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擔(dān)心丁一那小子!”李元昊端起碗筷,感慨道。
李秀策夾了一塊肥瘦相間的紅燒肉放在李元昊的碗中:“大姐就不要擔(dān)心了,丁一激靈滑頭,鬼心眼多,是個禍害,古話說得好,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丁一一定能夠逢兇化吉,平安無事的!
一開始,李秀策和丁一的關(guān)系并不好,偶有摩擦,但是時間一久,李秀策漸漸喜歡了這個從來的沒把他小王爺身份放在眼里的少年,丁一也逐漸覺得這位小王爺是個有趣的人。
“有你這話,我心里稍微安生了一些!崩钤稽c點頭。
叮叮叮,李秀策敲了敲碗:“注意自稱,注意自稱!
皇帝陛下就該有皇帝陛下的威嚴(yán),整日把“我”放在嘴上,怎能展現(xiàn)出皇帝陛下的威嚴(yán)。
李元昊嘿嘿一笑,轉(zhuǎn)而憤憤不平:“哼,薛相松和汪嗣英都是笨蛋,以前楚人鳳在的時候,消息從未間斷,怎么這兩人做主之后,打聽一下丁一的下落都這么難?朕好想砍了他們的腦袋!
最近李元昊添了一個毛病,說起了口頭禪,左一句想砍這個的腦袋,右一句想砍那個的腦袋。
一個小太監(jiān)低頭彎腰進了儲秀宮,磕頭跪拜:“啟稟陛下、小王爺,汪嗣英汪大人在殿外求見!
李元昊霍的一聲站起身來,臉色興奮:“哈哈,肯定有丁一的消息了,快點讓他進來,快點!”
汪嗣英快步走進儲秀宮:“微臣......”
“不必跪拜了,快說丁一的下落,無論他在做什么事情,都給朕下旨,讓他速速進京,若是他敢違旨不遵,看朕不砍了他的腦袋!”李元昊難掩臉上的高興,一想到丁一聽說自己被封異姓王的震驚表情,她心里就美滋滋、樂呵呵的。
“陛下,南梁圣人書院的孔青魚被粘桿處送入太安城了。”汪嗣英開口道。
李元昊淡淡的哦了一聲:“朕問的是丁一現(xiàn)在在哪,你給朕扯這么遠(yuǎn)干什么?”
汪嗣英突然跪在地上,以首搶地:“陛下,丁一丁大人此時便在太安城!
進宮面圣一事兒,薛相松耍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心眼,若是喜訊,他薛相松必定親自進宮,如果是噩耗,讓汪嗣英前來。
“嗯?已經(jīng)在太安城了,快點讓他進宮面圣,朕好好收拾他一下,回來了,也不知道先來見朕,”李元昊笑哈哈的說道,把內(nèi)心翻起的波瀾強行壓下去。
“丁大人現(xiàn)在慈幼局,不能前來。”汪嗣英說得很委婉,時刻觀察著皇帝陛下的臉色。
李元昊一手扶住身旁的桌子,長長呼出一口氣:“汪嗣英,你最好說得是假的,不然朕首先砍了你的腦袋!”
“微臣該死,微臣該死......”汪嗣英不斷磕頭。
“你給朕閉嘴。!”李元昊大吼一聲,沖著余慶喊道:“余慶,給朕滾過來,馬上備車去慈幼局。!”
馬車如同離弦的箭飛出太安城,急匆匆來到慈幼局,余慶掀開簾子,李元昊大汗淋漓,雙手攥著衣衫一角,滿是汗水,輕輕下車,李元昊雙手合十,沖著少了半塊耳朵的觀音大士拜了拜,乞求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能保護丁一的安全。
還未走進慈幼局,已經(jīng)聽到一團哭聲,李元昊心頭一緊,頭暈?zāi)垦,哭聲已?jīng)證實了她的推測。
走進慈幼局,李元昊抓住老婦人的雙臂,穩(wěn)穩(wěn)心神:“丁一呢,丁一在哪?”
老婦人指了指破敗的房屋,丁小子便在里面。
李元昊咧了咧嘴角,走到門前,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此刻,她與丁一相距十丈,也隔了陰陽。
丁一的氣息不受控制的瘋長,節(jié)節(jié)攀升,開始之時,書院大供奉金黃色氣息如同昂頭游龍、浴火鳳凰,全面壓制丁一,但是隨著時間推移,少年的氣息隱隱蓋過了孔道佛,凌厲爆裂的氣息不但摧殘著丁一周身的土地,而且摧殘著丁一的身體,七竅之中有隱隱血跡溢出,樣子凄慘。
“把你剛剛說過的話,給我吞回去!”丁一雙手緊握,青筋暴露。
“老夫所言皆是事實,為何......”孔道佛的話還未說完,丁一身影一閃,已經(jīng)來到孔道佛身體一側(cè),一腳炸出,踢向孔道佛的腦袋。
書院大供奉冷哼一聲,一手豎起,擋住丁一的一腳,手腕一翻,抓住了丁一的腳踝兒:“你的火候,還差得遠(yuǎn)!”
