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平愣了好一會兒，都無法理解龜仙人這話的意思：“老師，能詳細說一下嗎，士兵和戰士的區別，士兵同樣需要戰斗意志和戰斗意識吧。”
“士兵的確需要戰斗意志和戰斗意識，不過士兵的戰斗意志和意識跟戰士有些不一樣……還真是不好說清楚。”想了好一會兒，龜仙人才道：“恐怕是我們的說法有些問題，不是戰士和士兵，而是‘武術家’和士兵。”
武術家？戰士？士兵？樂平覺得自己更糊涂了。
“知道這三者之間的區別嗎？”
“說實話，您越說我越糊涂。”
“好吧，我首先說四個要素：強大的基本功，全面的戰斗技巧，強韌的戰斗意志，以及敏銳的戰斗意識。”龜仙人一邊說，一邊在地上把這四個要素都寫了出來，“作為一個武術家，只需要具備前兩點就夠了，后面兩點可以適度忽略；作為一個戰士，則需要具備后兩點，前面兩點可以適度忽略當然，同時具有這四點的話更好，那樣就既是武術家，也是戰士，而且是出色的武術家，出色的戰士。”
樂平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武術家和戰士的區別：“那么士兵呢？”
“士兵的話，一般是士兵這四要素都具有一點，但是一般不完全具備。”
樂平再次表示理解不能。
“我們一項一項地分析。先來說基本功：盡管現代士兵的訓練很艱苦，但是跟龜仙流和鶴仙流比起來，還是遠遠無法相比，對吧。”
樂平點頭。
“所以，一般的士兵們基本功肯定跟你們無法相比。戰斗技巧方面也是一樣。長期的系統訓練讓你們擁有全面的戰斗技巧，而現代士兵掌握的戰斗技巧可能非常單一，甚至只限于他們的專業。”
“打斷一下，老師，你說你說戰斗技巧單一是什么意思？能具體說個例子嗎？”樂平又道，一連幾天勞心勞力，讓他的反應有些緩慢。
“很簡單啊。比如炮兵，一旦離開了大炮，不說一無是處，估計用處也不會大嘛，這個例子不好，換一個極端點兒的吧：如果你是指揮官，你會讓步兵去開戰斗機嗎？”
“……我明白了。”樂平點頭，“還有戰斗意志和戰斗意識呢？”
前面的基本功和格斗技巧雖然也很重要，但樂平更關心戰斗意志和戰斗意識，畢竟現在的悟飯缺的就是這個。
于是龜仙人的講課繼續：“一般來說，戰斗意志和戰斗意識都是來源于戰斗經驗。比如悟空，他從小就在山里面，與猛獸的戰斗是求生手段；又比如小林，他跟他多林寺的師兄們的諸多對抗（被欺負）；又比如你和紫羅蘭，以盜賊為職業的你們，一定不缺少戰斗的經驗吧。”
樂平心說紫羅蘭的情況可能是如此，不過我的情況有些特殊當然，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可是，有一種戰斗意志和意識不是來自于戰斗經驗，這就是士兵。”龜仙人說到這里，想了想，道：“好吧，讓我們繼續用實例來說明。你看，現在地球上還有軍隊，對吧？”
“嗯！”
“軍隊是由士兵組成的，對吧？”
“嗯！”樂平若有所悟，“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這些士兵在入伍之前，絕大部分都是平民。很多人別說戰斗，恐怕連打架的經歷都沒有，至于說通過戰斗經歷來培養戰斗意志和戰斗意識，更是完全談不上可是如果發生戰爭，比如阿卡班人來侵略了，那么這些沒有戰斗經驗，也沒有一般意義上的戰斗意志和戰斗意識的士兵也必須走向戰場，對吧？”
“沒有一般意義上的戰斗意志和意識，但是有嚴格訓練出來的戰斗技巧，上了戰場之后把這些戰斗技巧發揮出來就行了老師，你是這個意思吧。”
龜仙人點頭，“大致上，就是這個意思哦，還有一點必須說明，雖然我是以現代軍隊現代士兵來舉例，但以上四點放到冷兵器時代的士兵身上也是適用的。”
樂平想了想，心悅誠服，“老師，您真是太了不起了。目前看來，這的確是現在最適合悟飯的培養方式。”
“先別高興，士兵的培養方式，問題也不少。”龜仙人道：“用培養士兵的方法來培養悟飯，悟飯無可避免會成為士兵，而不會成為武術家。”
“那也沒什么不好吧。”樂平舒了口氣，道：“就像老師你剛才說的，當侵略發生的時候，沒有實戰經驗的士兵，也必須走向戰場。”
龜仙人搖頭：“不是要不要走向戰場的問題，而是走向戰場之后，戰斗方式的問題。”
“戰斗方式問題？悟飯的戰斗方式會有什么問題嗎？”
“簡單來說，悟飯的戰斗方式會不可避免地具有士兵的特點。”
“老師您還是直接講吧，士兵的戰斗方式有什么樣的特點呢跟武術家比起來的話。”對于現在的自己的遲鈍神經，樂平只能苦笑了。
“兩個特點，一是缺乏應變能力，二是極度依賴配合。”龜仙人道：“士兵的戰斗技巧單一，又缺乏戰斗經驗、戰斗意志和意識，這決定了他們上了戰場之后，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御，都必須聽從指揮官的命令，當沒有指揮官又遇到沒有經歷過的局面時，他們就難以形成有效的戰斗力，這就是缺乏應變能力。”
“至于說極度依賴配合么，這同樣是因為士兵的戰斗技巧單一決定的，越是高級的、大威力的、現代化的兵種這一特點表現得越是突出。一門普通的大炮需要兩三個人才能擺弄，一輛坦克需要四個人才能形成戰斗力，至于軍艦就更不用說了，哪怕是可以單人操作的戰斗機，也是需要地勤人員配合的。這還只是同一兵種需要的配合，還沒有說到各兵種之間的配合……總之，一個士兵，尤其是現代士兵，沒有別人配合，是無法作戰的。”
“步兵，特種兵可以單人作戰。”樂平提出反例或者說抬杠。
“實際上步兵也是不能單人作戰的，即使退一步來說，勉強讓一個步兵單獨作戰，又能有多大戰斗力？至于說特種兵……那跟培養武術家也沒多大區別了，你覺得我們有那個時間把悟飯培養成特種兵嗎？”對于樂平的抬杠，龜仙人倒是一點都不生氣，依然一本正經地講解。
“好吧，算我沒說。”樂平也就是抬抬杠，活躍一下氣氛，以及自己的思維，“您的意思是，悟飯的戰斗方式也將具有這樣的特點，他無法獨立作戰。需要我們指揮，更需要我們配合？”
“按我們現在面臨的情況，這幾乎是必然的結果。”龜仙人道：“我們的時間有限，只能選擇一些易練易成的招數教給他，再加上他本人巨大的潛力……他將成為類似炮兵的存在，強大的攻擊輸出，但本身很脆弱，極度依賴你們的指揮和保護。”
“指揮還好辦，我們有心靈通訊。至于說配合……”樂平皺眉，“限于戰斗意識和經驗，肯定不能由他來配合我們，只能由我們去配合他但是這樣一來，等于是增加了我們的負擔，降低了我們的戰斗力。以我們的戰斗力降低來換取一個攻擊輸出，這出入之間，還真是難以取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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