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的撲通聲響,將營帳中人驚了出來。
洗星朗星率領弟子們選好地點安營扎寨,剛剛坐下,邊聽外間異響,出來一看,只見門口站著珞宇和夏佺殷,地上趴著三名渾身是血的弟子。于是他們立刻就將后面也想跟出來看熱鬧的弟子全部塞了回去。
“你們做事也太張揚了!打暈就打暈吧,怎么還往門口扔!”
洗星嘴里抱怨著,手上卻毫不憐憫,隨手抓住兩人的腳踝,很不講究地將他們拖進了旁邊的一座小帳篷。
“你這人干事怎么這么粗心?弄得這一地血,還要我來收拾!”
朗星也在抱怨著,一只手以同樣的姿勢拖著最后一名玄寧宗弟子,扔進了小帳篷里。而他所謂的收拾,就是回頭用腳將地面上沾染的血跡蹭掉,順便把泥土里的血液燒成灰燼。
隨著三個渾身是血的家伙被丟進帳篷,里面傳來了幾聲驚呼。
珞宇掀開門簾進去,只見魚行正抱著毛球坐在角落里,一臉不忍地看著地上的三個倒霉鬼,“他……他們可是天宗弟子,你怎么也都給打成這樣了?”
他的話音剛落,夏佺殷便也跟著進來,沒好氣道:“你有精力可憐他們,不如可憐可憐我。我被他們三人虐待的時候,怎么不見你來可憐?”
魚行嚇得咽了咽口水,只是夏佺殷現在血污已清,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實在看不出哪里可憐。不過夏佺殷能順利回來,他還是十分歡喜,“夏師兄,你可算回來了,趕緊坐下休息吧。”
嗖地一聲,一道影子閃電般沖進了珞宇懷中。追風抬起頭來,仰頭朝著珞宇的下巴舔去,滿臉都是激動邀功的神態。
珞宇無奈地看了看魚行和毛球,又將三個昏迷不醒的家伙堆在了墻腳,布置了一個簡單的障眼法將他們的蹤跡隱去,才道:“你們先在這里休息,我還要出去看看!
說完,他便將追風放在了障眼法的旁邊,道:“再給你個任務,把這三個家伙看好了,很快我就要用到的!
把這個任務交給追風,一方面是因為若遇危險,毛球魚行夏佺殷都不濟事,另一方面則是他擔心夏佺殷惡氣未出,會把這三人弄出個好歹來。
帳篷外面,洗星朗星正等著與他商量行動計劃,“那些別派的弟子,能送走的已經都送走了。還有幾個非要留下來跟著我們,說是愿意共同出力,你看……”
“那就讓他們跟著吧,你們來安排就行。”珞宇對此完全無所謂,主要是覺得那些人是去是留對他搶奪余珂石都沒有區別,“派人探查附近的情況了嗎?”
洗星道:“已經派出去了,一人去聯系附近交好的門派,一人去玄寧宗營地那邊查看余珂石的狀態。哦對了,魚行好像還放了一只鳥出去,說是幫忙的,但不知道飛哪去了,現在也沒回來……”
咔嚓!
輕微的樹枝斷裂聲傳來,洗星朗星同時喝道:“誰!”
營地附近有著掩飾行蹤隔絕聲響的陣法,現在有人無聲無息地摸了進來,陣法竟然絲毫都沒有被觸動?
珞宇等人如臨大敵,喝問一出,只見不遠處的一顆樹后,空氣仿佛裂開了一個口子,噼里啪啦從里面摔出三個人來!
三名身著寶藍色衣裙的少女疊羅漢似的趴成一摞,嬌嗔抱怨接連傳來:“哎呦!你絆倒我了!”
“討厭!壓死我了,快起來!”
“還不都是你,誰叫你踩斷了樹枝?”
“原來是渙靈宗的師妹們啊,你們怎么會在這?”朗星松了口氣,但問得依然謹慎。
摞在最上面的少女站起身來,擺弄著衣飾,委屈道:“清凝宗的師兄好不講道理!我們在這里已經潛伏了一天一夜,分明就是你們布陣的時候沒有發現我等,將我們也一并困了進來。怎么還要怪我們?”
珞宇三人對視一眼,只覺得這渙靈宗的潛藏手段很是不凡。別說布陣的時候沒發現,就是剛才聽到聲響之后,都沒找到目標的位置。
第二個少女爬起身來,抖了抖裙角上沾的塵土,低頭道:“你個沒出息的,見到你哥就什么都忘了,還不快起來?”
正說著,最下面摔得狗吃屎一般的少女抬起頭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泥土,眼睛滴溜溜一轉,道:“嘻嘻,是我!”
“靜,靜兒?你怎么在這兒?”珞宇的聲音里充滿了驚詫和心虛,還有幾分惱羞成怒,“這里多么危險?你怎么也跑來了?”
靜兒小嘴一撇,不悅道:“這地方你能來,這么多同門同道都能來,我為什么就來不得?”
珞宇被堵得半天沒說出話來。是呀,所有弟子都能來歷練,他確實沒有理由要求靜兒躲在渙靈宗,永遠不去面對危險。
更何況,這光面堂皇的質問背后,他還有些私心,私心里擔心剛才他親手丟下三個滿身是血的玄寧宗弟子,也都被她們看到了?
洗星朗星默默朝著營帳退去,一名少女昂首挺胸,叉腰問道:“怎么?師兄們還不打算放我們出去?”
二人交換眼色,無奈之下,只好將陣法打開了一個口子,示意她們可以自行離去。
另外兩名少女沒有逗留的理由,倒是靜兒臨走之前,一把將珞宇也拽了出去,弄了珞宇一袖子泥。
靜兒拉著珞宇說話,她的兩位同門俏皮地擠了擠眼,轉瞬化為清風,融入了周圍環境,一路遠去。很明顯,她們如此放心大膽地丟下靜兒,就是指望著珞宇將她送回去。
外人一走,珞宇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慍怒道:“你不是在渙靈宗閉關修煉嗎?難道是覺得自己的修為夠高了,就跑到這里湊熱鬧?你的修為距離養息境還差甚遠,萬一遇到一個魔頭,小命就沒了……”
“哎呀,行了行了,你怎么跟我祖母一樣婆婆媽媽的!膘o兒順手彈飛衣襟上的泥土,道:“我確實是在閉關修煉的,可是師父師叔她們忽然把我們都叫了出來,帶來這里,說是,說是……哦對!玉不琢不成器,要讓我們好好鍛煉鍛煉!”
祖母?她竟將自己比作她祖母?
珞宇的心里無比凌亂,因為靜兒的祖母有多能叨叨,他是心知肚明的。而他無論如何也不曾想到,自己在靜兒眼中的“威嚴”蕩然無存,居然落得與她祖母的“婆媽”相提并論的境地。
好容易板出來的威嚴面孔頓時垮掉,珞宇的底氣短了不止一截,道:“你……你……哎,算了。那我跟你說啊,剛才你們看見的……那個,可不能跟別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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