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相爺坦白了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相爺竟然沒有怪罪。對女公子……對月蘿姑娘你也很是好奇,在我來之前,還特意叮囑我,讓我在接月蘿姑娘過去之時,一定要帶你去見見肖相爺。”
衣熠微微蹙了下眉頭,心底的納悶更深了許多——按理說,葉飛飏是肖相為自己尋找的得力之人,正受肖相的重用。
葉飛飏自知自己的行為有些失禮,衣熠的表現(xiàn)也明確告訴了他她很不喜,他也不敢太過造次了,收了自己那些旖旎的心思,恭整了表情,認真地向衣熠賠了禮。
衣熠心中不滿,卻也知道目前自己還需要仰仗葉飛飏在相府的勢力,也忍了下來,與他閑聊幾句之后,便告辭離開了。
回到自己的宅院,盧老丈便迎了上來,滿臉都是期盼之色。在得知葉飛飏的許諾之后,興奮的直搓著自己的胡須。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衣熠面無表情地看著盧老丈顧自開心,眼睛左右瞄了一圈,這偌大的宅子,滿院子的心腹,卻不知她心里的委屈要與誰訴。
玉瑤跟在衣熠的身邊,眼見姑娘的情緒剛有些變化,可在眨眼之間,自家姑娘又恢復了平靜。
玉瑤心底涼了一涼,她不知道姑娘怎么了,自那日遲小將與姑娘密談了許久之后,姑娘就變成了如今的模樣,面無表情,喜怒再不行于色。
這讓她有些害怕,總覺得姑娘再不是以往那個姑娘了,似乎變了一個人,不,應該是……之前的那個姑娘,似乎被遺失了。
“老丈先別忙著高興,今日雖然得到了葉公子的承諾,可是相府如今也不怎么平靜。”盧老丈的高興沒持續(xù)多久,就被衣熠接下來的話給打散了。
“不平靜?”盧老丈面現(xiàn)急切:“是怎樣的不平靜?”
“老丈也知道相府的局勢,外面的李盛博暫且不說,只說這府里面,就不大太平。
自我向門房稟明來意之后,門房原本還算倨傲的神情突然變得很是恭敬,一面指揮人去通傳,一面還請我們進去暫坐,歇腳。而與之相對的,卻是守衛(wèi)相府大門的侍衛(wèi)們,聽聞我來尋葉飛飏之后,互相擠眉弄眼,鄙薄之情溢于言表。
進府之后,這種情況愈發(fā)嚴重,文人與武者之間夾槍帶棒,矛盾之深,出乎我的意料。但他們卻也有默契之處,便是在相爺?shù)娜嗣媲埃憩F(xiàn)得倒是兄慈弟恭,如同一家人般。很顯然,如今相府的勢力,看起來雖然穩(wěn)固,卻也是派系之間紛爭不斷。”
衣熠的左手擱在桌上,邊回憶她在相府所聞所見,邊用手指輕輕扣在桌面上,發(fā)出一聲聲有節(jié)奏的“噠噠”聲音,這聲音很平和,就連焦急的盧老丈也奇異的被這聲音給安撫了。
“文人和武者……”盧老丈皺緊了眉頭,忍不住嘆息:“果然不出我所料,相爺偏愛葉公子,讓某些人感到不痛快了。”
“老丈說的可是彭軒?”衣熠猜測道。
“正是他。”盧老丈點了點頭,“彭軒可謂是相爺一手帶大的,恐怕在他的心里,早已把自己當成了相府的公子之一了。所以當初李盛博反叛相爺,帶走了肖相眾多心腹,唯有他,卻始終不變。
可如今,在他與相爺之間突然冒出來個葉飛飏,雖無官職,可相爺對他卻是倚重非常,大有舉薦之意。而且,葉飛飏也確實了得,他入相府才多久,不止贏得了相爺?shù)男湃危擁有了相府門客的支持,可以說,他的手上,應該是掌握了三分相府的勢力了。這也怨不得彭軒會對他心生忌憚。”
盧老丈的話,讓衣熠不由陷入沉思,她知道相府的水很深,也做好了步入水中的準備,可卻不知道在她落腳之處還遍布著各種旋渦,一個不小心,就可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葉飛飏再是了得,又如何能爭得過在相爺身邊經(jīng)營近二十年的彭軒呢?即便肖相再是倚重葉飛飏,但要讓肖相去選擇一方,他必會裝聾作啞,不肯干涉其中的。”衣熠擔憂道。
“確是如此。”盧老丈也嘆息一口氣,“彭軒雖無葉飛飏那般聰慧,但他與肖相好歹有這么些年的情分,感情自然比肖相與葉飛飏之間深厚的多。而葉飛飏又是肖相倚重之人,他也絕不會在如此關(guān)頭去舍棄葉飛飏的。”
“我已答應葉飛飏要假扮他的心上人,倘若我入了相府,必會被彭軒當做葉飛飏一派,與他密不可分了。若是葉飛飏要與彭軒爭到底,那我也只能奉陪到底。可如此一來,就與我之前的希冀背道而馳了!”衣熠陷入糾結(jié)之中,“明年就是舉薦之年,我若再沒有行動,勢必會失去良機,倘若不當機立斷,何時再能等來這樣的機會就不好說了。”
“是啊!”盧老丈也點頭應道:“不過幸好,現(xiàn)在是葉飛飏求到了姑娘的頭上,您在葉飛飏的面前是處于上風的,您所說的話,身處得位置,他也定會為您安排妥當。至于他與彭軒之間的爭寵,您管也罷,不管也罷,他葉飛飏都無權(quán)去要求您的。”
衣熠點了點頭,隨即又想到了什么:“對了,遲哥哥去了何處?怎么回來許久都不曾見到他?”
“遲公子在姑娘出門之后,就帶著書童出門去了,老朽看他的樣子,似乎還很急切,不知是發(fā)生了什么火燒眉毛的事。”盧老丈皺著眉頭,在回憶起遲尉當時的模樣后,還有些奇怪。
“急切?”衣熠揚了揚眉。
自來到鄴都之后,遲尉就很少將喜怒直接表達出來了,所以在聽聞盧老丈對遲尉的評價之后,她也頗感奇怪——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竟讓遲尉失態(tài)起來了?
“遲哥哥走之前,沒留下什么話嗎?”衣熠側(cè)頭,看向在身旁侍候的青樞來。
“未曾。”青樞回憶了一下后,輕輕搖了搖頭,“但婢子曾見程耞匆匆走進過遲小將的房間,而后遲小將就沖出去了,想必程耞應該知道一點什么。”
“去將程耞叫來。”衣熠如此吩咐玉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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