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蘇家七小姐突然生了重病,整日發著高燒,臥床不起,宮里眾多御醫一個接著一個的前來,珍貴的靈藥不斷的服下,情況卻是不見好,反而有著漸漸惡化的趨勢。
蘇家上下都籠罩著沉郁之氣,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愁容。
家主蘇文燁一直守在床邊,觀察著蘇云染的情況,面色越來越沉重,眉頭越皺越緊。
秦瀾等人也是一有時間便往蘇家跑,到后來,看著日漸消瘦卻還是沉睡不醒的蘇云染,都不約而同的,紅了眼眶,整日愁容滿面,無心修煉。
蘇云染本來就很清瘦,經過這幾天的重病,更是瘦了一圈,小臉之上一點血色也沒有,呼吸微弱至極。
又過了幾日,一直未露面的南世言風塵仆仆的趕來,發絲微亂,白衣微皺,明顯是一副急匆匆的模樣。
“蘇家主。”
進了房間,掃了一眼滿是愁緒的眾人,南世言抿了抿唇,對著蘇文燁行了一禮。
蘇文燁也沒有回頭,目光始終落在蘇云染那憔悴的面容之上,只淡淡的應了句:“言公子。”
南世言也絲毫不在意,上前幾步,來到床邊,拿出一個玉瓶,遞到蘇文燁面前。
感受到蘇文燁疑惑的視線,南世言沉吟少許,輕聲道:“這是我趕回師門,讓師傅煉制的,應該對師妹有用。”
蘇文燁抬眼,定定的看著南世言,似是在思索著什么,片刻之后,方點了點頭,伸手接過玉瓶,倒出里面的白色的丹藥,小心翼翼的喂蘇云染服下。
看著床上呼吸微弱的女子,南世言袖中的手緊了緊,心底泛起陣陣強烈的鈍痛之感,似是有著一只大手,在毫不留情的撕扯著他的心臟。
眼眶微微泛紅,南世言深深的吸了口氣,微微偏過頭去,平復著自己的情緒,面色極為復雜,帶著深深的苦澀之感。
沉默片刻,南世言穩了穩心神,來到桌邊坐下,理了理微亂的衣袍,寬大的衣袂輕輕掃過桌面,一張古琴出現在視野之中,盈盈琴弦泛著淡淡的光暈。
沒有多言,南世言抬手,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按在琴弦之上。
徐緩的琴聲自指尖潺潺的流淌而出,曲調柔和宛轉,似是某一首輕吟淺唱的歌謠,又似是某個低低而訴的心事。
聽著這輕緩的琴聲,房中的眾人皆是不由得抬眼,向著南世言看去。
溫潤的眉眼,滿臉的擔憂,一身的風塵,眾人心底不由得有一陣紛紛然的思緒劃過。
蘇文燁靜靜的聽著,眸光微微顫抖間,目光隨意的掃過一邊的南世言,卻是不經意間,看到了南世言滿是沉重心事的目光,心底一陣思索。
目光再次回到蘇云染那張蒼白的臉上,蘇文燁不由得深深的嘆息一聲,眸中染上了點點惆悵之色。
自這琴聲之中,他竟是聽出了一聲聲呼喚,極為耐心,一聲一聲,一心一心,輕輕呼喚著佳人,似是春日懶起時,那一句句寵溺的話語,絲毫不見不耐煩之感。
蘇文燁抬手,理了理蘇云染額前的發絲,幫她掖了掖被角,無聲嘆息。
南世言低垂眉目,指尖輕按著琴弦,曲調宛轉,帶著不可忽視的溫度,灑滿整個房間。
泠兒突然重病,他自然是知道原因的。
他還記得,當年,他的神魂歸位時,盡涯的懇求,和那份執念,那般強烈的意志,竟是讓他,都稍稍動容。
他不明白,盡涯為何到最后都不肯放棄,都要強行留下一縷殘魂,苦苦支撐著。
盡涯本就是出自于他,當神魂歸位時,南世言就繼承了盡涯所有的記憶,神魂的修為也和身體完美的契合在一起。
歸位的那一瞬間,南世言很明顯的感覺到了那強烈的執念,那般固執,那般倔強,令他不禁紅了眼眶。
于是,他開始不斷地尋找著盡涯口中的“泠兒”,不肯放過哪怕一點點的線索,卻是不知,到底是在幫助盡涯得到解脫,還是為了其他。
那天在寂月山,他把身體的主動權給了盡涯,并且為他輸入了精神力,支撐著他那將近枯竭的殘魂。
那極致的欣喜,南世言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對面前女子的憐愛和牽掛,他也能夠明顯的察覺和體會。
這些都是盡涯的感受,他南世言卻是能夠一絲不差的,盡數體會。
旁人不知道,南世言是知道的。
盡涯作為一個復制的神魂,在神魂歸位時,本就應當消散,但是,盡涯強行留下一縷殘魂,這個過程,是十分的痛苦的。而且,每一天,盡涯都要面臨消散的危險,每月都要承受誅心之苦。
這般苦苦支撐著,就連南世言都忍不住驚嘆。
然而,盡涯和泠兒重逢的那一天,也便是盡涯終結的一天。
南世言清晰的記得,在消散之前,盡涯強提起一口氣,身體虛幻,看不真切。
可是,就算如此,盡涯仍舊是用著一種認真而又固執的語氣,對著南世言開口:“南世言,幫我,好好照顧泠兒。”
南世言靠在一棵樹下,定定的看著面前的殘魂,重重的嘆息一聲,帶著深深的無奈。
“你這般苦苦支撐著,只為看她一眼,值得嗎?”
盡涯揚唇,輕笑出聲,緩緩道:“我答應過泠兒,要陪她來看寂月山上的晚露花,我不能食言。”
南世言瞇了瞇雙眼,目光直逼盡涯的雙眸,再次開口,“值得嗎?”
盡涯微微一愣,微微一笑,鄭重道:“值得。”
看著面前將要消散的盡涯,南世言心底頓時升起一種復雜的感覺,聲音微沉,“可是,以后,她或許會忘了你。”
身體開始消散,盡涯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他卻是深深的吸了口氣,含笑道:“無妨,我記得她便好。”
話落,一陣夜風刮過,盡涯的身體便盡數消散,化作流光點點,紛紛然的散落。
南世言微微皺眉,看著散落的光點,眸底浮現出深深的茫然,腦中浮現出那白衣女子的身影,袖中的雙手緩緩收緊。
不知為何,南世言并沒有立卡告訴蘇云染真相,而是繼續去以盡涯的身份寵著她,在夜深人靜時,他總會想,為什么會如此。
起初,南世言會想著,盡涯本就是因他而生,他便自然的繼承了盡涯的一切,包括對蘇云染的情義。,你寂寞,小姐姐用電影溫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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