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之時,凱瑞公爵府上正進行著一場看似尋常的晚宴,只是身旁和他并排坐在主位上的中年人卻明顯有著不一般的身份。
照常是貴族青睞的華服穿在他微微有些發福的身上卻沒有顯得臃腫,和凱瑞公爵挺拔的身姿不同,它所散發出的是穩重和成熟的氣質,而更為突出的特征就是在他那仿佛時刻都保持著淡淡微笑的面容上卻隱隱折射出不容冒犯的威嚴。
而此刻如果朝堂上的任何一人在此恐怕都要高呼出聲,因為此人正是艾辛帝國如假包換的皇帝文森特?艾辛。眼下的光景正如傳聞一樣,文森特陛下和凱瑞公爵二人自小便是如兄弟一般親近的摯友,而作為臣子的凱瑞則早已是公認地極盡榮寵了,就拿今晚來說身為國王竟然未以公開的身份蒞臨公爵府來參加晚宴,這絕對是對主人最大的信任和器重了。
當然作為一國之主他也沒那么有閑心只為吃飯就跑到兒時摯友的私宅里來,單看他帶來的隨行之人就能明白這一趟的重yào
程度和用意,帝國宮廷魔法師兼國師萊茵特和首席宰相卡希爾列席作陪,要是說此廂沒有關乎國運的大事發生,那是連鬼都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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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bsp;而由此即可斷定對面主賓坐席上的幾人在身份上即便沒有和這邊相當至少也不會差到哪里去的。
幾人接下來的一席對話也恰恰證明了這一點。
“凱文兄品嘗過后評價如何,想來這從極北之地搜羅來的廚師還是有點手段的吧!”表面上透露著詢問之意的話里實則是滿滿地炫耀,那意思明顯就是諒你身份尊貴也有沒體驗過這樣得新鮮東西吧!
雖然對方作為來訪者自帶廚師的行為有些不給面子,但這據說是蠻夷之地的特殊風味菜肴嘗起來確有種野性且自然的獨特感觸。
凱瑞公爵端起面前的銀杯美酒優雅地品了一口道:
“確實不同尋常,說起來果然符合你溫托斯的一貫做派,事事都要爭得上游,事事都要顯得與眾不同!”算是不咸不淡地回應了對方的挑釁。
“這也沒辦法,我就是這樣人而已!畢竟像你我這樣身份的追求一般的事物也找不到任何樂趣不是嗎!說到身份,你我三人自學院一別之后已二十年有余,你凱瑞我料到必是貴人之后,但我還真沒想到文森特竟然是堂堂的一國儲君,你們兩個當年可是瞞得我好慘啊!”
“呵呵,瞞與不瞞有何區別,你溫托斯不也一樣沒交代美因克第一世家繼承人的身份嗎,再者說自從相識以來就發動全家族力量來挖我和文森特老底的人難道會不知dào
我們的真實身份嗎!就這樣你還要埋怨我們當初不厚道嗎!”
“當個笑話說而已,別當真嘛!”
“你這不正經性格難怪被瑪德萊克老師幾次三番責問,最后還不是差點就完不成學業!”
沒想到凱瑞公爵這樣的人物也會用揭老底這樣的招數。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你我三人雖師從同一個老師,只是瑪德萊克先師畢竟是我美因克帝國的首席學者,雖然嚴厲一些但必然不可能讓我肄業而終的!倒是你們兩個恐怕不知dào
我國皇帝曾勒令瑪德萊克老師驅逐所有非本國的學子,還是我從中斡旋才不了了之,這樣看來你和文森特完全是靠了我才得以繼xù
求學,不知這份情意你們打算如何報答啊!”
“這個好辦!”在旁邊一直看熱鬧的文森特終于開腔:
“我畢竟是一國之君,做個些許承諾也并不為難。只要你溫托斯肯常來,我必每次掃榻以待,話說如果你肯來我國出任宰輔,安知我給不出比美因克那行將就木的老古董更優厚的條件來!”
