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生宗?
相對于其他有過來往的宗派而言,珞宇對塵生宗沒什么特別的概念,對塵生宗的弟子更是沒有概念。
至少在珞宇的印象里,塵生宗的存在感是很低的,七大天宗排名第五,不上不下……其實也不對,應該是略微偏下才對。就連他們最優秀的弟子竹落都不是非常出名,就更不要提排名第二的許流云了。
不過不論是誰,只要比較的對象還是薛成,那都算是很靠譜的……
魚行整理著小黑新送回來的玉簡,隨時更改光幕上的名字。
珞宇本來孤零零的名字旁邊,現在就多出了“許流云”三字,兩人的名字還被一條水平的橫線連接起來。
魚行正忙,珞宇就沒有出聲打擾。直到他親眼看到羅輝對手的名字消失,而羅輝的名字上升了一層,匹配到了新的對手,珞宇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揮了揮手,示意魚行不用管他,然后默默退了出去。
珞宇沒有多留,是因為他除了需要回到隱昱峰,跟師父交代一下薛成的事,還需要借著中午這點時間來收集對手的資料,畢竟他對他的新對手還完全沒有了解。
隱昱峰上,石洪見到珞宇歸來,興奮地高喊著“師兄回來了!”一路跑回師父院內。
珞宇跟在石洪身后,無奈搖頭,心想這怎么又是一個對他懷有莫名信心的人?好像只要他沒有缺胳膊少腿回來,就是贏定了一樣。
不過石洪并未猜錯,珞宇無奈又能怎樣?
況且,贏了不是重點,薛成的傷勢是否會被別人看出紕漏才是重點。珞宇描述過后,便急著問道:“我這樣做,會不會讓玄寧宗的人看出破綻?”
隱昱峰首座并未多想,只是搖了搖頭,“不可能。”
珞宇瞪大眼睛,“為什么?”
“越是自作聰明的人,就越會覺得自己什么都知道。你的特殊之處前所未有,他們不可能猜到,但是他們可以用他們已知的東西編造出一個答案,并且對此深信不疑。”
隱昱峰首座的語氣大有深意,“玄寧宗的人一向如此,封東行尤是。”
珞宇一愣,才反應過來,封東行應該就是現在的玄寧宗宗主,封宣曄他爹。
“嗯……那我就不用管了?”珞宇再次確認道。
“不用管了。”隱昱峰首座搖頭。
“那……我下面的對手,是塵生宗的許流云。這個……我早點過去,也許夏佺殷知道這個人。”
隱昱峰首座并未反對珞宇提前了解對手的計劃,只是淡淡囑咐道:“使勁打就行了。”
“使勁打?”珞宇有些發懵,已經抬起的一條腿又落回了原地。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聽明白了師父的意思,猶豫道:“就是,使勁……打?”
“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隱昱峰首座無所謂道:“除非你聽說這家伙是塵生宗的異類,否則打到服就行了,他們向來都是欺軟怕硬的。
“他要是一上來對你不客氣,那肯定是因為你還沒有名氣。等你揍他一頓之后,他就會說不打不相識,相見恨晚之類的,你可不要吃不消。”
珞宇聽得目瞪口呆,正要問問為什么,就聽隱昱峰首座忽道:“呵,這小孩要不是這樣,你可要告訴我一聲。我倒要看看,這些年過去,那幾個貨色能教出什么好徒弟!哼!”
隱昱峰首座說著,就從鼻子里發出了一聲冷哼。
珞宇恍然大悟,敢情這是有其師必有其徒的邏輯。忽然間,他就對許流云的長輩們感興趣了,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樣的“高人”,讓師父如此印象深刻。
嗯,看來他不僅要做好準備擊敗許流云,更需要做好準備迎接一個不速之“友”。
不認識許流云不要緊,這并不影響隱昱峰首座給珞宇解析一下塵生宗的傳承特點。
“塵生宗,紅塵人生,世間百態。他們的法門很多很雜,但是萬變不離其宗,絕大部分的功法都是從‘人道’中悟出來的。
“掌握人生塵世,重在把握人心。只要你能把握住你自己的心,不受妄念所擾,不論陷入何等劣勢,心中的清明都能讓你撥云見日,闖出一條生路。”
珞宇陷入沉思,從人道中得出的功法?把握人心?這倒是個新鮮的概念,與他所知的大部分法門都不同。
隱昱峰首座繼續道:“萬丈紅塵,萬里愁。一旦陷入,一切曾經的努力都會化為泡影,你就會從超脫世間的修士,淪落成為紅塵之中的庸碌俗人。
“塵世間有億萬生靈,塵生宗確實有一些頗為強大的手段。強大,是因為任何人都還是人,都逃脫不了人性中的弱點。
“如果你敗在塵生宗弟子手下,不是對手強大,而是你的心魔強大,不是他打敗了你,而是你輸給了你自己。”
珞宇心中一凜,立刻意識到,他與許流云的一戰,恐怕會是一次全新的體驗。更有意思的是,他才勸過羅輝要專注自身,管好自己,這才多久?怎么就輪到他了?
“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塵生宗的人大多大器晚成,想要真正讀懂人生,是需要時間積淀的。
“更何況,像我們這樣把宗門設立在藏圻山脈,為的是遠離凡塵,讓弟子從自然界的宏偉景象之中領悟升華。但塵生宗則是反其道而行,特意要求弟子融入世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們經常是還沒能領悟人生,就先陷入了紅塵,不可自拔。發瘋入魔的、叛逃師門的、跟風塵女子私奔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到的。嘿。”
隱昱峰首座嗤笑一聲,“這個許流云如果就是跟你差不多的年齡,肯定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破綻百出。”
聽到這話,珞宇心中一輕。
可是,隱昱峰首座轉眼間便搖頭嘆息道:“哎,不過你要是比他還傻……那我也就沒辦法了。”
珞宇頓時從云端墜入凡塵,暗嘆師父這抑揚的轉折來得也太快了些。
他本以為師父不屑塵生宗的傳承是“抑”,然后就會立刻夸他,來個欲揚先抑。可真相卻是,師父說的那些其實都是“揚”,怕自己比許流云還傻才是“抑”,竟是欲抑先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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