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外界如何,時間總是不受半點影響的。
甲申年庚午月庚午日,袁家小姐及笄之年,辦的甚是風光。
袁仕遷甚至辦了外男的酒席,這么個特殊的日子,怎么少的了申道昌。他還專門讓他母親登門,說是一定要和袁老太太打好關系。申母也是知道這兒子的性格的,但是她也是很中意袁明月的,所以甚是殷勤。
在玲瓏的攙扶下,袁明月款款而來,在眾人驚艷的目光中,將一個大家閨秀詮釋的淋漓盡致。
袁明月較之昨年更長一歲,身量也足,打扮一番,更顯得明若桃李,色若牡丹。
真是應了那句: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jié)動京城。
這申夫人是越看越越喜歡,看在坐的諸位夫人眼里都散著光,申夫人越發(fā)覺得要先下手為強了。
袁明月坐在堂前,等待著自己的祖母為自己行及笄禮,這祖母為自己準備的簪子,是一個赤金紅寶石的,與自己一身紅衣十分相襯。再配上哥哥給自己準備的步搖,已經(jīng)十分輝映了。
雖說今日外祖母果真沒有來,但是袁明月卻將外祖母送自己的禮物放到了今日才打開,感覺就像是外祖母今日來了一般無二。等行完禮,袁明月打開那古樸的檀木箱子,本以為是個發(fā)簪的,結果卻不是,而是一個玉玨。
袁明月雖說奇怪,但也并沒有多想,便把玉玨掛在了胸前。
申夫人剛剛覺得這個玉玨十分眼熟,還未來得及多想,便聽人來抱,說是皇后難產(chǎn),已經(jīng)傳了申家大房的女眷進宮伴駕。這么大的事情,申二夫人當即帶著女兒兒子回家等消息,各家夫人小姐也紛紛告辭。
開什么玩笑,這皇后生子,要是母子平安,那自然是皆大歡喜,要是,這還在大辦宴席,這是老壽星上吊——嫌命太長了嗎?
人都走了,袁家恢復了安靜。袁明月曉得事情輕重,也沒覺得有什么委屈,只突然覺得困的慌,便說要歇息一下。袁家眾人以為她有點失落,便安慰了一下,也并未覺得有異。
袁明月這一睡,便再也叫不醒了。
袁明月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奇怪的夢。
在夢里面,自己是一個小嬰兒,沒有父母,生活在一個有很多很多小孩子的地方。在那里吃飯,在那里睡覺,自己有很多很多的小伙伴,有很多哥哥姐姐偶爾來陪自己玩,還有一個院長媽媽。
在那里,天上有飛的大鳥叫飛機,地上有跑來跑去得汽車,男孩子可以和女孩子一起玩,有顏色鮮艷的衣服,有漏出胳膊和腿的裙子,有很好吃的蛋糕,自己也叫明月,但是自己叫黨明月,還有這個姓嗎?還有自己最好的朋友——云凡。
云凡是自己的室友,大學室友。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小伙伴中,只有自己上了大學,并認識了自己唯一的好朋友。云凡是一個神神叨叨的女孩子,至少其他人是這樣認為的。她將三清祖師爺?shù)纳裎还┰谧约捍参幌旅娴臅郎希點了一盞蠟燭似的電燈,若不是學校禁止明火,她還要晨昏三定省,早晚一炷香。
她說這是她家祖?zhèn)鞯姆ㄐg,她生為云家第二十三代嫡傳弟子,那是要繼承衣缽的。大家都覺得她神神叨叨的不與她有來往,唯有自己——一個孤兒,兩個人決定一起度過美好的校園生活。
自己也曾笑她,說她搞封建迷信,她振振有詞,說是憲法賦予她信仰自由的權利。那問她既然是祖?zhèn)鞣ㄐg,來要繼承衣缽,那為什么要來學美術,她強詞奪理的說,那是為了入世,而且,將來畫符什么的也好看點,說不定就是傳世名畫了。
云凡是個樂天派的女孩,她的個性很獨立,從來不再意別人的眼光。不像自己,很敏感,很膽小,生怕別人異樣的眼光,覺得就如芒刺在背,不得安生。
但是黨明月知道,她是羨慕云凡的,云凡能做到的一切,都是她不敢的,云凡過出了她理想中的人生,所以她親近云凡,信任云凡。即使別人覺得她學習好、性格好、長相好,但是她知道,她是不如云凡的。
云凡可以看電影看到好笑的情節(jié)的時候,一手抱著腿,一手大力的拍桌子哈哈大笑;云凡可以整晚整晚不睡覺的看小說,腿還搭在桌上,腳就在三清祖師爺?shù)纳裎磺懊妫凰梢砸粋人跑到山坳坳里去找什么神木做桃木劍,說是三清祖師爺給她托夢了。黨明月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事是云凡做不出來的,除非她自己不想做。
終于,在又一次三清祖師爺托夢下,自己被云凡拉了去尋找傳說中的玉玨。在秦嶺的十萬大山里,她們找到了一座廟,一個破敗的已經(jīng)看不出模樣的廟,然后,自己就莫名其妙的又回道了嬰兒時期。什么也不記得了,只記得自己是明月,袁明月。
皇后終于生了,從巳時開始,到酉時,大皇子才呱呱落地。雖說歷時五個時辰,兇險萬分,但終于的老天保佑,母子均安。皇后產(chǎn)下嫡長子,圣上龍顏大悅,,除罪大惡極者,大赦天下。
皇宮里一片喜氣,但袁府卻是愁云。午時未到,玲瓏去喚袁明月起來用午飯,見她沒應,以為是她太累,便也沒多想,可是到了申時,確是怎么也叫不醒,玲瓏慌了手腳,連忙叫人去報信。
大夫來了,可是袁明月脈象均平穩(wěn),無任何異常,就像一個人睡著了。
袁家換了無數(shù)個大夫,都看不出問題。待皇后平安后,才敢去宮里請?zhí)t(yī),但是太醫(yī)同樣束手無策。后來袁崇海突然想起了燈影的話,都來不及與父親解釋,連夜將袁明月送往了護國寺。
安定山上,燈影正在打坐。“甲申、庚午、庚午、戊酉,該來的始終要來。”
“師兄念的是大皇子的八字嗎?這八字有何不妥嗎?”護國寺方丈燈枯問道。他道行沒有師兄的高,因此能算出大皇子的生辰,卻并未看出有何不妥。但燈影并沒有打算回答他,只說了句“今夜有客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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