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水洞

    張賢在接到徐賢的電話后并沒有馬上回家，跟兄弟們一起喝酒喝到了差不多十一點才打車走的。

    1818門口

    張賢剛要輸入門禁密碼，里面就傳出了歡笑聲，是那種很夸張的歡笑聲。

    眉頭微皺，金石頭和小胖子笑的這么開心是遇到什么了？徐賢在里面，難道……

    “滴滴滴滴”

    門開，客廳那邊，三個人十分友好的坐在一起，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徐賢居中，一左一右分別是金石頭和小胖子，正好符合他們整天喊的左膀右臂。

    “哥nim回來了啊。”

    “大哥，回來了啊”

    敷衍

    他們不是該急切的期盼自己回來嗎？要知道兩人在面對女人方面是沒有什么經(jīng)驗的，金石頭被隔壁的慶收真欺負的那么慘，至于小胖子，看誰都是女神。

    只是沒想到徐賢的出現(xiàn)居然沒有讓兩人感覺到尷尬和壓力，反而是和和氣氣。

    “改天再說”

    這是徐賢對兩人說的，兩人神秘兮兮的看了一眼張賢，顯然，徐賢之前說的那些話必然是跟張賢有關系，真的會講出中學時候發(fā)生過的那幾件事情嗎？幾件讓張賢顏面無存的事情。

    “不走嗎？”

    徐賢坐在沙發(fā)上沒動，金石頭和小胖子識趣的回房間去了，張賢一邊說一邊去廚房倒了一杯水。

    “為什么走，這又不是你家”

    這是杠上了的節(jié)奏？

    看這自信，肯定是問過金石頭了。

    “什么話快說，說了我要睡覺。”

    這個總沒毛病吧，也沒有說要趕走她，只是說自己要睡覺。

    徐賢緩緩起身，看著在廚房那邊背對著自己喝水的張賢，深呼吸了一口氣，突然開口說著：“你知道剛才我和他們在說什么嗎？”

    “不想知道”

    張賢回答的很肯定，從兩個混蛋的笑聲判斷當然不是好事了，自找沒趣？

    可徐賢并不管張賢想不想聽，她也就是隨口問問，不顧張賢的回答繼續(xù)說著：“你還記得中學快畢業(yè)的時候你填志愿表和寫的以后想成為什么樣的人嗎？”

    略微有些驚訝，張賢原本以為徐賢和兩人說的是自己在念書時候去追求學霸校花出丑的那幾次事件，沒想到會是這個。

    “不記得”

    沒有說謊，張賢是真不記得了，誰還專門去記好幾年前的事情。

    “沒關系，我記得”

    回頭

    張賢拿著水杯看著站在沙發(fā)前的徐賢，徐賢站得筆直，雙手環(huán)抱胸口，給張賢一種很壓抑的感覺，放佛是一個老師站在學生面前準備好姿態(tài)要開始教育了一般。

    “當時你填的志愿是去首爾藝術高中，理由是到了那里可以泡更多的美女，說不定還能泡很多未來的明星。”

    這個正常

    當時的張賢處于叛逆期，父母的意思是讓他去美國留學，高中和大學念完在去念一個MBA，然后回來繼承公司，成為公司的下一代掌門人，而張賢和其他財閥二世一樣，他們都不愿意去繼承公司，每天過著忙碌枯燥的生活，他們渴望自由，渴望吃喝玩樂就這樣過一輩子。

    “所以？”

    “你是不是以為后面你寫的就是想成為一個泡遍天下所有美女的人？”

    連貫啊，沒毛病啊，有錢就行，這是張賢腦子里當時根深蒂固的東西。

    不過徐賢這么問那就肯定不是了，張賢稍稍有些好奇，自己后面不是寫的這個會是什么？

    “你后面寫的是想成為一個廢物。”

    “啊？”

    這次連張賢自己都不敢相信，肯定是徐賢語病，好端端的自己想成為一個廢物？腦子有問題吧。

    “事實就是如此”

    頓了頓，張賢重新鎮(zhèn)定下來說著：“你到底想表達什么？”

    聳了聳肩，徐賢的話開始變多了，張賢是真不知道徐賢居然可以如此啰嗦。

    “我只是想說，你現(xiàn)在做的所有事情真的不如按照當初的想法去做，做一個廢物比這個更好，理由是廢物最起碼過的無憂無慮，不是不工作，只是無法突破自己，但起碼你會過的很平穩(wěn)，不會每天打打殺殺，既讓人擔心，又危害了社會。”

    誰會擔心自己？

    至于危害社會，張賢不認為他現(xiàn)在做的事情是在危害社會，各行各業(yè)的出現(xiàn)都是因為人們有了需求才會孕育而生的，比如民間借貸公司，如果不是大家找不到籌錢的地方會出現(xiàn)嗎？利息是高，可能夠及時的解決眼下的問題。

    說的好像民間借貸公司就是一顆毒瘤，假如沒有它的存在，急需用錢的人會不會去搶銀行，搶銀行會不會造成社會動蕩不安，會不會影響到更多的人，跟紅燈房一樣，如果沒有那些女人的出現(xiàn)，這個社會上是不是會有很多強奸犯？答案是的，人們的需求得不到滿足時就會有危險的事情發(fā)生，那是無法打壓和抑制的，誰都不能這么做。

    有那么半分鐘屋子里一片寂靜，誰也沒說話，能隱約聽到彼此的呼吸聲，不覺得尷尬，只是在等，等對方開口。

    “廢物的人生是人生，壞人的人生就不是人生嗎？如果你讓很多人選擇是愿意過一個平淡無味的人生還是愿意過一個精彩繽紛的人生，你猜那些人會怎么選？”

    徐賢剛要開口，張賢抬手繼續(xù)說道：“那我問你，你不是選擇了精彩繽紛的人生嗎？讀書的時候你的志愿難道不是考上首爾大學嗎？為什么要去當歌手？前者在書海里埋葬，除了學習，吃飯，睡覺什么都沒有的平淡人生，后者則不同，你選擇了后者。”

    這是反駁，反駁的鏗鏘有力。

    徐賢沒有急，等張賢說完后才回應著：“我說過要一輩子當歌手嗎？現(xiàn)在我才24歲，歌手的人生我已經(jīng)走過了，未來我會做什么樣的事情？我想我現(xiàn)在就可以告訴你，我會努力念書，然后去當外交官或者是公務員。”

    是在告訴自己要過枯燥無味的人生咯。

    張賢輕輕一笑：“你不用告訴我，那是你自己的人生，而我，現(xiàn)在也可以告訴你，會繼續(xù)過這樣的人生。”

    “如果有一天我們再次見面，我代表的是對，你代表的是錯，我勸說你，你會改過來嗎？”

    沉默

    五秒過后，張賢看著徐賢，兩人視線碰撞，張賢只說了一句：“有那么一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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