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宇咳嗽得好不凄慘,只覺得自己的心肝肺都快從口中噴出,幸好背后傳來輕拍的觸感,助他度此難關。抬頭正想道謝,卻見穆鐸正在忙著清理茶水,哪有心情幫他?
背后的肌肉驟然一緊,珞宇立刻挺直身板,忙道:“不用不用,我沒事了”
奇怪的是,年輕人說話毫不避諱,除了他和穆鐸之外,竟再也無人對此作出回應。不僅如此,就連他們二人的激烈反應,也沒有引起旁邊食客的注意。
珞宇這才發(fā)現(xiàn),一道隱藏行跡的陣法已經(jīng)將他們所在的桌子圍了起來,外人所看到的,也許只是一副其樂融融、把酒言歡的幻象而已。
看這一手悄無聲息的布陣手法,眼前這家伙倒真挺像剛才那人的同門。
正在這時,年輕人身后出現(xiàn)了一道倩影。
三名弟子中的女子居然又轉(zhuǎn)了回來,穿過陣法的時候似乎完全沒有發(fā)覺異常。更何況,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年輕人的身上,珞宇和穆鐸吐血身亡恐怕都不會被她看在眼里,所以她壓根就沒有注意到二人的形象是否跟遠處看起來有所差別。
女孩一雙大眼睛里噙滿了羞澀,生疏道:“這位大哥,謝謝你。”
“沒事,不是已經(jīng)謝過了嘛。”年輕人喝著茶水,輕描淡寫道。
女孩的意思表達不清,急得額頭眼眶都紅了,可以想見那面紗下的臉蛋已經(jīng)紅成了什么樣子。
見年輕人“油鹽不進”,她一跺腳,干脆直接塞過來一樣東西,快速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這是我的信物,日后若有什么用得上我們的時候”
她的聲音越來越也愈發(fā)的不自信。在她眼里,年輕人強過他們太多,有求于他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話沒說完,就轉(zhuǎn)身跑了。
珞宇很想提醒一句,傻姑娘,離你面前這家伙遠點兒你才會更安全只可惜,傻姑娘的眼里沒有他,不等他將想法付諸實踐,就已經(jīng)跑遠了。
年輕人面不改色心不跳,隨手一抹,就將那東西收了起來。
珞宇和穆鐸眼巴巴地望著,已經(jīng)看出,那其實就是塊女孩子佩戴的玉飾。
“這樣也行?”珞宇的語氣怪怪的。他覺得這明璃宮的師兄弟根本就是一路貨色,只不過使用的手法完全背道而馳罷了。
年輕人毫不臉紅,得意道:“那當然!那群白癡懂什么?這叫反正道之動,將欲取之,必先與之,你說是不是?”
珞宇臉色僵硬,心中暗暗提防,這家伙實在太陰險了!
穆鐸的臉色同樣僵硬,但他立刻想到了什么,轉(zhuǎn)而恍然道:“莫非你就是明璃宮宮主的大弟子,人稱千幻神君的那位?”
這話一出,年輕人頓時不高興了,“別這么叫我!那是什么破名字!那都是別人起的,我可不承認!”
“呃那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是你的真實面目嗎?”穆鐸仔細盯著他的臉,似乎正在尋找破綻。
年輕人眼睛一瞪,義正言辭道:“誰天天變臉了?哥哥我長得這么好看,為什么要換臉呢?分明是那群庸人有眼無珠,竟然不認得我!哼!”
這天底下竟有比穆鐸還自戀的人?珞宇不可置信地想到。
就連穆鐸本人,此時也有幾分小巫見大巫的意思。
看到二人不正常的臉色,年輕人干笑一聲,“那些都不重要。你們叫我宿飛就行。”
“肅非?哪兩個字?”珞宇問道。
宿飛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不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寓意。”
“什么寓意?”
仿佛就在等著此問,宿飛不知從哪里抽出一把折扇扇了起來,深情地吟誦道:“雙宿雙飛百自由,人間無物比風流!”
啪的一聲!
折扇在掌中收攏,宿飛揮扇前點,總結道:“取的便是這雙宿雙飛的好意頭。我自己取的,怎么樣?”
一個包子從珞宇手上掉了下去,十分有彈性地在他的大腿上和地面上彈跳了兩下,然后咕嚕嚕地滾遠了。
絲毫不在意對面已經(jīng)石化的二人,宿飛唰地一聲又打開了折扇,大搖特搖起來。
二人都不說話,宿飛也不覺得冷場,眼珠一轉(zhuǎn),就盯上了珞宇腰間的短劍,“咦?這怎么像是血影劍啊?你家祖?zhèn)鞯模俊?br />
珞宇心中一動,含糊道:“祖?zhèn)鞯乃悴簧稀煾附o的。有什么不妥嗎?”
“這劍在一百年前可是很有名的!原主人好像是個亦正亦邪的散修。據(jù)說這人耗費了畢生精力,才鑄就了這把劍。劍成之后,他就四處挑戰(zhàn),難逢對手,這劍也就出名了。只可惜,他最后似乎敗在一個年輕的后生手上,從此人和劍就都銷聲匿跡了。”
“哦?還有這種說法?我?guī)煾甘裁匆矝]提過。”
宿飛的眼中閃過一陣光彩,湊得近了一些,“原來竟是隱士高人之徒。”
看出珞宇的敷衍,穆鐸搶著答道:“說的沒錯!隱士高人都是這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來介紹一下吧,這位是凌周兄,在下穆鐸。”
兩個自信過頭的家伙,三言兩語就坐實了珞宇的身份。
珞宇無奈,卻樂得坐享其成。只不過,師父什么時候見首不見尾過?他老人家就在隱昱峰待著,隨時找,隨時都在。
說完珞宇,宿飛將目光轉(zhuǎn)向穆鐸,忽然驚疑道:“哎?你姓穆?”
不知為何,珞宇頓時有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宿飛的表情逐漸變得精彩,盯著穆鐸看了又看,才確認道:“地魔人魔二道,自百年前大戰(zhàn)中隕落,至今尚無人證得至境,唯余天魔魔主暫領圣古之元你,你,你是魔主之子?當今魔宗的太子殿下?”
穆鐸露出一絲靦腆的笑容,正準備默認,旁邊就響起了一聲煞風景的“噗!”
珞宇的茶杯被宿飛奪走,只能喝起了酒。可這酒也只是剛喝一口,就徹底噴了出去
珞宇這一噴,穆鐸的臉色就變了。
正是因為他自己也剛剛噴了一次,所以非常了解那是一種什么心情,頓時氣得直想揍人!
“凌周”這家伙有眼無珠也就罷了,認識大半個月,非但沒有了解到自己的英明神武,還把他數(shù)落了一通。如今好容易要在身份上找回一點虛榮,這家伙居然沒有感到驚訝和榮幸,反而噴了?
穆鐸哪里想得到,珞宇現(xiàn)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完了完了!掉賊窩了!勾結魔道,宗門的處罰是什么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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