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人格卻是聽得哈哈大笑。“單獨教導(dǎo)？老頭你這口味挺獨特的。放在平時，我或許會招攬你。但今天情況特殊，不好意思了。”

    揮拳打出，卻落在凝構(gòu)物壁障，振響在整個食堂回蕩。幾乎是同一時間，空間波動出現(xiàn)，諸多拷問對象全部原地消失，出現(xiàn)在血爪軍的后方。

    焦明懶得動手干擾，而稍遲疑便也明白了瘋子人格的打算，無非是恐怖片耍弄人心的小手段。大抵和之前殺死第三個教工的時候一樣，當(dāng)你以為自己安全了，并大感慶幸的時候，卻突然死亡。

    果然不出預(yù)料，被瘋子人格決意必殺的rn老校長，正對著一眾血爪軍氣系魔法師感激涕零，便感覺視角不受控制的傾斜翻滾，接著看到一個穿著熟悉衣衫的無頭尸體跪地栽倒。張張嘴巴想喊些什么，卻是徒勞，然后眼前和意識都陷入永遠(yuǎn)的黑暗。

    血爪軍驚怒交加，更有人直接開火，子彈卻被箭矢防護隨機傳送開。

    瘋子人格卻是舉起雙手，仿佛是成功惡作劇的頑童，笑嘻嘻大喊道：“我投降！我真的投降。大家別這么小氣嘛，眼睛瞪這么做甚，不會感覺干燥嗎？其實不久是死了人？更可況這老貨剛剛的供述你們也聽到這了，實打?qū)嵉睦蟫n啊。

    這里雖然是普通人小學(xué)，但說到底，生源也是魔法師們的廢物子女和親戚朋友的孩子留條后路。諸位敢保證自己的子女和旁系晚輩個個都有魔法天賦？不可能的嘛。

    所以說，這里的情況干凈一些，對諸位都有好處。我這是在幫你們啊，你們還這樣對我，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好吧這句俗諺你們聽不懂，但沒關(guān)系，只要知道我的正義之心很受傷的可以了。”

    如此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垃圾話，覺悟不足的士兵已經(jīng)有點暈，但為首的漢子卻并沒有。大喝一聲，命令眾人繼續(xù)戒備合圍。

    “好吧好吧，大家放松一點不要擦槍走火。如果你們肯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我真的束手擒。各種措施隨便你們招呼。”

    “什么條件？”頭目漢子問。

    “找個人撈我。太長時間不見，名字有點忘記了，嗯。維克托？不對，維密天使？更不對了。維克洛爾！是這個人。具體職務(wù)也記不清了，總之是埃身邊的心腹嘍啰，啥事兒都管也啥事兒都不管的那種。”

    這位維克洛爾和焦明的三個人格皆算是個熟人。三年前在特羅領(lǐng)鐵甲艦下水的時候初次相遇，之后也諸多合作，已經(jīng)算是專屬的接待員。

    而接下里的事情也不必多說，言之鑿鑿報出高層秘書官的名字。出于謹(jǐn)慎，血爪軍也不敢怠慢。所以瘋子人格這邊的各種拘束措施剛身，便在維克洛爾的命令下又被稀里嘩啦的拆了下來。

    緊接著，瘋子人格便被請到了埃的辦公室，剩下校方和血爪軍方面擦屁股的事情，自然由維克洛爾全權(quán)處理。

    一路瘋子人格自然是繼續(xù)自言自語，焦明時不時搭腔幾句。而兩個引路的侍者并不是新任，對此見慣不怪。直到推開書房的大門，看到正在批閱件的埃，瘋子人格才不再用垃圾話撩撥焦明，熱情無的打招呼。

    “哎呦呦，這不是我的埃大領(lǐng)主嗎？究竟是什么風(fēng)把你給吹過來了。這真是蓬蓽生輝。話說兩年不見，你這家伙還是這么帥，顏值都快趕我了。不行不行，這樣下去可不行。你們兩個聽好了，以后再不允許熬夜工作，這樣會加速我們的衰老。”

    埃輕咳兩聲，根本懶得糾正某些錯誤，也不去責(zé)備肆意殺人這種小事，以免正瘋子人格下懷，得機會長篇大論的辯解。只是尋常遇到同級別老朋友的禮節(jié)，然后直奔主題。

    “雖然很高興見到你，但我想和另外兩位聊一聊。”

