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是晚上八點左右,里見才從疲軟的睡眠里清醒過來。
在他的床榻前,延珠瘦小的身影顯得有些憔悴的趴在那里,經(jīng)歷了一場激烈的戰(zhàn)斗后回到這里,延珠并沒有選擇休息,而是寸步不離的守在他的身邊。
要說不被感動是不可能的,里見輕輕將自己的被子搭在了女孩身上,一只充滿了溫度的手掌貼在了延珠的后心處,盡可能的讓她溫暖點。
“醒了嗎?”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里見將視線從延珠的身上離開,隨后看向了門邊靠在墻上,穿著一襲純白大衣的男子身上。
“彰磨師兄,不好意思,讓你們擔(dān)心了。”帶著略是歉意的笑容,里見向著剃澤彰磨微微笑了笑。
剃澤彰磨看到里見的樣子,像是很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啊,和木更一樣,什么時候能讓我省心一點就好了,每次都這么亂來的話,可不能保證都會平安無事。”
里見聽到這句話,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彰磨師兄要是真在意我們的話,當(dāng)初又為什么一聲不響的離開?”
剃澤彰磨沉默了,對于里見的問題他閉口不談,或許是其中有什么難言之情。
見到剃澤彰磨依舊不愿意說出原由,里見也是很無奈的嘆息一口。
“算了,如果師兄不想說的話,我也就不多問了,不過,這次師兄回來東京區(qū),應(yīng)該不會再離開了吧。”里見如此說道。
剃澤彰磨道:“嗯,這次是打算在這里住上一陣子,等畢宿五的事情過去后,我或許會有很多地方向你指教呢,里見。”
里見聽到剃澤彰磨這么說,也是很快的露出的笑容:“如果師兄不嫌棄的話,不妨之后加入我們的民警公司,雖然現(xiàn)在只有我和木....,只有我和延珠,但如果有彰磨師兄的加入,應(yīng)該很快就能在東京區(qū)里打響名聲的。”
本來,里見是想說他和木更的,但是反應(yīng)過來,木更已經(jīng)是跟著雨時溪去世界各地游歷去了,天童民警警備公司,實際上也只剩下他和延珠了。
想到這,里見感覺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嗯,我會好好考慮的。”
“不過,話說回來....”剃澤彰磨正了正色,臉上慢慢浮現(xiàn)出嚴(yán)肅的表情:“你的那位朋友....”
“師兄你是說雨時溪嗎?”里見疑惑了一聲,隨后失笑道:“他的確看起來有些奇怪,難免彰磨師兄你會注意到他。”
畢竟,在別人眼里,沒點正經(jīng)的雨時溪,成天笑嘻嘻的模樣,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個問題兒童。
然而,里見這句話并沒有讓剃澤彰磨嚴(yán)肅之色,只是微微垂下了頭,像是在思索著什么?
“我知道在背后對別人談頭論足不是什么好習(xí)慣,但是,里見,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對你的那位朋友多留點心。”剃澤彰磨語氣微重的囑咐著里見。
聽到剃澤彰磨這嚴(yán)肅的聲音,還是較為針對雨時溪的話語,里見張了張嘴,一邊是自己相別多年的師兄,一邊是自己的朋友,他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剃澤彰磨也知道里見心里的為難,他表示理解的對里見搖了搖頭,說道:“不用回答我里見,這也只是我單方面的猜測和提醒,只是希望你能注意一點,雖然那個少年看起來人畜無害,但是布施翠卻從他身上聞到了充滿了‘毀滅氣息的黑暗’。”
里見沉默了一會,隨后滿臉疑惑的發(fā)出了一聲:“蛤?”
