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正是早上出門的許成昌,此時的雨已經小了不少,但是許成昌的肩膀上還是打濕了一片。
小月趕緊讓他進了屋子,許成昌見屋子里面站著一個老頭子,正覺得奇怪的。
小月跟他介紹:“這是州府的工部的王大人。”
許成昌給王大人行了禮,道了好。
王大人點了頭,算是回應。
小月問許成昌問道:“我讓你打聽的事情,打聽的怎么樣了?”
許成昌看了看王大人,沒有立即回話。
小月笑了笑說:“不礙事,王大人不是外人。”
王大人聽了很是受用,嘴角彎了個幅度,翹起了胡子。
許成昌這才回道:“鎮上有一個老艄公,姓肖,大家都叫他肖艄公,我打聽了好些人,都說他對落帶鎮附近水況最為熟悉,但是他現在住在離這里有幾十公里遠的落山村。”
王大人聽了,頓時開心得不了,“本官今日也在尋他,今天正要出門去找他。”他笑的手舞足蹈的,竟拍了拍小月的肩膀,“文小弟,你是真人不露相啊,沒想到又跟我想一起快去了。”他都不再對小月只乎本官了,簡直就是要稱兄道弟一般了。
王大人這一拍不要緊,差點把小月拍地上了。
許成昌見了,臉拉的好長,趕緊扶起小月。
小月拍拍胸口,“王大人真是好手勁啊!”
王大人本又想說小月太文弱了,但是如今有求于人,只能滿臉堆笑的道歉說:“不好意思,平日里往來的都是粗人,下手重了,文小弟不要記掛才是。”
小月擺了擺手,又好氣又好笑的說:“無妨,是我自己身子板太單薄了。”
王大人搓了搓手,著急的說道:“那何時啟程啊?”
小月好奇的問:“什么意思?去哪里?”
王大人是憋不住話的直腸人,“去找那個肖艄公啊!”
小月笑了,說道:“王大人真是心急,你知道他的住處嗎?”
王大人激動的說:“我昨日就打聽到了,今天回來帶點東西就準備去找他的,不想遇見你。”后面半句耽擱了半天的話,他還忍住了沒有說。
小月心里暗暗發笑,這王大人真是個心急之人,于是說:“我也要收拾一下,才能出門啊。”她側過身子給許成昌交代了幾句。
王大人在一旁心里著急便又不好再催了。
“帶上雨具,我們一起去吧。”
許成昌點了點,轉身去屋子里面收拾行李。
三人收拾妥當,便啟程去了落山村。
由于下雨的原因,山路非常不好走,幸好有了曹老先生的草繩才讓小月少摔了好幾個跟頭。三人一路上風餐露宿的過了幾日,便來在了落山村。
這個村子之前小月借宿過一宿,但是來的時候天色已晚,一大早就著急趕路,所以沒有什么印象。
根據許成昌和王大人打聽的消息,他們很容易就找到肖艄公的屋子。
據說,肖艄公是個獨居老人,好像家人都過世了,他年老力衰也就沒有在靠渡船為生,在落山村帶幾個徒弟,住著養老。他們的到來倒是讓這個老艄公感到高興,因為他的專長又有可以發揮的地方。
此后幾日,小月和王大人跟著肖艄公玉帶河附近勘探河道及水文情況。
這落山村雖然離落帶鎮有幾十公里的路程,但是卻與玉帶河一處相鄰,這些日子冒著雨,四個人跑遍了落帶鎮以下的玉帶河沿線,讓小月對這里的情況有更多了解。
根據小月的觀察,玉帶河從落帶鎮流過之后,就在一個兩江口的地方分為兩個支流,當地人叫它們紅河和玉蘭河,紅河是玉帶河分流之后這條河流發紅得名,而玉蘭河就是流經落山村的那條河,河水湍急又發白,河的附近有很多玉蘭樹,到了花期會掉落很多花瓣,煞是好看,因此得名。
在兩江口處,有一個沖擊的灘涂,這是被河水帶著泥沙沖擊到此而形成。這個灘涂遇著大水就被沖散,變成水里的淤泥,抬高河床,導致落帶鎮這一帶河水經常泛濫。
小月根據自己過目不忘的本事,回憶起當時在都江堰參觀的傷害,了解到其充分利用當地地形,根據江河出山口處特殊的地形、水脈、水勢,乘勢利導,無壩引水,自流灌溉,使堤防、分水、泄洪、排沙、控流相互依存的體系,而落帶鎮這個地方隱隱有些符合這種地理條件。
當他們結束落山村的十多天的勘探任務之后,王大人對小月已經是愈加的佩服。他沒想到這么個文弱的年輕人居然一直陪他在環境惡劣的地方進行勘探,而且還冒著風大雨大的惡劣天氣。雖然偶爾打雷閃電的時候,小月還是會躲到他或者許成昌的身后,但是瑕不掩瑜,王大人已經對其另眼相看了。
在趕回落帶鎮的路途中,王大人見小月一直在思考,他詢問的時候,小月也不吭一聲,只是到落帶鎮之后,小月跟王大人告辭,然后就回了自己住的院子,跟許成昌說不許打擾她,進了書房,幾天幾夜沒有出來。
王大人回了縣衙也沒有出門,在自己的屋子繪制了許久的地圖,等他繪制完畢去找小月的時候,小月還在書房。他心里既擔心,又期待。他覺得小月多半能想出跟他不同的法子,但是他也敢不示弱,于是又回屋子里面想治水之策。
這天張知縣終于想起好久沒有見到小月和王大人,叫來林師爺詢問,“這文大人的師爺最近在忙些什么?”
林師爺笑道:“之前文師爺想見大人,大人避而不見,如今怎么沒想起他來了。”
張知縣嘆了一口氣說:“這人畢竟是文大人的師爺,總不好太怠慢了,客氣的問候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林師爺點了點頭,“這文師爺之前有來尋找過王大人,也想找大人,可是沒有遇見大人,結果被王大人帶走了。”
張知縣有些詫異,“什么?被王大人帶走了?怎么回事?”
林師爺其實也覺得奇怪,他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些日子快夜里的時候,文師爺來找王大人,結果沒找到,第二天他又來找大人,結果大人那會兒不是不想見他嗎,我也沒有給他個準星,正好遇著王大人回縣衙,他們就回院子聊了一會兒,下午就離開落帶鎮了,具體去哪里?干什么?我也不清楚。”
張知縣越發的好奇了,“這王大人跟誰也說不了幾句,怎么就跟他聊上了,兩人還一起離開了落帶鎮。那他們現在人在哪里?”
“這就更奇怪了,兩人前幾日同時回了縣衙,結果都關在自己屋子里面不出門,我派人去請他們喝酒吃飯,他們也都推辭了。”
張知縣沉思了很久,也沒有想到個頭緒,這時有官差進來稟報:“老爺,有驛使前來送信,請老爺前廳接信。”
張知縣聽了怕是頭都炸了,估計又是朝廷來催問賑災的事宜,他也不敢不接。沒想到接到信之后,他才發現并不是他想的那樣,還是一件喜事等著他,不對,應該是雙喜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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