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球比賽的起源眾說紛紜,比較受大多數人認可的說法是在西方最早出現,而后又經西域傳入夏土,逐漸發展、演變成極具特色的夏式馬球。
西方,以及西域諸國,他們的馬球比賽是用一個球,而夏國的夏式馬球卻是用兩個球的。
據說,這個革命性的改變是天武帝林澤親自敲定的主意。
馬球比賽所折射的是騎兵之間的對決,在極具趣味性和挑戰性的同時,可考驗騎兵的力量、技巧、戰略、配合等等,無疑是一項寓戰于樂的運動。
用一個球的話,兩隊人馬所盯著的當然只會是那唯一的一個球,戰法便會被限制得很簡單。一方進攻,另一方就會防守;或一方反攻,另一方變進攻為防守;抑或兩相拼搶,進行激斗。
而真實的戰爭可沒有那么簡單,充滿了紛繁復雜的戰法,以及無法預料的變數。在防守的同時并不意味著沒有進攻,在進攻的同時也不意味著沒在醞釀著另一場進攻。虛虛實實,真真假假,詭譎難測。
如此,將一個球改為兩個球,就在最大程度上印證了戰場的復雜性,增加了對決的難度和深度,以及趣味性。
當然,素質較低的馬球對決,一個球足矣,兩個球的話就有些勉為其難了。
自從兩個球的馬球比賽在夏國誕生,近千年來,這種游戲持續風靡,從軍隊走入各個階層,深受夏國軍民的喜愛。
更加諸夏國倚仗騎兵立國,如同獵犬、戰羊、鷹獸等一樣,馬也成了夏人極為親近的朋友,受到方方面面的愛護。不得虐待馬匹、胡亂宰殺馬匹的道德定律,甚至被直接寫進了律法之中。
優良的馬種遍布全國各地,成為人們的伙伴,也支持了馬球游戲的傳播,現如今觀看馬球比賽簡直像逛廟會一樣尋常。
……
高博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場中,燦爛的笑意從兩個嘴角暈散開來,一副奸計得逞了的樣子。
“誒?”
就在這時,他忽覺胳膊上一輕,連忙放下“千里眼”,抬頭向上看,只見繩子已經斷了,掛著旗幟的飛天木鳶如斷線的風箏一般,不受控制的斜向上飛去。
“我的木鳶!我的旗!”
他失聲慘叫,一看繩子的斷面平滑,分明是被好事者給割斷的,連忙四處張望,憤怒的道:“該死的混蛋!是誰啊?是誰割斷了我的繩子?給我站出來!”
男孩子們哈哈大笑,既沒有人站出來,也沒有人向他告密,幾乎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總算解了幾分氣。
林奇無奈的道:“看吧!我早就說過了,你這么做太張揚了,很容易遭人暗算,可你就是不聽,非要用木鳶……”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割斷的?怕我搶了你的風頭?”高博指著他的鼻子道。
林奇嚇了一跳,暗道這家伙恐怕是真生氣了,竟像瘋狗一樣亂咬人,連忙搖搖頭,堅決否認道:“怎么會是我?我只顧著搖旗吶喊,哪里做過別的事?再說了,我這劍沒有刃,也割不斷你的繩子啊。木鳶越飛越遠了,你最好還是追追看,用羽飛送給你的紫線,說不定還能抓回來。”
高博也覺他說得有道理,看看場內即將開始的比賽,再看看飛走的木鳶,簡直要哭了一般,跺跺腳,不甘心的追了上去。
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為免影響到紫羽飛,林奇不再揮旗,在座位上坐定,充當旗桿的龍牙寶劍靜靜的靠在肩膀上。
不久后,在裁判一聲令下,馳回各自旗門前的兩隊人馬正式開始對決。
白衣黑紋的是追風隊,得名于女武神葉萱的坐騎追風;黑衣白紋的是逐鹿隊,得名于天武帝林澤的坐騎逐鹿。兩隊各有十三騎,人是各自營所里優中選優的最佳騎手,馬是夏國最優良的馬種。他們之間的對決,無疑會是一場精彩紛呈的龍爭虎斗。
這兩支隊伍分別代表麒麟學宮最著名的騎兵營所,追風營和逐鹿營,是學宮所有馬球隊伍中的老牌強隊。尤其是逐鹿隊,被稱為千年勁旅,近千年來,光是冠軍頭銜就得了好幾百回了。近百年來,每年的馬球決賽,不是在追風隊和逐鹿隊之間展開,就是逐鹿隊和別的隊伍,很少會有例外。
紫羽飛屬于追風隊一方,座下寶馬是以傳說中馬神的名字命名的天駟駒,名字喚作銀騏。
此馬尚還年幼,沒有長成,全身披滿寶銀色的長毛,遍體無一絲雜色,在陽光中好似一道模模糊糊的銀光,陰影中宛如若有若無的幽影,能日行千里,不知疲累。
天駟駒十分稀少,放眼整個世界,也不過區區二十匹。夏國擁有十三匹,其中代驃騎國收養的四匹,其余流落他國,無疑是世間最稀有的馬種。
這種馬的來歷至今無人知曉,因為它們的祖先就來歷不明。
根據記載,在夏皇林澤還活著的時候,位于西域大漠與草原交接地帶的驃騎國,意外得到一匹渾身長著銀毛的小馬駒,謂為神奇,便進獻給當時執掌夏國威震夏洲的天武大帝。
那匹馬自小就成了林麟兒的坐騎,陪她度過了整個征戰生涯,名曰天駟。由它延續下來的后裔,就被稱作是天駟駒,堪稱傳世之寶。
紫羽飛之所以能得到一匹天駟駒,靠的可不是身份、地位,抑或錢財,而是玄秘不可知的緣法。因為天駟駒和鷹獸一樣,不是隨便誰人就能擁有的。她和諸多候選人一同到天苑走了一遭,結果這匹小馬駒就偏偏看中了她,無可厚非的成了她的坐騎。
她在追風隊十三騎中是年齡最小的,但因為坐騎不凡,身手亦極為高超,是以成了主力中的主攻手。
經裁判裁定,攻勢首先由追風隊展開,白衣黑紋的一十三騎分散開來,有的負責防守,有的組織攻擊。
隊長一聲令下,紫羽飛一馬當先,沖向中線,身后助攻手趕著馬球緊緊相隨,對決開始!