丁一被人抓住腳腕,絲毫不驚慌,腳背發(fā)力,孔道佛只感覺一道氣勁貫穿身體,而且少年的那股氣勁不斷疊加,步步登高峰,直到九重山。
一團璀璨的光華從孔道佛手中炸開,擁有龍虎之力的書院大供奉,竟然抓不住少年的腳腕,砰地一聲,丁一的鞭踢重重落在孔道佛的脖頸處,與人交戰(zhàn)從未退卻的書院大供奉,身子一側(cè),膝蓋重重砸在地上。
丁一得勢不饒人,不給孔道佛絲毫喘息機會,一拳砸向書院大供奉的眉心,轟隆一聲巨響,孔道佛雙膝沒入地下,身體不受控制,向后彎出一個弧度,后背重重砸落在地上,煙塵四濺,氣浪滾動,淹沒了孔道佛的身影。
站在不遠(yuǎn)處,丁一氣喘吁吁,大口呼吸,伸手摸了摸臉上的血水,模樣有些凄慘。
“再來!”狼狽異常的孔道佛拔地而起,被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打入地下,書院大供奉驚怒異常,雙拳之上氣息流竄,如龍似虎,殺奔向少年丁一。
丁一臉色一狠,前沖而去,兩人毫無花哨一拳對轟,孔道佛紋絲不動,丁一倒飛出去,沒入煙塵。
孔道佛是實打?qū)嵤篱g武夫的頂尖,丁一不過是走了一條終南捷徑,修為境界如同空中樓閣,短時間內(nèi)可以如火如荼,走至巔峰,但是并不能長久,總有瓜熟蒂落,跌落人間的那一刻。
收拳站定,孔道佛甩了甩手臂上的血珠:“看你還有什么鬼把戲!”
突然,一道快若流光的身影從煙塵之中激射而出,丁一的速度和氣息更上一層樓,拳腳相加,轟向孔道佛的頭顱。
書院大供奉雙手架在身前,護住頭顱,靜等少年的雷霆一擊。他感覺到了莫名危險,此生最危險的一擊。不過,少年已是強弩之末,氣息瘋長,以陽壽換取境界修為,無異于自爆而死,短時間也許會威力倍增,只是結(jié)局已經(jīng)注定,少年活不了多久,便會趕赴黃泉,當(dāng)前不過是靠著一股執(zhí)念強撐體魄。
孔道佛號稱天下最強之盾,體魄如金剛羅漢,骨肉筋骨皆是當(dāng)世最強。李元昊入圣人書院,天下第一的老頑童和書院大供奉對轟數(shù)百拳,不分勝負(fù),老頑童靠著玄秘莫測的身外人方才隱隱占據(jù)上風(fēng),眼前不過一名拔苗助長的少年,他不該心頭有所忌憚。
為了增加勝算,孔道佛更是小心翼翼,他不但要讓少年死,而且要讓他敗后再死,填補自己心頭那一抹裂縫,讓修為境界更進一步。
轟隆一聲,丁一全力以赴的拳頭落在層層屏障之上,咔嚓一聲,屏障碎裂,如同瓷器落地,一碎滿地。丁一繼續(xù)前沖,一拳砸在孔道佛的肩膀上,如撞晨暮鐘,聲炸似悶雷。
“喝!”丁一提氣滿胸膛,拳頭間不容發(fā)砸在孔道佛的手臂之上,一拳接著一拳,一拳重過一拳,隨之帶來的是一聲聲驚雷響徹天地。
縫隙!
