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平愣了一下：“后悔？能說明白一點嗎？”

    界王撓頭：“這中間的原因還真是很難說得清。”想了好一會兒，這才又道：“我這么說吧：樂平，你覺得，你們地球的科技水平在整個宇宙中——哦，宇宙太大了一點，就在我的北銀河中——或者再把范圍縮小一點，就在你所接觸過的幾個文明中，處于什么樣的水平？”

    “就算不是墊底，那也是墊底那個層次。”樂平回答得很老實。

    界王點點頭，“也就是說，超過你們地球的文明有很多——可是你知道嗎，這些文明，沒有一個想要研究人體改造技術。”

    樂平一怔，若有所思。

    “也許你覺得他們用不著，所謂沒有需求就沒有進步，”界王繼續侃侃而談，“可是，連茲夫爾人都沒有發展這種技術，你不覺得奇怪嗎——你知道茲夫爾人嗎？”

    茲夫爾人？

    樂平稍微愣了一下，不過立刻就反應過來：就是貝吉塔行星的原住民。好心收留了賽亞人，沒想到卻反過來被賽亞人滅掉的那個倒霉文明。

    為了爭奪貝吉塔行星的控制權，茲夫爾人跟賽亞人進行了長期的戰爭，且一直處于下風，最后被滅族。按說他們對于變強的需求是很迫切的，且他們的文明也非常發達（反正從動畫中看起來，是甩了地球人幾條街了），地球人都能開發的生化技術，他們沒理由開發不了，而一旦有辦法做出17號18號級別的人形兵器，賽亞人還是他們的對手嗎？

    不要說茲夫爾人重視武器不重視武術。就算他們本來真是那樣，在發現自己的武器完全對抗不了賽亞人的武術的時候，念頭也該轉過來了。

    可事實卻是，在這場戰爭中，茲夫爾人全族被趕盡殺絕，賽亞人獲得了最后勝利。

    好吧，有可能那場戰爭進行得太快，導致茲夫爾人還沒有完成研究就被滅絕了（事實上應該不可能。動畫中界王的表述來看，兩邊的戰爭持續了很長時間）。不過，還有一個反證就不能不考慮了。

    地球人自身給出的反證。

    說得準確一點，未來特蘭克斯那個時代的地球人給出的反證。

    人類被人造人17號18號逼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龜仙人他們只能躲在潛水艇里過活）。即使如此，布爾瑪也并沒有開發同樣的技術來對抗，反而是選擇了大費周章地時間機器……這可以說明很多事了。

    要知道，當時生化改造技術已經有了人造人17號18號的成功例子，是很成熟的技術；而時間旅行技術僅僅只有大盛博士做的、可以暫停時間一分鐘的時間機器，兩種技術的成熟程度不言而喻，可靠性也就不用多說了。布爾瑪既然能開發出時間機器，沒理由開發不出人造人技術，除非像本故事所說的，她出于心理原因，無法做這方面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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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通這中間的問題之后，樂平一頭大汗，心說幸好自己沒有冒失地接受改造，否則真要是有什么無法挽回的負作用，就悔之晚矣了。

    不過好奇心也跟著起來了——到底是什么負作用，讓茲夫爾人和未來人即使在種族存亡關頭，依然不肯使用生化改造技術呢？從格羅博士改造17號18號的結果來看，這種技術非常成功啊（格羅博士雖然被兩個人造人宰了，但這個問題并不是不能解決。格羅博士被干掉是因為兩個被改造者對格羅博士這個改造者心懷怨恨；但是處在布爾瑪和茲夫爾人的角度，被改造者對改造者肯定不會有怨恨情緒）

    “界王大人，研究過生化改造技術的文明很不少吧？”

    “當然！不管是哪個星球，當文明發展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總有那么一些個科學狂人從事這方面的研究。”界王回答道。

    “有成功的嗎？”

    界王搖頭。

    “那么，最接近成功的呢？”

    “看你怎么去界定，不同的界定方法有不同的結論——不過，不管用什么界定方法，完全成功都是沒有的。”

    樂平一頭黑線，心說你敢說得再神棍點兒嗎？

    殊不知他自己在跟伙伴們討論戰略決策的時候，也給人類似的感覺。

    “那么，能不能舉幾個失敗的例子？”

    “全部都是。”界王回答得很干脆，“想要通過生化改造來獲得超級戰士的所有嘗試，全部都是失敗的。”

    “……”

    “您所指的失敗，到底是沒有獲得超級力量？還是指獲得的超級力量不受控制，抑或是其它？”樂平問得咬牙切齒。（格羅博士的失敗明顯是后一種，超級力量不受控制）

    “都是。”界王的回答還是那么欠扁。

    樂平忍不住就要發作。

    “有的是沒有獲得超級力量——這樣的結果是比較好的；有的是獲得了超級力量之后，不受控制；這個結果就比較糟糕了——”看樂平想要發怒，界王趕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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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斷您一下，獲得超級力量而不受控制，這種情況很普遍嗎？”

    界王這家伙總算是說到點子上了，樂平趕緊追問。

    “非常普遍，以致于可以認為是必然的結果。”界王點頭道，“只要獲得了超級力量，則獲得力量者都將變得不受控制。”

    “如果……”樂平想了想，道：“比如，比如在貝吉塔行星上，茲夫爾人意識到沒有超級力量就無法對抗賽亞人，于是某些人自愿接受改造——即使是這樣，其獲得超級力量之后，依然不受控制？”

    很顯然，樂平這其實是在問17號18號的問題——如果兩個人造人是自愿接受改造，他們還會反對格羅博士嗎？

    界王愣了一下，緊跟著就笑了起來，“茲夫爾人實際做到的，可比你說的成功得多了。”

    樂平一怔：“怎么講？”

    “他們確實改造出了一批擁有超強力量的戰士，而且這些戰士無一例外，都是自愿接受改造的，可是，這批戰士在改造完之后，不單沒有對賽亞人作戰，反而是對茲夫爾人本身展開了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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