條龍掀起了當(dāng)晚最大**，幾位客人涌向門口，兌換龍柱。竹君敞懷受砸，刺著飛龍的前胸被小小的龍柱砸得滿是紅印，摟了整懷的銀龍柱，嘴角都沒有動一下。
這飛龍在砸紅的皮膚上，顯得更加英勇，疼痛難免，雖竹君面色如常，胸口卻有更大起伏，隨之，飛龍栩栩如生，似要飛天而去。這一場景，讓客人們更加瘋狂，手上不停。
殷媽媽看準(zhǔn)時間，走了出去：“好，誰也不想要一個伺候不動爺?shù)闹窬厝ァＳ嘞碌凝堉慈珤仠?zhǔn)了計算。”
殷媽媽手一揮，幾位小郎上前將客人們手中剩余的龍柱收到竹君那個角落。四君子也停了下來，走出水池，退場去換衫。
明夷在外窺伺得眼睛都疲累了，也不敢妄動，便倚靠在窗下休憩一會兒，一邊聽著里頭的動靜。
里頭大約是安排了幾位小郎奏樂舞蹈獻藝，一邊在清點數(shù)目，有些嘈雜。
幾曲過去，只聽得廳內(nèi)突然安靜，又一陣驚嘆聲，私語聲。明夷一下驚醒了，站起身要往里看，沒想到腳下發(fā)麻，絆了一下，手扶在窗上，發(fā)出一聲悶響。幸而里頭又嘈雜起來，殷媽媽開始說話。
明夷聽了會兒，應(yīng)當(dāng)無人發(fā)現(xiàn)她，才敢又探出頭觀瞧，原來方才安靜是由于四君子換了衣裳出場，綠、白、黑、藍(lán)四色，竹君著黑，顯得更加風(fēng)姿無暇，各自疏了發(fā)髻，淡施脂粉，更為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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