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十點過了,李子木合上手中的書本關掉臺燈準備睡覺,明天那些人都要來自己家慶祝他所謂的二十歲生日,沒辦法只好接待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李子木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今天醒得特別早,時間才六點鐘,要按照平常的習慣,是七點鐘準時睜眼的,今天是個意外,他是被一個夢給嚇醒的。
好久沒有做夢了啊,得有上百年了吧?李子木心里苦澀的想道,活了這么久從來沒有做過什么好夢,永遠都是噩夢。
“子木,你還記得我么?”夢里,婉兒手握一把三尺長劍癡癡地看著李子木說道,兩人相對而立,中間淌過一條不算太寬的河,河面平靜如鏡。
“我怎么能忘了你?傻姑娘”李子木低下頭喃喃自語道,他怎么可能忘得了?
“子木,你還記得我么?”
“記得的,記得的”李子木抬起頭看了一眼對面的婉兒,而此時的婉兒卻突然變了樣,那一襲淡綠色長裙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一條白色的連衣裙。
這衣服李子木見過,是上次參加生日宴會的時候,蕭穎穿的那套衣服!
而后者此時正呆呆的看著李子木,手中的長劍慢慢的舉了起來,正往脖子的地方放去。
她要自殺!李子木心里一急,也不管她是婉兒還是蕭穎了,連忙踏水往她那邊跑過去。
此時的河面卻已經沒有了先前看到的那般平靜了,水流湍急波濤翻滾,而李子木也不管這個,腳尖輕點浪花徑直朝河對面奔去。
可是讓李子木絕望的是,無論自己怎么往前,就是跑不到河的對岸,原本十來丈寬的河就好像無邊無際一樣任他怎么跑始終跨不過去。
“不要!”李子木看著河對面的那個少女著急的喊道。可惜少女依舊是癡癡地看著她不為所動。
眼睜睜的看著眼前不知道是婉兒還是蕭穎的姑娘,輕輕的將劍架到自己的脖子上,望著李子木笑了笑,依依不舍的劃了下去,原本潔白如玉的脖頸上出現了一條鮮紅色的血痕,最終緩緩的倒了下去……
看著那個緩緩倒下的倩影,李子木心里一愣,一個浪花打過來將他拍進了河里,就這么一直慢慢地往深不見底的黑色沉下去了。
只感覺胸口一悶,猛然的睜開了眼睛,李子木貪婪的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看著頂上的天花板,心中的絕望如同實質一般彌漫了整個臥室。
就這么靜靜地躺了一個小時,直到鬧鐘響起來的時候,李子木才終于回過神來,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起身穿好衣服往陽臺走去。
一套太極下來,整個人都輕松了很多,李子木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早晨的溫度很低,風吹在臉上涼涼的感覺很舒服。
甩了甩脖子讓自己的腦子放空下來,活了這么多年了,周圍的事情早已對他的心情起不了太大的波動了,就算有,也會很快的恢復過來。
轉身進了臥室,布丁還趴在床上瞇著眼睛,李子木輕輕的摸了摸她的毛發,將被子給她蓋上,轉身出了房間門出去了。
早餐隨意的做了一點手工面條吃,吃完李子木收拾好東西就出門了,莊亞豪他們幾個要晚上才過來。
這么多張嘴總不能隨便炒兩個菜就行了,而家里面的冰箱一共也沒多少東西,正好今天出去多買一些回來,一個人生活總要面面俱到一些才行。百米油鹽醬醋茶,他李子木過得也和普通人沒什么兩樣。
沒有開車,今天李子木倒想出去轉轉,開車有開車的樂趣,走路也有走路的樂趣。反正商場距離他住的地方也不遠,當真要走的話,二十分鐘足矣。
周六大多數人是不上班的,忙碌了一個星期總算能休息那么兩天,自然是睡個懶覺犒勞一下自己,路上大多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出來活動活動筋骨。
閩海是一個管理有序的城市,這年頭大多地方也是如此,至少表面上的大多數普通人還是生活和諧安居樂業的。
有時候曝出那么一兩件人神共憤的事情,大多都被千夫所指,先不論最后結果怎么樣,至少普遍人的三觀還是正的,也稱得上是件積極的事情。
“唔嗯嗯嗯咯……”一個年紀看上去不是很大的男孩子穿著一件舊但不算破的外套站在商業廣場上拿著一疊嶄新的報紙在向路過的人推銷。
男孩子好像聲帶有些問題,只能發出聲音并不能說出一句清晰的話,右手拿著一個小本本上面寫了不少人的名字,看來是先前買過報紙的人寫下來的。
買報紙的反而多數是那些平日里根本就不看報紙的少男少女,他們大多數都還保留著那么一點兒同情心。而那些歲數稍微大一些中年人,則是頭也不回的繞開了,有時候耽誤了他們時間還會罵上那么一兩句。
“唔唔嗯唔嗯?”小男孩走到李子木面前說道,手中的小本本遞了過來,目的簡單明確,是想讓李子木買一份報紙。
“給我兩份吧”李子木看了看他手中的小本本說道,上面有個殘疾證,下面則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名字,買的人不多,日期都排到前面幾天去了還沒翻過頁。
少年連忙口中囫圇不清說著謝謝,并順手將小本本遞了過來,李子木擺了擺手表明他不想寫,掏出十塊錢拿了兩份之后徑直走了。
且先不說這個少年背后有哪些關系,或許平日里的生活并不是多差,只不過是憑借著身體缺陷故意被人叫出來賣慘而已,實際上得利者并不在于他。
大概所有的上了年紀的那些人也都知道這里面的關系,所以他們不買倒也無可厚非,不想讓自己的善心轉而到了別人的口袋里。
活了這么多年李子木還是可以看出來的,區別就在于此,有人看出來了還是施以援手,希望少年同樣也會稍微被善待一些,這和領略了多少的社會黑暗并沒有多大關系,只是人心的區別而已。
魯迅曾經說過這么一段話,在李子木看來是很有意思的。
愿華夏人都擺脫冷氣,只是向上走,不必聽自暴自棄者流的話。能做事的做事,能發聲的發聲。有一分熱,發一分光。就令螢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發一點光,不必等候炬火。
此后如竟沒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倘若有了炬火,出了太陽,我們自然心悅誠服的消失。不但毫無不平,而且還要隨喜贊美這炬火或太陽。因為它照了人類,連我都在內。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