剃澤彰磨這才想起里,里見還不知道布施翠會一種氣味占卜的特殊技能,于是乎,剃澤彰磨也是隨后的為里見解釋了一下。
“原來如此。”在聽到剃澤彰磨解釋后,里見如此說道。
“但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是不是也太.....”里見是想說僅僅靠著占卜就去評判一個人,是不是太過草率了。
可看到自己師兄認(rèn)真的模樣,不由的又將話憋了回去。
“里見,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是我相信那個孩子,自從我和她搭檔以來,那孩子的能力在這方面就是極為準(zhǔn)確的,雖然我也不會到盲目相信占卜的地步,但也能引起我的警覺了,不然布施翠也不會特意來跟我提起這件事。”剃澤彰磨說道。
如果僅僅是普通的占卜結(jié)果,布施翠定然不會是特意來將這些告訴剃澤彰磨,所以,布施翠從雨時溪身上聞到的味道,顯然是足以令她感到危險的程度。
“這....好吧,我會注意一點的。”畢竟是自己師兄的一片好心,雖然里見心里還是存著一絲的不以為然,但還是在剃澤彰磨面前點了點,只不過這個東西怎么看都像是被形式所迫一樣。
“嗯。”雖然是知道里見心里依舊有些怨氣,但能得到里見口頭上的同樣,剃澤彰磨就已經(jīng)很滿意了。
相信里見為人的他,知道對方不會僅僅是在口頭上敷衍自己。
想必之后見到那個少年,也會多加留心一點。
只是,這些話本來是想和師妹談?wù)劦模诳吹綆熋煤湍莻少年的親密表現(xiàn)后,他便知道自己的這些話木更是聽不進(jìn)去的。
所以最后,他只能是讓里見多注意點。
“既然你已經(jīng)醒了,那就讓你的起始者去好好休息一會兒吧。”剃澤彰磨將視線投向了窗外黑暗了森林里,“至少,今天晚上應(yīng)該是一個安靜的晚上,不用去擔(dān)心原腸動物的襲擊。”
——
“夏提雅,原腸動物遷移到什么位置了?”雨時溪使用著通訊魔法,對夏提雅問道。
“他們現(xiàn)在停留在之前的民警營地里,如果不是那個人類帶著所有的民警撤回到了回歸之炎,只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那些蟲子給淹沒了。”
“嗯。”雨時溪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巨石碑的方向,原本是他們民警的營地,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名為畢宿五的原腸動物占領(lǐng)了。
僅僅是幾個小時的時間,原腸動物便是已經(jīng)入侵到這種地步,也多虧了里見將剩余的民警帶到了這里,不然后果簡直是不堪設(shè)想。
“找到了那只發(fā)射光之槍的原腸動物了嗎?”
夏提雅的聲音很快回應(yīng)著雨時溪的話說道:“已經(jīng)找到了,這只原腸動物并沒有移動能力,遷移時全部靠著其他的原腸動物幫助,要發(fā)現(xiàn)它很容易。”
“大人,是需要我將它擊殺掉嗎?”畢竟就這場戰(zhàn)爭而言,發(fā)射光之槍的原腸動物是非得殺死不可,不然他們民警這一方在光之槍的打擊下,根本沒法正常作戰(zhàn)。
更不要說是擊殺畢宿五了,而且,因為這只原腸動物的原因,戰(zhàn)斗機根本沒法起飛,畢竟光之槍作為地圖炮來說雖然準(zhǔn)頭不咋樣,但是打擊空中目標(biāo)可就不同了。
“嗯,直接殺了吧,有光之槍的話,或許民警這邊的士氣根本提不起來。”雨時溪說道。
“那,屬下知道該怎么做了。”夏提雅回應(yīng)道。
“雨時溪,你在這里啊,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稱呼你為團(tuán)長了吧。”一個極為突兀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雨時溪的排名因為擊殺了天蝎座而上升到了300名,在排名為285的我堂長正戰(zhàn)死后,按照規(guī)定,會由剩余民警中排名最高的一位擔(dān)任團(tuán)長。
雨時溪關(guān)閉了與夏提雅的通訊,很是自然的轉(zhuǎn)過頭,看向了對方。
“你醒了呢,里見,我還以為你會睡到明天早上。”雨時溪的語氣仿佛是對病人的問候,臉上略帶的微笑也完美到讓人挑不出毛病。
“只是普通的傷勢而已,我還沒有那么脆弱,比起這個,畢宿五的情況更加重要才對,你難道對這一點也不關(guān)心嗎?”里見清澈的眼瞳直視著雨時溪。
而對此,雨時溪只是笑而不語的與里見對視著,“不知里見閣下有什么高見,不妨說出來聽聽,或許我會采納。”
