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易俠是個很靠得住的人,雖然表面二兮兮,但答應(yīng)的事從來都是辦得漂漂亮亮,不過隔了一天,那位張諾從小到大的資料事無巨細(xì)整理成厚厚的三大本就被放到了林柔的辦公桌上。
“說說吧,怎么謝我?”
曲易俠半靠在辦公桌上,林柔看著那三大本有些愣:“怎么這么多?”
“我好奇唄,誰讓她長得和你一模一樣,不過我看,她還真不是你姐!
“我還沒看呢!绷秩嵊行夂吆叩幕氐溃讉b卻不在意,聳聳肩:“既然你非得掙扎,那就慢慢翻吧!痹谀且晦牧伺模骸安贿^別忘了謝我,費(fèi)了我老大勁呢!
“行了知道了,你走吧!
林柔跟扇蚊子是的揮揮手,用完就扔相當(dāng)無情,曲易俠摸了摸鼻子掩飾住自己往上翻的白眼,不過為了坑她頓大餐,他忍了。
嗯,曲易俠除了能打,還是個吃貨!
林柔打開檔案從第一頁慢慢翻起來,曲易俠說的沒錯,張諾出生在京都,如今父母俱在,母親是個鋼琴教師,父親則是個小商人,表面上看,這人的確不可能是她姐姐林諾。
出生證明上明確寫著,她比自己還要大兩歲,從小到大的學(xué)籍資料,獲獎記錄,參賽記錄一應(yīng)俱全,雖然林柔看到的只是復(fù)印件,但一個人二十幾年的經(jīng)歷跨度,不可能造假,更不要說保險與銀行記錄擺在眼前,這些都在印證一個事實(shí),雖然長著同一張臉,但張諾和林諾沒有絲毫的關(guān)系。
真的只是長得像么?
林柔咬著嘴唇,不想相信,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她要弄到張諾的樣本。
而就在林柔從曲易俠那里得到這些資料時,陶云同樣從一通電話里得知了“張諾”這個名字。
講了幾句掛了電話,陶云面色陰沉眼神晦暗,過了一息點(diǎn)了一支煙,在尼古丁的作用下,他有一絲后悔。
也許,當(dāng)初不該留下那兩個孩子。
猶豫了一會,還是從手機(jī)里找到那個電話打了過去,出乎意料,這次電話接通,并沒有拒絕。
“你什么時候回家一趟,咱們談?wù)劇!?br />
陶云吐煙了一口煙,一時間面容在煙霧下都模糊起來,看似還殘留著平時那位鐵血冷面判官的威嚴(yán),卻也帶了兩分如同避光植物的陰暗。
那頭一直安靜,大約一分鐘后,才淡淡回到:“好”。
“今晚我回家吃飯,讓小柔也回來!
定下了時間,像是有了一個決斷,陶云深吸一口氣,掛掉電話靠在椅背上時卻是神色萎靡,像是突然間就被抽走了所有精氣神。
即使他已經(jīng)有了抉擇,可到關(guān)頭想要不受觸動,還是難。
呵,好像他還是個人是的,不會是老了,心也變軟了?
陶云給養(yǎng)女打了電話通知今晚的家宴,便又專心的翻看起了手邊的檔案。
今晚知道哥哥回家吃飯,林柔便是請假早了一個小時下班去菜市場買了不少食材,幾年前哥哥和養(yǎng)父關(guān)系突然毫無原因的惡化后,基本沒有回過家,這就讓今晚的晚飯顯得如此重要,
選了不少陶旭愛吃的,林柔就是回了陶云的老房子。
一個小時后,陶云準(zhǔn)時回家,這在陶副局的身上可是相當(dāng)少見,不說以前他領(lǐng)著人辦案子奔波的時候,如今坐了辦公室,也基本是在局里的休息室休息,林柔在外租房子,老房子這頭之前被人尋仇潑了油漆,處理掉后就只留著吃灰,也就陶云閑時回來簡單的收拾收拾。
陶云先是去里屋上了香,之后便是換了便服幫著林柔端菜,時不時的往門口看一眼,像是一直期待兒子進(jìn)家門。
等準(zhǔn)備的差不多了,便是坐在沙發(fā)上喝水,林柔放好了碗筷,見陶旭還不登門,便是問道:“爸,要不你再給我哥打個電話?”
“打什么打,要回來就回來,不回來打了也沒用!毕袷窃谏鷲灇猓赵普Z氣有些沖,停了幾秒?yún)s是微微緩了臉色:“小柔,爸不是沖你!
林柔搖了搖手,讓養(yǎng)父別放在心上,又給陶云的杯子里添了熱水,等放下了手里的水壺,門口的門鈴終于響了起來。
林柔一喜,立馬去開門,見到門外西裝革履面色冰冷的陶旭卻是揚(yáng)起了笑臉:“哥,你回來了,快進(jìn)來,飯都做好了!
陶旭腳在家門口停頓了幾秒,才是順著林柔的手向前邁了一步,這走了第一步,剩下幾步就不那么艱難,然而進(jìn)屋和陶云對視的那一瞬間,陶旭心中還是生出戾氣來,卻是微微垂下眸子,掩飾住眼里的復(fù)雜情緒。
林柔并未把父子間的波濤洶涌的情緒放在心上,在她看來不過是家里父子間的一點(diǎn)小沖突而已。
幾年前大哥突然改了志愿去念了醫(yī)學(xué)院而不是警校,這是養(yǎng)父陶云不能接受的,而隨著養(yǎng)父位置如今一局之長,這氣度脾氣也是漲了那么幾分,一個不愿地頭一個不愿落了為父威嚴(yán)的面子,可不就是如今這幅父子跟仇人似的。
林柔笑著充當(dāng)和事老,她并不希望養(yǎng)父和親兒子之間有隔閡,今晚這家宴,卻也是只有她一人心思純凈了。
食不知味的一頓飯后,本就壓抑的氣氛并沒有緩解多少,陶云放下了筷子,看著兩個孩子也吃完,便是說道:“小柔,麻煩你先收拾著,我和你哥去說幾句話。”
“爸你去吧,就這幾個碗,我自己收拾就行!
林柔并不在意,端了碗筷進(jìn)了廚房,陶云則是沖著陶旭一揚(yáng)下巴:“你和我過來!
父子倆去了書房,而后陶旭關(guān)緊房門,一道薄薄的門板,隔絕出兩個世界。
兩人一站一坐,小小的書房,卻是立場相對,各占書房一方靜默不語。
陶云打量著許久未見的兒子,兒子長大了,身量壯實(shí)不少,不似年幼時單薄瘦弱的樣子,眉心雖有些陰郁,可側(cè)臉冷硬,眼神尖銳,是個成年男人該有的模樣。
反觀自己?
鬢角已有花白,即使染了頭發(fā),也掩蓋不住自己的衰老。
時間過去太久了啊,久到他兒子已經(jīng)長大,他也老去,而那對夫妻,也已經(jīng)死了快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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