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這似乎不打緊的事，大家才開始打招呼——其實真要論起來，小林和真·樂平跟水晶婆婆也沒多少交情，不過架不住武天老師這一層關系杵在那里。

    寒暄已畢，悟空先說話了，“嘿……那么婆婆，您是在哪里跟界王見面的呢？貌似界王他從來不離開這個小星球啊。”

    看來就連他都對這個問題有了興趣。

    “在大界王那里，”水晶婆婆答道，“那是幾百年前了，大界王那里舉辦武道大會，既然是武道大會，而且是大界王那里的武道大會，我怎么能錯過？所以我就去看了，然后就在那次大會上，我見到了界王。”

    “后來我就跟隨界王來這界王星做客，結果一到了這星球上就被強大的重力壓趴下了，站都站不起來。如果不是年輕，身體還好，差點連骨頭都全斷掉，最后是巴布魯斯那只大猴子把我扛了下來，這才沒死在上頭——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我養成了每天給自己占卜一次的習慣。”

    “咦，陰間也有武道大會？”悟空對水晶婆婆被自己的體重壓死沒什么興趣，他感興趣的是武術大會，“我從來都不知道。”

    問完卻又黯然神傷，“我現在的樣子，怕是已經不能跟那些人較量了。嘿……”

    “嘿嘿嘿，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水晶婆婆倚老賣老，“陰間的武道大會，水平可是非常高的，別說你現在這樣子，就算你好的時候，都不一定能拿到優勝。”

    “如果連正常狀態的悟空也不能拿到優勝，”小林的思維一下子活躍起來，兩眼放光，“那就代表陰間的選手至少也是超級賽亞人的等級……水晶婆婆，你不是能把死人帶回陽間么？難道不能從這邊帶厲害的武術家去地球收拾人造人？”

    聽小林這么說，樂平也來了興趣。想象一下，當賽亞人到來的時候把奧列弗（就是在地府比武大會跟悟空大戰的那個）請來，或者在沙魯向人類宣戰的時候把排骨飯、普柏請來，這些人還成為問題嗎？

    以前看書的時候，這個問題他可以無視，畢竟作為讀者，對于作者制造懸念的想法要包容理解；但是現在，《龍珠》對他而言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世界，所有不符合邏輯的事情都應該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那是很難的。”水晶婆婆還沒有說話，幾個戰士身后，界王的聲音響起。樂平回頭看去，只見界王和天津飯緩緩飄了過來。

    至于短笛則始終沒有現身。

    水晶婆婆上前，跟界王見禮。樂平留心觀察，發現這兩人寒暄的時候，水晶婆婆并不特別恭敬，界王也跟往常一樣不正經。

    看來這兩人地位平等，不存在統屬關系。

    “很難是什么意思？”等兩人招呼打夠了，小林才上前問道，“不覺得這很難啊。”

    “技術上沒什么難度，關鍵是本人的想法。”水晶婆婆代為解釋道，“就拿小林你來舉例吧，你死了以后，對陽世間的事情還有什么放不下的嗎？或者說，你還牽掛什么？”

    “我還會牽掛……”小林想了想，回答道，“大約就只有瑪倫了吧，不知道她現在生活得好不好。”

    水晶婆婆點點頭，又道：“然后呢，現在告訴你，你有一個能回去陽世間呆一天的機會，你是打算去地球看看那個瑪倫活得好不好，跟她說說話；還是要去某個不知名的星球上，消滅你聽都沒聽說過的大魔王？”

    “我當然是……”小林只說了這四個字，就不再往下說了，傻子都知道答案是什么。

    水晶婆婆不管小林，繼續解釋道“所以啊，這僅有的一次還陽機會，各個星球的武術家都會用于回故鄉，誰會用來去幫別的星球消滅惡勢力啊？比如悟空他爺爺孫悟飯，就利用那一次機會回去看孫子。”

    小林點點頭，想了想，卻又問道：“為什么呢？”

    水晶婆婆沒明白：“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每個死人只能還陽一次？”小林又細問道，“要是能多回去幾次多好？”

    “這個……”水晶婆婆愣了一下，“我還真不知道。”

    “這是您老人家的能力，您竟然不知道？”樂平也插嘴了。”

    “這不是我的能力，我只是負責這個事，”水晶婆婆向樂平解釋道，“你要知道，死人都歸閻羅王管——順便一提，我不是死人，所以我不歸閻羅王管——他如果不同意，我就算想要把你們帶回去也是不行的。只不過這么多世界的死人，他一個人管不過來，所以才在各個星球都指派了專門管這個事兒的人。”

    說到這里水晶婆婆伸手指了指自己，“地球上負責這個事兒的人就是我了。”

    樂平不說話了，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是這么個道理。

    “這么說，還得去問閻羅王？”

    可是想想那個總是忙忙碌碌的大叔，樂平覺得，他恐怕是沒工夫給自己解釋這個事。

    正在躊躇之際，界王不高興了：“干嘛問閻王？宇宙中最偉大的神，無所不知的界王不正在你們面前么？”

    “這么說，界王大人您知道？”

    “當然！”界王雙手背到身后，用力挺了挺胸，一副“我很了不起”的樣子。于是一幫人精就明白了，界王大人這是等著大家崇拜呢。

    扯足了順風旗，賺夠了恭維話，界王這才施施然解釋道：“說穿了其實也簡單，無非就是為了給來到陰間的這些正義武術家們，一個解決心性問題的機會而已。”

    大家都是卓有成就的武道家，一聽就明白了：大凡武術家，很難能壽終正寢的，所謂“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么，比如這個時空的Z戰士們，就全都是戰死的；像《龍珠》正史那樣，所有人都得善終，那其實反而不正常。而且即使在正史中，要不是靠著龍珠開掛作弊，悟空小林樂平天津飯短笛悟飯……那個沒有被對手殺死過？

    這也就意味著，來到陰間的武術家們，很少有把陽世間的事情都交代清楚的，他們在人世間或多或少總有那么一些牽掛，這種牽掛在普通人沒什么。可是在武術家們來說，可就要命了——心性出了問題，武功修為就別想進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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