“唉,不知道為什么和你說話總感覺莫名的心累。”里見嘆了口氣的說道。
隨后正了正神色,繼續(xù)說道:“我讓未織過來了,現(xiàn)在整個東京區(qū)能夠幫助我們的,也只有未織了。”
東京區(qū)內(nèi)大部分的官僚已經(jīng)是稱作飛機逃往其他區(qū)域避難,而剩下的留在東京區(qū)的,便是無權(quán)無勢的普通民眾。
他們被丟在這里,任其自生自滅。
而自衛(wèi)隊在經(jīng)歷了原腸動物的團(tuán)滅之后,實際上已經(jīng)是名存實亡,現(xiàn)在,能夠守護(hù)東京區(qū),對抗2700余頭原腸動物的,只有他們這些守在回歸之炎的民警了。
沒人會在這種幾乎是必死的局面下來幫助他們民警,也只有未織這個有能力并且是傾心與里見的女人,才能做到這種地步。
明明作為司馬集團(tuán)的千金大小姐,想要離開東京區(qū)的只是一句話的事情而已,但是她卻選擇留了下來。
“是嗎。”不過,對于這些雨時溪都不在意,不管是未織傾心里見,還是她留下來這件事。
他只是想知道,未織能給他們帶來什么東西,既然選擇留下來,那必然不會只是人留下來而已。
“她人呢?”雨時溪問道。
里見和未織也不過是剛剛通了電話而已,就算是趕過來也不會這么快就到。
“大概要到半夜才能過來吧。”
“那就等等吧,我們還有點時間,看看你的女朋友能給你帶來什么驚醒,今天已經(jīng)很晚了,我先去睡覺呢。”
“啊。”里見下意識的出聲。
“有什么問題?”雨時溪回過頭,望向了里見。
“這個,沒什么,只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你睡得著嗎?”
“....為啥睡不著,我又不是修仙。”雨時溪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
總之,里見算是被雨時溪這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給徹底的無語到了。
“你應(yīng)該才睡醒吧,既然這樣,那守夜的任務(wù)就交給你了,反正你也睡不著不是嗎?”就這樣,雨時溪很不負(fù)責(zé)的將守夜的任務(wù)丟給了里見。
而里見只能是發(fā)出一陣陣的苦笑,你說他三更半夜的跑來外面和這家伙打屁聊天這不是閑的蛋疼嗎?
半夜,回歸之炎的上空傳來了直升機的聲音,這是未織過來了。
同時她帶來的,還有足以能殺死畢宿五的炸彈。
里見心里有些懷疑,他可是親眼看見畢宿五被斬下了頭顱后在短時間內(nèi)再生的,有那種超高等級的回復(fù)能力,僅憑炸彈是沒法殺死的吧。
“你確定炸彈能殺死它?”
“真是的,里見你連我的話都不相信了嗎?”未織嘟起嘴巴,像是賭氣一樣的說道。
里見訕訕一笑,企圖混過關(guān)。
“不理你了,為了你連夜趕過來,沒想到竟然不相信我。”未織撇過頭去,快步的向著一個房間走去,看樣子像是被里見氣走了一樣。
“未織,你聽我解釋!”里見想要挽留對方的說道。
然而未織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賭氣一般走進(jìn)了房間后,將房門重重的關(guān)上。
讓里見直接是吃了一個閉門羹。
“這真是.....”明明時間緊迫,未織竟然還是這樣一幅小女兒的姿態(tài),讓一直寵溺著她的里見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無奈的坐回了桌子邊,經(jīng)驗告訴他,這個時候只能是靜靜的等待對方消氣才行了。
“算了,等明天一早未織差不多就會消氣了,到時候和其他人一起討論一下或許會更好。”
“嗯?”忽然,里見注意到自己面前擺放著一個箱子,這是剛剛未織帶過來的。
里見疑惑的看了一眼未織緊閉的房門,對著門內(nèi)叫了一聲:“未織,你有東西忘在外面了。”
然而,未織依舊像是賭氣似的,房間里根本沒有回音。
聽到房間里并沒有傳來回音,里見也只能是將這黑色的箱子拿到自己的面前。
“沒有鎖?”
帶著一絲好奇心,里見隨手便將箱子打開,只見,箱子里的半邊里塞滿了保護(hù)物品的海綿,海綿中靜靜的躺著一個通體漆黑,表面凹凸不平的圓柱狀物體。
箱子的另一半邊則是一個顯示屏,而屏幕里只顯示了一件物品,便是靜靜的躺在海綿里的那枚圓柱體。
“Ekpyrotic Bomb。”
“火宇宙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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