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此次太后召見會是因為什么事呢?”綿綿不安地問。
我搖了搖頭,表示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今日下午,靖王進宮去商議要事,他走后沒多久,太后的旨意就到了,宣旨的人是太后宮里的公公,讓我速速準備一下隨他入宮。
甚至不等劉福去通知靖王,態度強硬不容拒絕,在這位公公的強勢之下,我只能順從地換了衣裳,上了馬車。
相信劉福已經同時派出人,去給靖王捎口信了。
馬車一路進了宮,這條路,我再熟悉不過。綿綿扶我下了馬車,又從昨日出去的那一扇側門進到了太后寢宮的宮苑之中。
“靖王妃,請吧。”錦初等在那里,一抬手便招呼我向寢宮的正殿去。隨后,突然攔下綿綿,“太后只說,要見靖王妃一人,其他不相關的人便等候在外面吧。”
“只是……”綿綿或許是擔心我會出事,剛一開口,就被錦初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你在外面等著。我告訴綿綿。
“是。”綿綿應下。
走吧,錦初姐姐。我仍與錦初客套,她畢竟是太后身邊的人,與她一同進到正殿之中,見太后坐在殿里,我提起裙擺叩拜在太后面前。
“起來吧。”太后難得和藹,聲音也意外的溫婉。
我點了下頭,便站起身來。
“她便是哀家說的那位,十分了得的靖王妃了。”太后竟扭過頭向一旁介紹說,她笑起來的樣子,就像是與一位十分親密的摯友,介紹自己另外一個好友一般。
我好奇,便向太后示意的方向看去。
是他……
中元節的時候在橋上見過的,李熠。
而他在看到我的時候,遠比我還要驚訝,竟是一瞬間怔住了。
太后那么著急地把我叫到這里來,只是為了向李熠說明她覺得十分了得的“靖王妃”?!
“六月呀,”太后仍舊喚我六月,“這位是大策國君。”
我腦內聽得到一聲猶如悶雷的巨響。
李熠,這個李熠……竟然是大策國君?!
他慢慢從席間站起身來,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我瞧瞧留意太后的反應,她的注意力全在這位大策國君身上。怎么我竟然會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好像被她叫到這里來,就只是故意要讓這位大策國君看上一眼的。
“國君?”太后的嘴角微微上揚,似是得逞一般,還作勢叫了兩聲。
“嗯?噢……”李熠方才從那陣失魂之中反應過來,立即意識到失禮。“這位姑娘長得實在像是寡人的一位故人,只可惜那位故人已故,所以才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太后笑道,“大策國君還真是個長情的人啊,只不過,若是得入國君眼睛的姑娘要是一般人,哀家自然樂得成全,可惜啊,六月已是靖王的側妃,哀家也不好奪靖王的心頭好啊。”
李熠在看著我的時候,他眼底分明有一團火,熊熊燃起的火,像是再遇了他的那位故人。可當太后提及我已是靖王側妃時,李熠面上原本浮現的笑意竟然冷卻了。
大策國君……那他便是沈朝凰的夫君,而我先前的懷疑是……
我漸漸明白過來,太后應該也是在懷疑我與沈朝凰之間的關系,小皇帝之前剛好答應了大策的和談,所以趁著這一次大策國君到來,故而將他請到寢宮,再找我過來,就是為了通過從察覺李熠的反應,來驗證太后自己的猜測。
難道,也與我的胎記有關嗎?
關于沈朝凰的事跡,各國朝野之外流傳得不少,但著實沒什么人親眼見過她,更不要說知道她身上到底有沒有胎記了。我無從得到這些線索,更不可能查出什么,但今日,太后孤注一擲的行為卻也給了我機會。
“也只是像而已。”李熠轉過身去,同太后解釋,“靖王妃雖與寡人那位故友有些相似,卻絕不是她,那位故友已逝,大抵再不會如靖王妃這般生靈活現地站在寡人面前了。”
難道,不是嗎?
太后和我的反應差不多,都因為李熠的話而思忖著,難道我們都估計錯了嗎?
若說沈朝凰有那般了得的本事,被傳得神乎其神,仿若可定國一般。她若是當真死了,大策王室也不會對外宣揚,以免造成一定的影響吧。李熠看我,雖然有些像是驚訝,但如果想到是沈朝凰已死,而我與她又有這一些相似,那么他看我的樣子奇怪,也就不難理解了。
“原來,你是大歷的靖王妃。”李熠側過身來同我說,“還記得我嗎?”
說罷,他比了一個取面具的表情。是在提醒我,中元節那晚我曾送過他一個面具。
我點點頭。
“怎么?你們早就見過了嗎?”太后方才還在奇怪李熠的態度,現在被李熠這么一弄,反而更不知所措了。
“沒錯,”李熠說道,“寡人幾日前到了大歷,中元節的那晚剛巧感受了一下大歷的風土民情,便遇見了靖王妃。寡人不小心摔壞了自己的面具,靖王妃還將她的面具送給了寡人。”
“想不到,大策國君和靖王妃之間還有這樣的過往。”太后笑罷,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若是那一日相遇,六月倒還不是靖王妃,可惜啊,國君只是晚了那么幾日而已。”
李熠面上的神情凝重了幾分,極力隱忍。“靖王妃,你既然將自己的面具贈與寡人,那么,寡人也答應送你一件東西如何?”
我搖頭,向他表示我并不需要。
“沒關系,你可以想自己需要的,寡人著實很喜歡那個面具,所以,你可以提出任何要求,向寡人要一樣東西,就作為你將心愛之物讓與寡人的回禮吧。”李熠眼底的那團火已經慢慢冷卻了,那一片荒蕪的死寂卻令我覺得不適。
“六月,既然大策國君已經開口承諾了,不如,你便向他要一件東西好了。”連太后都開口勸說,看樣子真的是沒得選了。
我實在不知道自己該要什么,那個面具不值什么錢,而且當時也是霍雍買的。因為實在嚇人,我不方便帶回宮里,才順手贈給了他。
現在他非要送我一樣東西,大概一半是因為面具,一半則是因為他那位已故的舊友吧。
我想了想,有了主意。隨后向他表示,既然國君這么想要送我一樣東西,那不如,就送我一把匕首吧。
“匕首?”李熠對我提出的這個要求感到尤其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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