    “不用客氣，他們都在，你該說啥說啥。悶葫蘆有興趣的話，自然會吱聲，沒興趣的話，誰也沒”聲音到這里戛然而止，隨著兩聲輕咳，語氣和表情都由輕佻變得淡然無波。

    “是我。另外正常人格焦明已經(jīng)獲得了長足的進步，我無法將他封閉太長時間。有什么事情長話短說。而且在我找到長期封閉他的辦法之前，幾項隱秘交易和計劃不要隨便發(fā)信給我。”

    “好吧。”埃聳聳肩，將幾個預(yù)定話題的順序稍作調(diào)整。

    十幾分鐘之后，沉默者人格抬手打斷埃的話。“這次聊到這里吧嗯，你剛剛我和聊什么了？”

    “焦明同學(xué)？”雖然心確定，埃還是試探詢問。同時也越發(fā)覺得與這種三合一的家伙相處壓力不不知冰蓮?fù)瑢W(xué)是怎么忍受的。

    “是我。”

    埃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呵呵一笑，答復(fù)道：“也沒聊什么。兩年不見，敘敘舊而已。還有我這邊的政務(wù)也有許多麻煩和迷惑之處，換成是你也一樣談，還請不吝賜教。”

    “賜教不敢當(dāng)，你的特羅領(lǐng)可是風(fēng)生水起，鱷魚領(lǐng)強多了。我有什么資格”

    “哎！”埃擺擺手，打斷道：“這是你謙虛了。兩塊領(lǐng)地有著在基礎(chǔ)有著巨大的差距，若是易地而處，你有了我的家族背景，做得一定我好。反之我成了流落鱷魚領(lǐng)的窮小子，可未必帶的動那些鱷魚公爵那些老頑固。”

    焦明輕哼一聲不再多言，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如此違心奉承，自己也不好再擺張冷臉。

    而根據(jù)過往與埃的接觸，想通過言語圈套得到情報顯然是癡心妄想，而動用武力更是個玩笑。總結(jié)起來，便是那其沒轍，不用指望從這里搞清楚沉默者人格的盤算。

    “抱歉，雖然我也很想聊。但現(xiàn)在是沉默者人格操控的時間，只是由瘋子人格代行，而那家伙已經(jīng)在鬧騰了。”焦明找到了一個相當(dāng)有效的遁逃借口，而在交出控制權(quán)之前一拍額頭。“對了，還有件事。前年你送的那一架浮空飛艇，因為黑暗三日摔了，你們這里保修不？”

    “當(dāng)然保修，但不是免費。另外時間也需要排隊，不過這一點我可以給予特殊照顧。”埃笑著回答。

    摔浮空飛艇算是黑暗三日造成的后果里面最輕的一種，特羅領(lǐng)作為最大的銷售商，類似訂單可是雪片一樣飛過來。

    小小一點惡心人的招數(shù)無效，焦明擠出一個微笑。而瘋子人格剛剛控制身體，便是一大堆怨天怨地的垃圾話。

    埃則是將幾個治理特羅領(lǐng)的難題拋出，連逗再引的和瘋子人格聊了一會，確認(rèn)這貨沒有靠譜的解決方案也沒有什么啟發(fā)性后，便禮貌送客。

    瘋子人格眨巴兩下眼睛，一屁股攤在座椅，用凝構(gòu)物做了個架子，并搭二郎腿。“我覺得自己像一條被用過了的抹布，即將被隨手丟開。我的心靈受到了傷害，我不走了。”

    埃隱晦的翻個白眼，無奈搖頭。索性放棄繼續(xù)工作，按動桌面的響鈴吩咐侍從準(zhǔn)備飯菜酒食。很快，二人相對而坐，桌面滿是珍饈佳肴。

    “從你開的那家餐館訂餐并傳送過來的，嘗嘗味道如何？”

    “那家餐館沒了我，菜里沒了靈魂。”瘋子人格撇撇嘴，卻是直接大吃特吃起來。對于七環(huán)水系魔法戰(zhàn)士來說，連吃幾頓都關(guān)系不大，腸胃消化能力爆表。

    不過很快，瘋子人格便面色古怪。反問：“你怎么不吃。”

    埃一副看笑話的表情，說道：“有毒。”

    “感覺你也是水系七環(huán)了吧？還有火系魔法能力，怕個毛線？今天這次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否則坑我這事兒沒完。”瘋子人格叫囂。

    埃笑著拿起筷子，由于運用并不熟練吃得很慢，同時敞開心懷和瘋子人格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至于所謂毒素，顯然是某些水平有限的業(yè)余刺客所放，對于二人也是肚子疼的程度。

