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五章真假難辯
“你們兩個這般‘打情罵俏’的，我看著眼暈。”
“夫人，奴婢才沒和王述打情罵俏呢，奴婢是真心要值夜的。奴婢都好久沒替夫人守夜了。”芷香委屈極了。
一旁王述那張有些發(fā)黑的臉?biāo)坪跻餐钢鴰追旨t暈來。
“好了，知道你們夫妻二人恩愛。快別在夫人面前打鬧了，打地方了。”
芷香和王述不由得正顏，然后王述當(dāng)先邁步進(jìn)了花廳。“王大哥，我阿姐來了嗎？”少年略帶驚喜的聲音隨即響起。
王述轉(zhuǎn)身，少年隨著王述一起看向花廳。
暖玉由丫頭攙扶著，緩緩邁步走進(jìn)花廳。
那人確是像王述所言，模樣乍看上去和北振有三四分相像。
少年的模樣似乎更多的像楚小將軍，尤其是眼睛生的尤其像楚家人。
暖玉生了雙大眼睛，少年也是。
那少年見到暖玉，有個露出驚喜之色。然后快步上前……“你便是暖玉，我阿姐嗎？”
父親說過，姑姑離開京城時已然身懷有孕，所以她長景衡一歲。
說是少年，其實比暖玉還要高半個頭。暖玉點點頭……“你是景衡？”
“我是。我知道上次北振借我之名進(jìn)了楚家。我不該把一切都告訴他……我對不起楚家。”
“你這人真奇怪，你說自己是景公子便真的是景公子了？上次那個北苑細(xì)作還說自己是景衡呢。把小將軍騙的團團轉(zhuǎn)，誰想到那人是弱苑的細(xì)作，楚家被他害得差點便犯了謀逆大罪。你如何自證身份？”暖玉沒有開口，而是表情淡然的落坐，芷香站了出來，指著那少年問道。
“我確實沒什么能證明自己身份的。當(dāng)初母親給我的東西，被北振奪去了。我可以發(fā)誓，如果我有一句假話，便讓老天劈死我。阿姐，你可以不信我，楚家也不必認(rèn)我。我之所以一路東躲西藏來京城，只是因為有件事一定要告訴阿姐。北振暗中和南蜀勾結(jié)。商定好共同伐齊……事成后以京城為界，南歸南蜀，京城以北歸北苑。北苑獨子野心，早就有了入侵齊國的念頭。尤其是北振發(fā)現(xiàn)濟北道那個金礦后，北苑皇帝也生了覬覦之心。北振也從眾皇子中脫穎而出，頗得北苑皇帝倚重。他這次打算出其不意，領(lǐng)兵繞過濟北道，和南蜀聯(lián)手強攻陸安道……陸安道告急，諸道必定前往增援，待濟北道守軍前往馳援之時，北苑皇帝會御駕親征濟北道。阿姐，千萬不要中計啊。”
景衡說完，見暖玉面上絲毫不見異色。不由得一臉焦急的道。
“我知道自己這是空口無憑，可我真的聽北振和下屬議事。這是北振親口所說。阿姐，我真的不是來占便宜的。我把話帶到，會立刻趕住淮陽道的。母親尚在，為人子的定然要侍奉左右。我和王大哥說了，父親雖然自幼苛責(zé)我，可母親待我很好。如果父親舊習(xí)不改，我會和母親相依為命的。阿姐，我馬上就走，只求你信我，千萬不要抽調(diào)濟北道守衛(wèi)。千萬不要……”
景衡說完，躬身行禮。然后當(dāng)真邁步離去。
直到他出了花廳，王述才上前請示暖玉。
“……派人跟著他，若他出城，便將他攔下，送去京畿衛(wèi)大營吧。”
王述點頭。
“這人說的，是真是假啊？”
暖玉點點頭。“身份真假難辯，他說的話卻是能信的。”
“既然能信，夫人是不是快些通知公子啊。讓公子把此事稟明陛下……可千萬不要種了北苑的奸計啊。”芷香焦急的道。
芷云扶著暖玉起身，然后一臉恨鐵不成鋼的開口道。“公子滿腹謀略，夫人算無遺漏，會看不出這其中的隱情！”
“……公子和夫人早就猜到了啊。害得奴婢以為會中了那北苑的奸計。小將軍那里便要艱難了……”楚文靖奉命前往鎮(zhèn)守濟北道。若守軍被抽調(diào)，那這場仗便真的兇險了。
“你二人不得再提此事。”暖玉制止了芷香繼續(xù)發(fā)問。
芷香見暖玉神情清冷，有些害怕，趕忙點頭應(yīng)下。
做丫頭的，妄議國家大事，確是逾越了。
“夫人放心，我和芷香即沒看到什么，也沒聽到什么。”
“奴婢什么都沒聽到。”
暖玉點點頭。回到后院，把景衡的來意說給楚老夫人聽。楚老夫人聽罷，重重一嘆。
“如果這孩子說的是真話，本性倒也不壞。”
“真?zhèn)伪阌啥缛マq吧。如果二哥覺得他可信，便讓他先留在京城。他知道很多北振的事，我們也許可以善加利用。”
“……即便都是真的，那北振何以對他另眼相看？總之，防人之心不可無。”楚老夫人叮囑。
然后便是漫長的等待。大約一個時辰后，王述來回話，說景衡確是帶著老仆直接出城了。王述按照暖玉的吩咐，在城外將主仆攔下，直接送到了衛(wèi)宸手中。
人既然已經(jīng)交給衛(wèi)宸，暖玉便放心了。
楚老夫人似乎有些擔(dān)憂，不過也沒有再提起景衡。
用過晚飯，楚老夫人和暖玉各自回房。
衛(wèi)宸說晚歸，果真便晚歸。直到臨近子時，衛(wèi)宸才回府。
暖玉聽到外間的動靜，緩緩支起身子。
衛(wèi)宸挑起內(nèi)室的簾子，抬頭便迎上暖玉的目光。衛(wèi)宸微微蹙眉。暖玉一見，趕忙說道。“我已經(jīng)睡了一覺了，可沒有熬夜等二哥回來。”
衛(wèi)宸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他一個神情，暖玉便知道他心中所想。
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小姑娘總會想法子開脫，害得他都不忍心苛責(zé)她半句。
罷了，誰讓她是他的命呢。
他是寧愿自己去死，也不愿暖玉傷一點心的。
“你啊！小心身子。”
“我身子好的很，郎中來請脈，還夸我身子養(yǎng)的好呢。”
“這么多人圍著你，韓媽媽天天變著花樣給你補。你身子再養(yǎng)不好，我便只能去菩薩面前磕頭，求菩薩保佑你了。”衛(wèi)宸一邊脫去外裳，一邊打趣道。
暖玉很是謙虛的點點頭。
覺得衛(wèi)宸的法子挺好，說不定他去磕幾個頭，菩薩一個開恩，會安排他們下輩子繼續(xù)做夫妻呢。
“如果能緣定三生，我跪死在菩薩面前也心甘。”衛(wèi)宸突然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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