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寒雁嬌聲道:“好,若是哪兒練得不對,師弟可要不吝指點”
“互相點評,談不上指點”賀起笑道。
薛寒雁一笑,拿出她那面青色小旗便在密林里施展開來,一時青光閃閃,旗面上所發勁風輕易把這些大樹枝節樹干給斬斷。
但賀起看得直搖頭,只因薛寒雁身法幾乎盡是直來直入往,根本沒領悟風的靈動多變。
不多時薛寒雁將法器一收,看著一片狼藉的樹林還頗有得意。
“薛師姐這法術有狂風的剛猛”
“多謝師弟指點”薛寒雁喜滋滋道:“突破引靈七層戰力果然又大進一步”
“薛師姐你這再練個身法便更完美”賀起委婉說道。
兩人生起一堆篝火,共同經歷生死,彼此間有種異樣的親密,兩人圍在火堆前說著趣事一直說到東方漸白。
薛寒雁才感困倦,她瞇著眼睛,不知是有意還是太困,慢慢地就靠到賀起肩頭,最后漸漸歪倒在賀起懷里。
麗日當空微風輕拂,薛寒雁醒來睜開了雙眼,卻沒有想動的意思。
賀起低頭,她又閉上雙目。
兩人這般僵座良久,日頭漸起,暖暖陽光穿過密林并不覺得一絲炎熱,反倒讓人覺得十分舒服。
賀起看這日頭以不晚,頭一低兩眼落在薛寒雁臉上,這個角度看懷里的薛寒雁面如芙蓉,柳眉淡淡恰似春山。
小聲問道:“醒了?”
“嗯”薛寒雁低聲應道,身子卻仍是一動不動。
賀起眉頭微皺忽然哈哈一笑,一手拍在薛寒雁肩頭:“走,辦大事要緊,咱們收拾那小蛇去”。
薛寒雁微微一笑,兩手手臂高抬,輕輕整理一頭青絲。
這個姿勢使得她原本就豐盈挺立的雙峰,顯得更加鼓鼓脹脹的很是誘人。
賀起頭一偏望向別去,心里明白這薛師姐明顯是對自己有意。
但即將遠行,兩人以后難有交集,賀起便沒敢撩她。
薛寒雁心底沒來由就感到一些失落。
兩人溯河而上,大約走了三四十里地就到了昨日賀起投河的地方。
不多時便從回那密林,只看這林間一片渾亂,不少大樹樹枝折斷,空氣中仍彌漫著那紅鱗金線蟒噴出的毒汁腥味。
但這紅鱗金線蟒以不知去向,兩人搜尋一翻只得悻悻而去。
薛寒雁忽問道:“賀師弟你這宗門任務以完成接下是要回宗嗎?
賀起呵呵一笑,看著她神情似有期待一時不忍欺騙沉吟片刻道:
“其實師弟我這次離宗便不想再回清溪谷”
薛寒雁一怔驚訝問道:“你不回清溪谷,你能去哪兒?”
賀起淡然說道:“天大地大,哪兒不能去?
師弟我這等資質若無大機緣,仙道長生終是鏡花水月,我得去更廣闊的空間卻追求機緣”
薛寒雁只覺手腳有些發軟,半晌后強作歡笑道:
“師弟真是志向遠大之人,那你想好去哪兒了嗎?”
賀起手往北邊一指,“我想去那邊,師弟我在宗門那看到份地圖,往北數百萬里那有幾個修仙大派,師弟我想去哪瞧瞧”
“上百萬里?”薛寒雁驚道。
“一直向北走”賀起等了幾息輕輕說道:“不會太久的”
兩人聯袂而行,原本是有說有笑,但此時薛寒雁默默無言臉色有些發白。
“師弟真要去哪嗎?我聽說那些修仙大派對弟子靈根資質要求極高,我們這黃級靈根到那兒處境堪憂”
賀起淡然道:
“說句不怕你笑我狂妄的話,
淺水難養蛟龍,在這福泉山脈能修至龍虎境便是極限。
若想證得大道,必須得去靈山福地,同那些天資不凡的修士一爭高低”
薛寒雁情緒不高,眼圈有點微紅,小聲說道,“師姐祝你早日證得大道”
賀起回道:“承師姐吉言”
一時間兩人都不再搭話,靜靜走著薛寒雁忽腳步停駐。
臉上嘻笑自嘲說道:“你要往北,我回方竹山要向南,我跟著你干嘛?”
賀起一下看出薛寒雁對自己不舍之意。
重生前為資質絕佳,道法高明,人又帥氣,被女修倒追過,那時不覺得絲毫珍貴。
今日這黃級靈根,修為又低,人還一幅路人樣,這時聽到薛寒雁這等女子微露心跡時,心中忽然有些感動。
薛寒雁像似突然想起,從儲物袋里掏出枚玉簡來:“這個對你可能有一點用”
“這是什么?”
“家師繪制的地圖,恰好往北四五千里都繪制得比較詳細”薛寒雁眼神復雜聲音漸小:
“雖說這四五千里的地圖,對于你要去的地方幫助不大,但多少有點用處”
賀起一把將薛寒雁拉入懷里,薛寒雁微微掙扎道:“你要干什么?”
“離別來個擁抱吧”賀起正色說道。
薛寒雁嘿嘿一笑,一把將賀起推開:
“我不習慣這方式。
師姐方竹山宗門里還有瑣事得先行回宗。
若師弟日后路過方竹山,請務必到到山上一聚,師姐我請你喝茶”
賀起點頭說道:“好”
兩人相視一笑,薛寒雁道:“路途萬里,你還不抓緊前行”
“這個不急,我先目送師姐回山吧”
薛寒雁神情微妙,笑道:“是你遠行,長路漫漫,關山重重,我目送你才對”
賀起沉吟片刻點頭拱手說道:“那師弟告辭”
薛寒雁輕聲:“一路走好”
轉身的賀起身子一震,這句話何其熟悉。
不由想起九天之上,那坑害自己“送自己上路”,叫自己‘一路走好’的那位女子來。
”嗯,是得一路走好,要不怎么對得起那些害過我的人!“
峰脊相連,山回路轉。
賀起那不甚高大的身影很快就被青山所遮。
陽光和煦,青山疊綠。
大槐樹下薛寒雁木然站立。
山風輕拂她那烏黑長發,裙角流蘇都隨風輕舞,這時她在別人眼中就像一幅絕佳的畫作。
可此時這世界在她眼里,卻好似西風蕭瑟,塵沙漫揚。
眼前之景如實似幻,迷迷茫茫不知所措。
一種道不出說不明的感覺涌上心頭,明明沒和賀起發生什么,但賀起一去,卻好似心中里最重要的那部份,都被他一同帶走。
往日里那認為最重要的東西,十多年來一直拼博的目標,一瞬間都好似以不重要。
那什么宗門,那什么境界突破全都可以放棄。
想邁出這一步,追上那剛才消失的身影,可又好似無形中有枷鎖捆住自己,怎么都邁不出那一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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