    幾句話的功夫，二人越聊越起興，仿佛是夜市路邊燒烤攤吹牛打屁的老朋友。而這也并不怪，畢竟一個真的沒心沒肺，另一個有意放開禮教束縛。

    如此直到午夜十分，富麗堂皇的書房內(nèi)，地面桌面一片狼藉。埃按照瘋子人格的指點，刻意不去轉(zhuǎn)化體內(nèi)酒精含量，并降低身體的魔力強度，去體會醉酒后那種暈乎乎的感覺。

    地下異族方面安排妥當(dāng)，自然輪到人類方面。隆大人又與瑪希扎大主教相談起來，可沒談幾句，空間方的豎井開口便傳來一陣魔法波動，另一名地下異族強者浮空下落。

    那種如淵似岳一般的氣勢和壓力，竟是完全不輸于隆大人。而緊隨其后的，正是之前在豎井內(nèi)追趕眾人的無數(shù)神之寵獸。

    在這些神之寵獸爬出豎井底部出口的同時，便按照肉翼符顏色四散開來，鋒利的爪子深入金屬質(zhì)的天花板，如同蝙蝠一樣倒懸。

    外觀看起來，整整齊齊仿佛列陣開的軍團，又仿佛一朵異鮮花盛放，舒展開每一朵顏色各異的花瓣。

    而焦明瞇眼打量，卻很快注意到一點。各個顏色的整齊陣型之，都有一個體型較小的東西在來回前后的亂竄，仿佛是訓(xùn)斥新兵蛋子隊列整齊的教官。

    這小東西外形雖然神之寵獸相仿佛，卻有相當(dāng)明顯的不同之處，那便是肉翼沒有符，取而代之的卻是胸腹內(nèi)一團明顯的透亮光團，映得肋骨都清晰可見。

    焦明隱隱猜測這是矮人們傳說的獸之祖，便看向不遠(yuǎn)處的幾十名矮人。這群大胡子臉則表情復(fù)雜，驚喜混雜迷惑。

    前者或許可以理解為見到援兵和熟悉之物，后者則代表某些情況他們亦生平僅見無法理解。至于焦明最關(guān)心的，天花板那些有幾分可愛的小家伙究竟是不是獸之祖，卻暫且無從判斷。

    之后的事情很簡單。天地下的兩位地下異族強者顯然是老相識，關(guān)系卻不甚融洽的那種。二人只是簡單聊了幾句便談崩，各自放開氣勢斗雞一般互相盯視，針鋒相對。

    圣魔海內(nèi)雖然一絲波動或漣漪也無，但這份平靜卻更顯詭異與壓抑。周圍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出，讓場面變得落針可聞。

    焦明緩緩挪步，躲到鱷魚公爵側(cè)后。若是這兩位地下異族強者突然動起手來，也好有個照應(yīng)。

    “不用怕，應(yīng)該打不起來。”鱷魚公爵安慰一句。接著感嘆道：“見到這么多強者，也見到了修行路的前輩。不論瑪希扎大主教賴賬與否，這次出門也算不虛此行。用你家鄉(xiāng)的那句話，之前真是坐井觀天了。”

    焦明抽抽嘴角，自然不會去糾正些許的用詞不當(dāng)，只嘟囔道：“但愿如此。”

    作為場最接近兩名地下異族強者層次的存在，鱷魚公爵的判斷還是靠譜的。果然兩位的對峙沒持續(xù)多久，半空的那位便揮揮手。神之寵獸整齊爬進豎井，而不明身份的地下異族強者對著隆大人做了個怪的手勢之后也緩緩倒飛，退了去。

    在其身影即將消失之際，矮人俘虜為首的一個突然嘰里呱啦的大喊起來，顯然是求帶走的含義。

    不明身份的地下異族強者停業(yè)未停，只是稍稍瞥了矮人一眼，對著隆大人簡單說了句什么便徹底不見身形。

    而這一句話，卻引來伊扶森神權(quán)國綠袍主教團另一位矮人的瘋狂大笑，那樣子仿佛看見了天底下最有趣兒的事情。

    焦明稍加回憶，便認(rèn)出這是矮人拉爾，也便是當(dāng)初在藍色符部族海島遇見的那位偷蛋賊俘虜。想想整個地下世界的旅程最初便是追蹤這位矮人一族的背棄者，卻始終未能如愿。卻沒想到現(xiàn)在反而遇了。

    那群矮人俘虜聽不懂地下異族語言，對于矮人拉爾的翻譯轉(zhuǎn)述不予采信，對于嘲笑則是置若罔聞，只當(dāng)一切是敵人的離間毒計。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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