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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籟俱靜,明月高懸,早已到了上‘床’就寢的時間。
可衣熠和遲尉等人卻都圍坐在正堂圓桌旁,盯著桌面上兩個打開的木盒沉‘吟’不語。
只見一個盒子里裝著一張契約,就著屋內微弱的燭光,勉強能認出“商鋪地契”四字,上面還蓋著大紅的官印。
另一個盒子里面卻裝著一些金銀,粗略估算下,也有將近五十兩,足夠這一大家子‘花’用兩年的了。
可看著這兩個木盒,衣熠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了。
“姑娘。”遲尉早從衣熠的口中得知那三人的來意了,現在看到這些財物,只覺得燙手的緊,忍不住擔憂的開了口。
“箭已出弦,不得不發了。”衣熠暗嘆口氣,又打起‘精’神來鼓勵情緒低落的眾人:“你等也不必太過擔憂,只要我跟隨宋大人一日,他們便不敢做出什么過分舉動來。只是大家日后還是要多加小心。”
“是,姑娘。”眾人聽過衣熠的話,頓覺有了心骨,安下了心來。
“好了,你們都散了吧,遲哥哥,陳哥哥,你們先留下,我還有事要同你們商議。”衣熠擺了擺手,揮退了無關的眾人。
“姑娘還有何事吩咐?”陳珂與遲尉互相對視一眼,率先問出聲。
“自我來鄴都后,便被各種麻煩卷入其中,還沒有好好問過你們,月蘿阿姊的情況如何?”
“現在月蘿姑娘那邊都是小人在看管,可現下人手有限,很難打聽出什么來。”陳珂無奈道。
“我們在外面過得尚且如此艱難,月蘿阿姊一人身處那偌大的皇宮中,怕是更為艱辛。”衣熠說到此處,重重嘆了口氣:“我便想著,‘抽’出幾人送進宮去,你們可有什么主意?”
“這......”遲尉遲疑半晌,開口問道:“不知姑娘想將誰送進宮去?”
“月蘿阿姊身邊怎么也要有兩個人,一個能在她遇到問題時,幫忙出個主意;一個能替我在她身邊照顧好她,最好能避免被人算計了去。零↑九△小↓說△網這幾日我思來想去,也只有青權和‘玉’衡能擔此重任了。”衣熠將她思慮多日的想法說了出來。
“若姑娘只是將她倆送進去倒是好辦許多。”遲尉‘吁’出口氣來,笑道:“我在書院里認識了位公子,他干親是宮內負責買入太監、宮‘女’的,這事請他幫忙即可。”
“此人可靠否?”衣熠擔心道。
“姑娘有所不知,這寧國明年便是大選之年,許多官宦人家都要將適齡的‘女’兒送入宮去,有些心疼‘女’兒的人家便提前一年將心腹之人先遣入宮,學學規矩,也好讓自家‘女’兒入宮后日子能好過一些。”
陳珂這陣子對宮內多有打探,是以知曉了不少鄴都人才知道的那些灰‘色’‘交’易。
“可我們以何為由?”衣熠聽了陳珂的話后,仍是擔心道。
“這還不容易?”遲尉接口道:“只說是我想得到上面某些貴人的眼便可解決。”
衣熠知道遲尉是一個剛毅、有氣節的正人君子,雖是為了解救月蘿阿姊,但聽到他毫不猶豫的拋卻自己的名節,也有些替他心疼。
“委屈遲哥哥了。”衣熠也只能如此嘆息道。
“無妨。”遲尉看到衣熠微苦的小臉,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頂。
“那此事便‘交’由兩位哥哥前去處理,稍后我也會和青權、‘玉’衡說清楚,替她們準備些銀錢之類。”
“是,姑娘。”兩人齊聲道。
“只是還有一事,”衣熠處理好月蘿那邊的事情后,又盯住那張商鋪的房契說:“這間鋪子,依二位哥哥來看,該如何處理?”
“姑娘,依我看這鋪子還是就這么放著吧!”陳珂亦是一副頭痛的模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吳家還不知要如何對付我們,我等最近還是安生些,指著宋大人送來的這些銀錢,也足夠我們生活的了。”
“陳哥哥此言差矣,”衣熠搖頭反駁道:“只是不去碰它,那吳家便不能將我們如何了嗎?他們也只會找些別的辦法來對付我們。”
“那姑娘的意思是?”遲尉猶豫了片刻,猜測道:“難道是要借這鋪子給吳家個機會?”
“不錯,只要我們動了這間鋪子,他們定會從這鋪子上下手,而我們既知道他們下手的地方,日后也好防備。”衣熠點頭道。
“姑娘是要將這鋪子租出去?”陳珂想了想,只覺得租出去才是最妥帖的。
“為何要租?他們既然把這地契送了過來,那必然是要我們去用的。”衣熠伸手拾起薄薄的紙張,就著燭火再次看了一遍。
“那姑娘要作何?”陳珂只覺頭痛,姑娘似乎并不在意吳家的報復。
“開間客棧罷!”衣熠想到了之前路過的那間客棧,突發奇想道:“這樣一來,我們日后的銀錢也有了來源。”
遲尉卻不像陳珂那般憂思重重,他只覺得姑娘的話在理,便贊成道:“不錯,姑娘的主意甚好。”
陳珂看著遲尉毫不猶豫的便與衣熠站到了一處,更覺憋悶:“姑娘,我們已無人手,若是開了客棧,讓誰去看顧呢?”