“陛下這話可就說得有些兒戲了吧!”被稱作溫托斯的主客玩味道。
“叫我文森特就好了,這不算是正式的邦交場合,你我現在論的只是舊情而已!”文森特仍然是帶著優雅的笑容。
“既然如此,你文森特明知我萊明頓家族為美因克第一名門,若說你覺得我會背叛自己的國家來向你稱臣,說出這樣的挑撥之言難道只是為了侮辱我的人格嗎!”溫托斯的目光隨即變得非常伶俐,直視文森特似乎是在要個說法。
“溫斯特卿何出此言,我的誠意完全發自真心,卿若有心我自真心相待,卿若無意我也必無強求。而若說臣子侍奉二主便是有辱人格的話我卻實在不能茍同,古有達文登先后拜相五國方擇賢主成就千古偉業的壯舉,近的就說貴國刑典大臣彼德?福瑞爾不也是當年大戰亂時期來自于被滅敵國的降臣,如今在貴國大展拳腳深得國君信任也被百姓稱頌,莫不是你認為他的經lì
放在你身上就是一種侮辱嗎!”
面對著對方那笑意盈盈的表情,溫托斯僅僅將銳利的表情堅持了一小下就苦笑著破功。
“果然是當年恩師親封的‘詭辯無雙’,我真是一直想看看誰能從你的嘴上討了便宜去,非要重金酬謝一下才行!”
“如果數額夠多,我倒是不介yì
放水,誰若拿了錢只要最后分我一半就行。凱瑞不如你來吧,這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守財奴溫特’的錢可輕易掙不到呢!”
帶著回憶的調侃頓時引來三人的會心大笑。
就這樣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溫托斯突然在講完當年文森特的一件趣事之后長嘆一聲。
“憶往昔易,追昨事難!要不是你我兩國敵對的狀態,我倒是真想經常過來敘敘舊,也倒是件痛快的事!”
對于溫托斯的感嘆文森特和凱瑞都沒有加以調侃,他們都知dào
現在兩國間的關系已經近乎劍拔弩張了,自然也就不會說那些假到沒邊的場面話。而且以他們對眼前這‘老同學’的了解,這已經算是釋fàng
了信號打算談些敏感的話題了。
于是凱瑞主動接下了話頭,因為他要說的問題不管文森特今天是不是以私人身份來的,但只要出于他這君王之口就代表著某種態度和趨勢,而且將很難再有轉圜的余地。
“對于西邊的狀況,你是怎么看的?!”這語氣像是問題又不像是問題。
溫托斯知dào
凱瑞指的是兩國接壤處的防御重鎮近半年以來頻繁擦槍走火的事情,而他此次也是為了完成自己主君的囑托才答yīng
了二位舊識的邀約,否則以他的身份和敵對國國王的敏感關系沒有君王的許可又如何能毫無顧忌地在他國私會。
“兩頭野獸為地盤相爭,前期的試探已經做足,如無意wài
很快就會利爪相向!”
“但此種境況通常會鬧得兩敗俱傷,甚至不走運被旁邊出來一頭觀戰的同類坐收豐碩的戰果。所以野獸還是不如人聰明,如能各退一步固守自己的領地,相安無事地在自己的地盤上捕食生存,何其逍遙!”
文森特的突然插嘴讓溫托斯和凱瑞齊齊一怔,沒等二人反映該如何接口,溫托斯身邊隨行的一名身著長袍的干瘦中年人便眼睛一亮立時搶白道:
“陛下此言差矣,野獸之所以為野獸是因為他有食肉掠殺的天性,想要在這世間生存就必須用爭斗來不斷磨練自己,與獵物斗、與敵人斗、與同類斗甚至是與自己斗,而選擇妥協就等于逆天性而為,最終收起鋒利的爪牙滿足于占下的小小地盤,終有一天會被更強dà
的野獸所捕殺,因為從他選擇退縮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被殘酷的生存法則所淘汰了!
不知您是否同意我說的觀點呢!尊貴的陛下!”
在這中年人不無譏諷的擠兌下,文森特竟然出奇地沒有進行辯駁,自然引得對方氣勢更盛,沾沾自喜之下竟然轉頭對溫托斯輕笑道:
“宰相大人,看來要在口舌之爭中贏下你所推崇的文森特陛下也并沒沒有想象中地難嘛!”
他的話不只讓艾辛帝國的諸位面露怒容,就連溫托斯的臉上都稍有慍色,而凱瑞公爵更是直接冷道:
“多年不見,你萊明頓家族調教下人的手段竟然退化到如此不入流的程度,也真是讓人惋惜了!”
那中年人頓時臉上憋得通紅,但卻又無處發泄,這和他剛剛對文森特的用的手段其實一樣,只要能掐住對方顧忌的關鍵點,在言語上往往能夠讓人不戰而屈。
但是雖然溫托斯也想給這個羞辱了自己老友的小人一點教xùn
,但怎奈他的身份特殊自己也只能站出來圓場。
“剛剛忘了介shào
,這位沙伊爾是我國的首席宮廷煉金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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