追風隊是逐鹿隊唯一畏懼的對手,為求穩勝,該隊從一開始就采取了絕對守勢,大隊人分散于旗門前,力爭阻擋對方的初次攻擊。
至于自家的球,則安安靜靜的放在旗門線外,派一騎重將專門看守著,看守員正是與林奇有過幾次交集的鐵心一族的楊驍。
他們是想集中精力擋住第一波攻擊,從而伺機反擊,還是想奪下對方之球,兩球齊攻,一次攻入兩球,別人無從猜測,只能拭目以待。
紫羽飛馭著天駟馬風馳電掣般越過中線,利用高速和靈巧,穿過逐鹿隊防守隊員,徑投由兩桿大旗和一根橫木以及其后的大網所組成的旗門而去。
逐鹿隊早料到天駟馬難以防守,是以指派最為輕快的隊員率先向門旗奔去,勉強與之并駕齊驅,進行盯防。這個防守隊員不是別人,正是高博朝思暮想的洛水仙子甄淼淼。
至于其他人,則傾巢出動,全力爭奪馬球,只要奪過了球權,就算主攻手能沖到旗門前,也是惘然。
然而,令逐鹿隊意想不到的是,追風隊并沒有直接攻擊,而是將球不斷后傳。連續傳了三騎之后,眼看距離合適,對方還未來得及包圍上來,忽然沖上來的第四騎猛然發力,揮桿大力一擊,皮球高起,飛往旗門方向,來了一記遠距離直傳。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這一擊用力過猛,皮球要么會越過主攻手被守門者輕易拿下,要么會高出橫梁之上,紫羽飛從馬背上站起,像長著翅膀一樣,赫然輕飄飄的躍起六米多高,球桿一揮,擊中皮球,使之轉而斜向下往旗門死角飛去,速度之快,完全快過守門者的反應。
“唰!”
這一擊,成功破門落網。
天駟馬銀騏仰蹄急停,紫羽飛正好落回到馬背上,穩穩站定。她沒有落到地面,就不算犯規。
近乎完美的一次攻擊,旗開得勝!
轟!
整個演武場都被轟動了,巨大的聲浪沖天而起,簡直要把天上一縷縷的白云給生生沖散了。
追風營的麒麟子們最為振奮,視之為得勝的征兆,紛紛從座上站起,朝著場中吶喊、尖叫!
但他們都不及林奇來得惹人眼目,在這熱烈的氣氛中,他一改往日的安靜,大叫著站到座位上,“呼啦啦”用力揮舞旗幟,為紫羽飛喝彩,助威。
追風隊的這次奇襲其實是常見的長傳戰法,先是單兵突進,而后誘敵深入,最終長傳、破門,一擊建功。
這些說來都不難推測,令逐鹿隊沒有料到的在于,紫羽飛的個人能力實在太強,無論是坐騎的素質,還是個人跳躍能力,以及擊球的精準度,都讓人為之震驚。
紫羽飛擺馬回歸本陣,與打配合的隊友們相互致意,然后揚起下巴看向觀戰臺,一眼就看到了正搖旗吶喊的林奇,抿嘴一笑,脫下手套,在掌心親了一下,輕輕一吹,向他遙遙送了一個飛吻……
林奇和所有手持“千里眼”的人一樣,看得清清楚楚,一張臉頓時羞得通紅,實在承受不了這等公然的曖昧舉動。
雖說麒麟子比一般同齡孩子早熟個一兩歲,甚至三四歲,屬于正常,但他今年才剛十歲,紫羽飛也就十一歲,兩人還都小得很呀,怎能如此?
雙方重新排兵布陣,逐鹿隊的反擊即將開始,林奇坐回座位,在第四隊隊友們的調笑聲中,臉依然燒紅,脆弱的心臟“撲通撲通”直跳,短時間內無法平靜。
他一雙瞳孔仍緊盯著紫羽飛,眼角余光看到自己右手邊正有人在用“千里眼”看向場中,直以為是高博什么時候已經回來了,一把摟住其肩膀,張嘴就道:“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沒錯過剛才的進……”
“進球”兩個字還沒說完,他才驚訝的發現,自己摟著的哪里是高博,分明是一個戴著寬沿遮陽帽,蒙著遮面黑紗巾的女孩子!
抓著她肩膀的手感也明顯不對,既纖瘦婀娜,又不失柔嫩輕軟。不過,這是發現后才感覺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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