“這個......”衣熠想了一下,很快有了決定:“青璇做掌柜,青璣做賬房,再叫王炳去做小二好了。”
“王炳身手不錯,做小二也能嚇退那些宵小之輩,”遲尉先是笑著肯定,而后又質疑道:“只是讓青璇去做掌柜這個......”
“青璇心思縝密,接人待物不驕不躁,尤其是在收集消息這方面更勝一籌。我讓她去看顧客棧也存著想把這家客棧變為收集情報的一個重要場所。”衣熠目光炯炯,在一旁的燭火的照映下更顯明亮。
“姑娘......”遲尉和陳珂都被衣熠突然展現出的野心驚到了,雖然兩人早有準備,卻不想衣熠的決心下的如此之快。
“今日那位葉公子倒是提醒了我,”衣熠見兩人臉上都有些猝不及防,緩和了臉‘色’,柔聲道:“他說我沒有實力,尚需依附他人才能茍活,我仔細一想,他說的確實不錯。”
陳珂聽到此處,便有些做不住了——那姓葉的小子竟敢這么說姑娘,真是好大的狗膽。
陳珂剛要站起身來去找那葉飛飏算賬,卻被一旁的遲尉按了下來。
衣熠并不知他二人的手腳官司,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繼續說道:“我自來到鄴都,便一直著手處理那些煩雜的麻煩,一個又一個,總是在剛處理好這個時,卻又冒出了那個。”
衣熠說到這,好似才想起面前這兩人,抬首問道:“二位哥哥可知,這是為什么?”
其實衣熠的這個問題,也同時是所有人心中的問題,為什么有那么多麻煩接連找上了‘門’?
遲、陳二人不由也開始深思起這個問題來。
“我想來想去,才發現,是我們沒有鄴都的情報。”衣熠肯定道:“若我早知吳、王兩家的淵源,我做事時便會更加小心。若是換了一種方法解決此案,是不是這場禍事便能及早避免?”
“可是,姑娘,”陳珂這時卻有了不同的看法:“我們的人一直都在四處打探情報,您何以說我們沒有鄴都的情報?”
“陳哥哥所說沒錯,我們確實一直在四處打探,可我們打探到了什么?什么都沒有。這是為什么?”
“這......這......”陳珂回答不了衣熠的問題,他有些自責。
“陳哥哥,你無須自責。”衣熠似是看到了他的低落,柔聲安撫道:“我知你們都是大黎數一數二的將士,論謀略論技藝,均無可挑剔。只是我們打探的對象卻是錯了。”
“姑娘。”陳珂聽到衣熠的安慰,沒有欣慰一點,反倒是更沮喪了。
“二位哥哥,我們現在無權無勢,就連鄴都一個小小的商戶都對我們造成了威脅,又如何去對付整個寧國,去對付整個東大陸?”衣熠說到這里,又有些憤恨起來。
“所以,我們不能再只專注那些名‘門’士子、高‘門’大戶了,他們的水太深,我們縱是拼了所有,也未必能查到我們想要的,所以我們要從最底端慢慢向上爬。”
“所以,姑娘是要開間客棧,搜集這鄴都一點一滴的情報,將他們逐漸串聯起來?”遲尉終于明白了衣熠的想法,忍不住出口詢問道。
“不錯,蚍蜉雖小卻未嘗不可撼樹,只要讓我們抓到一個小小的缺口,縱是參天大樹,亦能頃刻崩頹。更何況這烏煙瘴氣的鄴都呢?”衣熠的語氣雖是溫溫柔柔的,可卻讓遲、陳二人生生打了個‘激’靈。
“二位哥哥,我們都是大黎最后剩下的人了,而我們的人手又不夠,所以日后不論是你我,還是青樞、王炳他們,都要個頂個的立起來才好。”衣熠想到日后,有些無奈。
“當然,我等雖不像姑娘那般有著大才,可對姑娘的心卻都是忠心耿耿的,姑娘若是有事,吩咐下來便是了。”
“我想,讓青權、‘玉’衡入宮后,便由陳哥哥你負責宮里的一切事宜。而遲哥哥你便主要負責書院的那些公子哥們。”衣熠嚴肅道:“這些都不是簡單的事,兩位哥哥定要小心謹慎。”
“自當如此。”
“只是,宋何之事不可忽視,雖然遲哥哥在書院,接觸到的都是些公子哥,但卻未必萬無一失。遲哥哥可否讓‘玉’瑤每日稍稍改動一番?”
“姑娘說的,我自是照辦,只是有何用處?”遲尉疑‘惑’道。
“‘玉’瑤最是擅長易容之術,雖然只是稍稍改動,并不動遲哥哥的輪廓,但時日久了,遲哥哥的外形多少都會有所變化,也更不容易被人發覺。”
“也好,我都聽姑娘的安排。”遲尉看著衣熠經過磨練后,變得越發‘精’明起來,一面欣慰著,一面心疼著。
“姑娘可還有別事?”
“無事了,二位哥哥回房歇息吧。”衣熠看了眼天‘色’,與兩人告別,回房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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