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田曉雨有些滴汗,怎么回事,林初是不認識自己嗎?雖然自己其貌不揚,但也不至于一起上了兩年多的專業課還記不得自己的名字吧……于是她不明所以,尷尬地回答:“呃,是我,怎么了啊?”
田曉雨說完便有些后悔了,唔,這個“啊”字,充分地表現了自己此時的恐懼,剛剛不該這么回答,要是說“咋了?!”會不會更有氣勢一點?思忖之下,抿了抿嘴唇,把目光抬了抬,看向林初。
聽完田曉雨的回答,林初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側過臉看著兩人身旁的靜湖之水,依然毫無表情。
田曉雨順著林初的目光往湖里看,除了青碧色的湖水隨風蕩漾,什么也沒看到,又向四周看了看,此時剛打過下午的上課鈴,教學區的路上幾乎沒什么人,她咽了咽口水,決定打破僵局,然后瞅空趕緊離開!
“林初?”田曉雨又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她對抑郁癥是有所了解的,自己的發小兒田川也被診斷為抑郁,所以她知道,對于患有不明程度抑郁癥的人,說話要安然祥和,不能激怒對方,于是她把聲音又放得溫柔了一點,伸著脖子問:“你,是有什么事情么?”
田曉雨的話把林初從自己的思維世界里拉了出來,他轉過頭,正視著田曉雨,眼睛里比剛剛多了一分神采,但依然幾乎面無表情,重復著剛剛的問題:“你是誰?”
媽勒!這不又回到了原點!田曉雨的心在怒號,蒼天啊!大地啊!
轉即又溫柔祥和地回答:“林初,我是田曉雨欸,你不記得我了么?”
聽完田曉雨的回答,林初稍稍歪了歪脖子,眼睛上抬,一半看天,一半看她,搖了搖頭,緩緩地說:“你不是。”
田曉雨心驚!怎么個意思?!林初為什么這樣講?他不認識自己了嗎?還是……他知道,她不是此刻的田曉雨?他知道,她知道他的事情?
不至于吧,尚未發生或者今后都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他不應該能知道的……別慌別慌,先穩定局面再說,忙亂中她迅速地給自己打氣。
“林初啊,我是田曉雨。”雖然已經極力壓制住自己的緊張情緒,但田曉雨的發聲還是非常之抖。
林初盯著田曉雨,又微微搖了搖頭,不說話,眼睛也不眨,此時田曉雨甚至都感覺不到他喘氣的動作,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林初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其實,這也不用感覺,只要不瞎,都能看出來。
林初走得很慢,田曉雨望著走向自己的他,皮膚白得勝雪,雖沒有雪的光澤,卻透著雪的涼意,離自己越近,越能看到他皮膚下血管的走向,還有,一條條紅得有些發紫的傷痕。田曉雨也不想看,但此刻已有些腳軟,除了踉蹌著后退兩步,她已經不能做得更多。
突然,一雙大手落在田曉雨的肩膀上,穩住了她即將后仰倒地的身子。她驚恐地往后看,是方煜!
此刻的田曉雨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地抓住方煜的胳膊,一邊抬頭看著方煜的臉一邊轉過頭看著林初,下意識地用盡全身力氣把方煜往遠離林初的方向推。
方煜用力抓著田曉雨的肩膀,扶著她站穩,一臉嚴峻地凝視著林初,緩緩地說:“林初,你有事嗎?”
在方煜面前,如同水里蘆葦一般的林初顯得更加弱不禁風,他看著他們,目光黯淡了下來,泛白的嘴唇擠出一絲弧度,說:“沒事,沒事。”繼而轉身緩緩地離開。
方煜擺擺手,揉著胳膊上的印記,搖了搖頭說:“沒事。”然后往林初離開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他找你什么事情?”
田曉雨張了張口,卻不知作何回答,只好也搖搖頭,“不清楚,他就問我是不是,呃,田曉雨。”
“哦?就這?”方煜奇怪地問道,表示不可思議,是啊,換了誰也不會相信吧,但見田曉雨的表情再一次像受驚的土撥鼠確定不是假話,于是接著又說:“前幾天就見他有些奇怪,上課的時候老直勾勾盯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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