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請下決斷吧！”阿方佐跪拜著向王座上的希斯大聲請求著。
看著自己的親信和后面跪著的一眾大臣，攝政王的眉頭一直就沒有松開過，壓抑住心中的煩亂，用略帶火氣的威嚴聲音下令道：
“此事需要從長計議，阿方佐你留下向我詳細說明一下情況，其余人都先退下吧！”
一片“遵命”之聲后，殿內走得只剩下君臣二人，尾燈阿方佐抬頭說話，希斯突然順手抄起身邊案幾上的金杯猛地往地上一甩，叮當一聲彈得老高，差一點就碰到了阿方佐身上，可見此時希斯的憤怒。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讓我怎么回答你，你這是在逼迫我嗎！”
“屬下不敢！”阿方佐回答得很是硬氣。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張口就是要把在押的反叛者全都公開斬首，真是好大的氣魄！五萬多條人命，你想要用鮮血來充當雨水清洗一遍海拉姆城嗎？就連當年陛下嗜殺達到頂峰的時候也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瘋狂的舉動來，你怎么有膽量說出這樣的話來！你嫌我謀反的惡名還不夠響亮是吧！”
“那賊人的命是命，軍人的命就不是了嗎？”聽到希斯的質問，阿方佐也爆發了，梗著脖子嚷了起來。
“這些天以來那些因為你猶豫不決還在外面游蕩的反賊干了些什么你不是不知道吧！三千人，各地的守軍整整三千人在各種沖突和襲擊中被殺，如果你一開始就聽我的，外面那些不明事理的混蛋早就被一窩端了！
你口口聲聲人命，人命！你對死去的兵士們說去啊！這些人里有多少是為保衛國家流過血，為了你所謂的大義出過力，甚至是被你勞軍時當面拍著肩膀勉勵嘉獎慰勞過的？現在卻死在了自己人手中，你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嗎！”
“你也說了這些人是‘自己人’，這是一場悲劇、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悲劇，自從發兵起事我就從沒指望著能平安無事解決這一切，跟著我們一同行事的人也早就做好了覺悟。
我明白你的方法可以短時間內奏效，但是那樣我們的所作所為就和先王沒有了任何的區別，我們所做的一切就都沒有了意義和最根本的立場，不只為此死去的人是這樣，活著的所有人也都會變成一樣！我承認這些人命是我的責任，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去彌補，哪怕是要我付出性命！”
“那就下令吧！至少把現在的局面控制住，這樣下去怕是連民眾都要開始慌亂了！”
“我自然是要這樣做，但你這一攪局，我要怎么拿捏分寸！你明知道內閣當中現在為這件事情大有分歧，你現在一提這荒唐的法子等于把傷口給撕開了，我要怎么才能捂得上！”
君臣二人都在氣頭上，就這樣互相瞪眼激烈喘息著，直到一個聲音從旁邊響起。
“大人，屬下有要事稟報！”
只見一名身著便裝的男子陡然出現在了二人的近前，雖然有些突兀但好在及時緩解了阿方佐與希斯二人劍拔弩張的局面。
“呈上來吧！”阿方佐向旁邊一伸手，來人便將一卷紙張交到了他的手上，然后悄然退下。
希斯看著正旁若無人檢視紙張內容的阿方佐也不以為意，原本就是密探頭子的阿方佐自然有優先處理自己屬下呈交上來的情報加以梳理和篩選的義務，這樣才能在提交給他的時候更具有價值和效率，阿方佐現在只不過是在盡自己的義務。
至于當著他的面看起來像甩臉子的性情，以他對阿方佐的信任也不會為這點小小的禮節而不快。
片刻之后，阿方佐干瞪著眼有些驚訝地將寫著情報的紙卷交給了希斯：
“沒想到我們都料錯了！”
一邊看著情報一邊聽著阿方佐解釋的希斯臉上表情也是連續變化著。
“上次公主從艾辛返回的時候我們原本以為這不過是一招迷惑人的緩兵之計，目的是想要讓我們誤以為她和艾辛有所勾結好對她所領導的叛黨投鼠忌器，畢竟讓一個一直很少侵略別國且國力雄厚的帝國做后盾在名聲上總比勾結美因克這樣的惡狼要好，只是我們之前一致認為這手棋虛晃得太過明顯了。
但沒想到反叛軍最近所依仗的魔裝和藥劑竟然真的來自于艾辛！我之前曾經對密營說過但凡涉及到公主的情報可以不計代價，所以動用了花費十年功夫安排在艾辛軍中的眼線后才挖出了這個人。
最近在帝都突然出現，隨著艾辛國君親征西方邊境、獻策幫助西軍打退了美因克的入侵成為國王身前的紅人，本身還是非常高明的煉金師并在艾辛帝國高等魔武學院任教。
單從經歷上看實在是突兀得讓人難以置信啊！這樣的人是如何與麥倫妮公主扯上關系的！”
“不管怎樣總之是更加麻煩了！這也超出了我的預計，完全摸不著頭緒！現在可千萬不能草率下決定了！”希斯沉吟道。
“你是擔心這可能是艾辛國君的意思嗎？”
希斯搖了搖頭：“文森特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即便是代表國家的利益這樣選擇也極不明智，但是我們不能活忽略了這個人在國王心中的分量和他對國王造成的影響，所以到底怎樣現在還不好說！”
“那，要選擇狙殺嗎？”
“不行，這樣太危險了，而且一旦失手后我們將面對一個強大勢力甚至一整個帝國的怒火！最好是先了解此人的用意，如果不是敵對最好，如果有敵意再看是否可以拉攏說服，國內現在已經經不起再大的折騰了！
再過一個月左右會在艾辛舉行全大陸煉金師交流大會，借此機會派使臣隨我國行會代表一同出使，順便探聽虛實！”
“那公主這邊如何處理？”
沉吟半晌之后希斯做出了這個艱難的決定：“就按你說的開始使用強硬手段，但是一定給我控制住分寸，囚犯當中只能選擇首腦和實際參與突造、襲擊且直接造成人員傷亡的人來處決，鎮壓沖突的時候，盡最大的可能保證公主的性命!”
“屬下遵命！”阿方佐回答的干脆，同時心中感嘆希斯終于開竅了，這樣也不枉自己刻意放任反抗軍作亂造成更大的破壞了，只要希斯登上王位，他不在乎需要流多少鮮血也不在乎填充多少人命進去。
為了滄海國能得到一位賢王，這些代價值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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