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肖相聽聞盧老的推脫之詞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好一會兒才逐漸平復自己的心情,邊擦著笑出來的眼淚,邊擺著手解釋道:“盧老切莫誤會,我這不是在笑您,而是突然想到了一件趣事罷了。”
“相爺客氣。”盧老丈的神情不變,好似實際的情況真如肖相爺說的那般,只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件趣事,而不是因為在嘲諷自己。
“盧老果真如同傳言那般,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長袖善舞、足智多謀。在下佩服。”肖相突然開口贊道,未等盧老丈謙虛一番,他又繼續說道:“只是,我卻與盧老之前接觸的人不同,我這個人,天生脾氣就倔,否則也不會因為當年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賭氣到現在。雖然現在的我從那個人那里多少出了口惡氣,可今日見到盧老您,才發覺我這惡氣的源頭還不曾解決,心里很是煩悶,所以盧老,我額外允許您多說幾句,免得待會兒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若草民猜的不錯,您應該是不想讓外人牽涉其中,不,應該是……不想讓我家姑娘牽涉其中吧。”盧老丈在說到這里的時候,原本半垂著的頭顱竟緩緩抬了起來,一雙略有渾濁的雙眼里竟也流露出一絲精明之氣來。
“砰!”
這句在衣熠和葉飛飏聽起來無比平常的一句話,可聽在肖相的耳朵里竟然如同晴天霹靂,將他直接炸了起來。
衣熠和葉飛飏雖然不知發生了何事,但看肖相在起身時不慎碰倒的椅子和灑落一地的筆墨紙硯,多少也猜到了這句看起來很是普通的一句話里似乎隱含了其他的含義。
葉飛飏倒是好說,他與盧老丈并不熟識,所以他的臉上雖有訝異,卻并沒有在有此猜測后,心下訝然。
但衣熠卻不同了。
她與盧老丈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之下,雖然并不在一個院落生活,但她知道,除了盧老丈剛來鄴都之時,在這城內城外打探了一些消息外,在那之后就被她罰在府內禁閉,做她的守門之人,再無法外出的。
而今看肖相和盧老丈之間隱晦又微妙的氣氛,又讓她覺得,盧老丈似乎掌握肖相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又是跟自己有關。
盧老丈在瞞著她什么?
“老丈的意思是……”肖相的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在與盧老丈對視一陣子之后,他才艱難的開口問道。
直到這時,肖相才感覺到,自己的嗓子是多么干啞,聲音是多么虛軟無力,渾身的力氣仿佛也流失的一干二凈,仿佛下一秒就要癱倒在地上般。
“正是肖相所想。”盧老丈點了點頭,眼神中也帶著某種威脅。
肖相面露慌亂,可這慌亂也只存在于一瞬間,之后,他的神情又回復了平靜:“老丈是想從我這里得到些什么?”
盧老丈聞言,也微微一笑,重新半垂下眼瞼道:“肖相多慮了,草民不敢奢望能從肖相您這里得到些什么,只是想讓肖相爺不要那么決絕,一點機會都不肯給。
我家姑娘也并不是什么貪慕榮華之人,她只是想借由相爺一展自己的抱負,以此證明自己巾幗不讓須眉之姿,還望肖相爺您能成全。”
肖相瞇了瞇眼,突然對一旁呆怔著,不知所以然的葉飛飏道:“飛飏,你帶這位女公子先出去,我有話要與這位老丈單獨說。”
葉飛飏微微躬身:“是,相爺。”
而后,便不顧衣熠意愿,硬扯著她的袖袍,將她帶了出去。
“葉飛飏,你這是做什么!”衣熠一路掙扎著與葉飛飏走出了書閣,直到走下書閣的階梯后,才掙脫葉飛飏的手掌。
“適才多有冒犯,還望女公子海涵。”葉飛飏也從冷酷霸道恢復到了一慣的翩翩公子之姿,笑著同衣熠賠禮道。
衣熠皺眉看著葉飛飏這毫無悔改的認錯,只覺得心口被堵了一口悶氣,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憋的自己難受。所以在葉飛飏躬身揖禮后,衣熠便已一步退后,不接受他的致歉。而她的視線,也由葉飛飏的身上轉移到緊盯著書閣的大門,似乎想要以自己的眼神穿透門板,直接盯到門內的盧老丈和肖相的身上去,也借此忘卻葉飛飏的無禮之處,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書閣之內,盧老丈已坐在了衣熠剛才所坐的位子之上。
“想必老丈您,就是十多年前名震各國的黎國三朝元老——盧老吧?”室內除了肖相與盧老丈之外,再無一人,所以肖相在提及這個敏感的話題時,姿態很是閑適。
“難為相爺您還記得老朽。”盧老丈的臉上也全無之前的恭敬之意,雖然坦然,卻也絕不輕松,“原本只是一個寂寂無名之人,如今不過十余年的時間,竟成了寧國大名鼎鼎的肖相爺,真是讓老朽刮目相看。”
“呵!”肖相品著盧老丈言辭中的不屑,很是不在意的一笑,手指輕輕在桌面上敲了一敲,云淡風輕道:“盧老您謬贊了。想當初,讓我發生如此翻天之變的,不正是因為盧老您的諫言,才令那一位做下那種決絕的決定的嗎?”
盧老丈默了一默,似乎沒有聽出肖相爺話中的不善之意,“當初都是那一位的決定,身為臣子,老朽很多時候也是身不由己啊!”
“哈哈哈!”肖相聽聞盧老的推脫之詞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好一會兒才逐漸平復自己的心情,邊擦著笑出來的眼淚,邊擺著手解釋道:“盧老切莫誤會,我這不是在笑您,而是突然想到了一件趣事罷了。”
“相爺客氣。”盧老丈的神情不變,好似實際的情況真如肖相爺說的那般,只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件趣事,而不是因為在嘲諷自己。
“盧老果真如同傳言那般,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長袖善舞、足智多謀。在下佩服。”肖相突然開口贊道,未等盧老丈謙虛一番,他又繼續說道:“只是,我卻與盧老之前接觸的人不同,我這個人,天生脾氣就倔,否則也不會因為當年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賭氣到現在。雖然現在的我從那個人那里多少出了口惡氣,可今日見到盧老您,才發覺我這惡氣的源頭還不曾解決,心里很是煩悶,所以盧老,我額外允許您多說幾句,免得待會兒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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