一道縫隙出現(xiàn)在孔道佛的雙臂之間,那一道縫隙清淺,但是對于天下最強之盾而言,那就是盾牌之上的一道裂縫,透過縫隙,隱隱能夠看到孔道佛的陰霾驚懼的眼神。
丁一突然騰空而起,渾身浴血,體內(nèi)疼痛如同江河決堤,他還是毫不猶豫砸了下去。
孔道佛沉聲大喝,一腳重重跺下,另一腳前弓半步,他要硬接少年一拳,然后反擊,讓少年死無葬身之地,永墜耳鼻地獄,來世不能投胎為人。
眼看丁一的拳頭越來越近,書院大供奉固守丹田,調(diào)動流轉(zhuǎn)全部體內(nèi)氣機,雙腳扎根大地,即便如此,他還是沒能接住少年一拳。
那一刻,孔道佛心頭升起一個極其荒誕的可笑感覺,自己在少年的強攻之下,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你這個廢物,給老子滾!”丁一凌厲霸道的氣息,破開孔道佛的金剛體魄,勢如破竹,落在胸口處,孔道佛的胸口塌陷下去,雄偉的身材向后顛了顛,然后被一腳踹出,倒飛出去。
重重落地之后,書院大供奉的身子在地上顛簸兩下,方才止住,伸手一抹胸口,入手猩紅,入鼻血腥。
死死盯住對面的少年,孔道佛恐懼的內(nèi)心激發(fā)起更加濃郁的殺心。
不遠(yuǎn)處,丁一以手捂住嘴巴,不斷咳嗽,黑色的血順著指縫流淌,噗通一聲,趴砸在地上,一動不動。
“哈哈哈,哈哈哈......”孔道佛臉色瘋癲,張狂大笑:“死了,終于死了!”
掙扎起身,孔道佛吐出一口帶著沫子的血水,向著丁一走去,低頭望著沒了生機、睜大眼睛的丁一:“老夫要將你碎尸萬段,方才解心頭之恨!”
已經(jīng)沒了氣息的丁一突然眨巴眨巴眼睛,孔道佛心頭一緊:“不好,中計了!”
但是為時已晚,丁一騰空躍起,揮拳而下,孔道佛來不及應(yīng)對,直接被一拳砸在腦袋上,半個身子陷入地面,鮮血順著頭顱流了下來。
一手抓住孔道佛的頭顱發(fā)髻,丁一一記膝撞,狠狠撞在書院大供奉的鼻梁上,嘎嘣一聲,鼻骨碎裂。
雙手掐入孔道佛的肩膀,丁一如同拔蘿卜一般,將書院大供奉連根拔起,重重摔了出去。
孔道佛強行在空中扭轉(zhuǎn)身子,還未出拳,丁一的身影已經(jīng)來到身邊,拳腳相加,如崩弓,如驚雷,如大潮,如激瀑,快得只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殘影,孔道佛剛有護住身上大穴的想法,就被丁一破開中門,連連得手。
孔道佛退一步,丁一便跟一步,短短十丈距離,丁一已經(jīng)揮拳千次,拳拳到肉,孔道佛如同破碎的大鐘,十丈距離雙腳幾乎未曾落地,幾次想要脫身卻不得。
丁一如影隨形,左手雙手如鉤,狠狠在孔道佛臉上留下五道血槽,抓下一塊鮮血淋漓的血肉,右手炸雷一拳,打在孔道佛的胸口。
少年滿頭黑發(fā)在榨干最后一絲精氣神之后,蒼白如雪,聚集全部氣息,少年的拳頭穿透了孔道佛的腹部,掏出半截鮮血淋漓的腸子。
那一拳,也是少年丁一平生最后一拳。
孔道佛倒飛出去,落在地上,書院大供奉從地上爬起來,一手捂住腹部,未作絲毫停頓,扭頭便逃。
“不但是個廢物,還是個孬種懦夫!”少年冷笑嘲諷,聲音不大,剛好被孔道佛聽到。
即便如此,佛道雙修的書院大供奉依舊是毫不猶豫得逃竄而去,孔道佛深知,再有一拳,他便命送此地。
少年站在原地,一頭白發(fā),雙手滿是鮮血,抬頭北望,咧嘴一笑,低聲呢喃一句:“大姐!
腦袋輕輕低下,少年一動不動,全身經(jīng)脈盡斷,無聲無息。
江南的風(fēng)兒吹過少年的身子,嗚嗚咽咽,像是一首邊哭邊唱的離別小歌謠。
李元昊站在門前,不敢推門,初春的風(fēng)兒在她耳邊嗚嗚咽咽,像是一首邊哭邊唱的離別小歌謠。
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門,李元昊走進去,回身將門掩好,隔開外面的世界,只剩下她和丁小子兩人。
輕步走到少年身前,掀開雪白的尸布,入眼的也是一頭雪白。
李元昊伸手彈了彈丁一的腦門:“傻啊!”
半個時辰之后,李元昊一臉冷漠的走出房間。
“余慶,下兩道圣旨!
“第一道,追封丁一為一字并肩王,賜姓李,賞九錫,入皇陵,配享太廟,誰若阻朕,朕就砍了他的腦袋!
“第二道,以朕個人名義,給南梁孔道佛下戰(zhàn)書,以死相戰(zhàn),朕要親手將他抽筋扒皮,碎尸萬段,告訴四大輔臣、三省六部、滿朝文武,誰想當(dāng)忠臣,敢說一個不字,朕就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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