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陷入短暫的死寂,斗笠人沒有動,言思雨也同樣沒有動。
場面一度陷入詭異的平靜。
“言思雨!”
稍息,斗笠人當先打破這僵持的局面,頭也不會,凝重喊出言長老的名字。
回答他的,是言長老陡然迸發的凌厲眸光,隨即一只白嫩如少女的手掌,猛地探出,直取神秘人后心而去。
顯然先前許木和這神秘人的談話,言思雨一直在暗中聆聽。
對于叛徒,只有一個,那就是將他擊斃,說再多也都是廢話。
“吼!”先前還一副勝券在握的神秘人,頓時一聲狂嘯,長矛一轉轉身引向言思雨的攻勢。
大戰一觸即發。
言思雨一雙肉掌對戰神秘人手中長矛,絲毫不露怯意。
長矛刺來,她便以掌力御開,渾厚的靈力,守護得滴水不漏。
但御開的長矛鋒銳之氣,卻力道不減,徑直轟在地面之上。
相當于許木全力施展流刃火斬刀般的爆炸力量,轟然爆裂。
爆開一個百丈大坑。
這還只是神秘人的隨手一擊,且還被言思雨以掌力消去了幾分威力。
倘若正面刺中,怕是連許木都得被飲恨當場。
然而,那近在咫尺的爆炸轟鳴,就在距離許木三人不足十丈之地。
震蕩開來的風浪,吹得三人身形都險些站立不穩。
“退!”這神秘人比之沙城,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短暫交手間,竟能和歸元宗五大強者之一的言思雨相持不下,許木臉色瞬息之間狂變。
再也不敢呆在原地,一聲爆喊后。
一雙手掌,分別抓住離和端木蓉的胳膊,瘋狂退后。
倘若在呆在原地,根本不需要那斗笠人親自動手,但是那戰斗余波,就能要了三人的命。
在爆退時,許木更是用上了乘風決,即便是帶著兩人,他的速度,依舊快得驚人。
在三人的身形,退至千丈之外時。
言思雨與神秘人的戰斗,已經徹底展開,打得震天動地
一連串不下于方才那一刺的爆炸聲,不斷從兩人交戰的位置爆開。
短短幾息之間,方圓千丈的土地,都被削去近一丈的高度,且隨著戰斗的拉開,波及范圍還在不斷擴大。
不知是不是巧合,一道神秘人的長矛銳氣,倏然從千丈之外飚射而來。
落下的位置不偏不倚,恰好落于三人前方不足二十丈的地面。
許木心頭一突,他如果一個人,硬抗這一刺的爆炸余波都不會有太大干系。
可離與端木蓉顯然已經是強弩之末。
讓他們和自己一起淹沒在這爆炸震蕩中,必然會身負重傷,甚至身亡。
一瞬間,許木便有了決斷。
“混元鐘!”心頭暗自一聲厲喊,許木直接祭出混元鐘,巴掌大小的青銅鐘,于許木手心猛然瘋長。
而后化為一丈長寬的混元鐘,徑直將離和端木蓉籠罩在內,守護在這上品法器中。
當許木迅速做完這一切,那一刺的力量也在此刻轟然爆開。
“砰!”飛濺而起的泥土被炸上天空數百丈高。
席卷的能量震蕩,彈指間便將側旁的混元鐘和許木淹沒在內。
許木祭出混元鐘,再到守護離師兄和端木蓉,不到眨眼功夫。
當兩人醒悟過來的時候,已經身處混元鐘內。
還不等兩人出聲喊出許木的名字,隨之而來的,是驚天炸鳴。
混元鐘連帶著端木蓉兩人,直接被爆炸的力量拋飛出去幾十丈遠。
混元鐘本體,在翻轉了無數圈后,停滯在一塊半人高的巨石面前。
稍息后,端木蓉和離狼狽的混元鐘內爬出,
“許木呢!”端木蓉甩了甩有些被混元鐘轉暈的腦袋,眸光一轉,目光迅速在周邊游走,想要找出許木的影子。
很顯然,她沒有找到。
許木的身影,根本沒有隨著混元鐘的飛出,而出現。
離的情況比端木蓉稍好,還算清明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前方那一道被矛芒炸開的巨坑。
凝重的出聲說道:“他還在坑里面!”
“那小子死了沒有!”眸光趕緊瞥向哪一處恐怖的深坑,頭一次的,端木蓉一向冷酷的語氣中,居然帶著少有的關切。
端木蓉和許木之前有過一段非常不愉快的經歷,如果不是因為此次任務是掌門韓綜親自下達,端木蓉是絕不可能和他一同行動的。
但之前的隔閡,已經隨著三人聯手斬殺沙城,消散了不少。
這種一共經歷過生死的考驗,很容易將之前的仇恨淡化。
再加上許木方才完全可以將自身守護在混元鐘。
可因為混元鐘體積的原因,只能裝下兩人。
因而許木才選擇沒有和他們一起進入混元鐘。
將自己置身險地,而選擇保下他們,這便是恩情。
雖然兩人之間有過恩怨,但端木蓉顯然不是那種恩怨不分的人。
“應該沒有,許師弟是煉體的,而且他是我們三人中,傷勢最輕的。”雖然是在回答端木蓉的問話,離眼瞳中詫異之色卻是一閃即逝。
他對端木蓉可是非常了然的。
之前同為外門十大高手之一,這個喜怒無常的女人,脾性絕對可以用乖戾來形容。
離還是第一個看見端木蓉,會關心別人的生死,要知道,一般她都是玩弄別人生死的那個人。
似乎是在回應離的判斷。
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忽然從那個深不見底的巨坑中響起。
“咳咳咳!”
聽著聲音,正是許木的無疑。
而后在離與端木蓉驚異的注視下,一個臟兮兮的手掌,卒然從大坑的邊緣探出地面。
渾身衣著襤褸的人影,狼狽的爬了上來。
“這個變態,這樣都沒死。”許木而今的賣相,的確不是十分雅觀,但令端木蓉感到驚詫的是。
置身于威力如此之大的轟炸中,許木幾乎可以說是毫發無損。
除了那一身衣衫被摧殘,整個人,幾乎沒有受到一點傷勢。
被端木蓉稱之為變態,也是理所當然的。
許木的耳力,何等敏銳,端木蓉的聲音不大,卻是被他一字不漏的聽在了耳中。
胸膛劇烈起伏著,許木抖了抖身體上附著的泥土,朝著端木蓉嘿嘿一笑。
“嘿嘿,想殺我,可沒那么容易。我許木從小到大,最拿得出手的本事,就是命大。”
其實,這也是許木戲謔之言,沒人知道剛才有多么兇險。
倘若不是許木在關鍵時刻,以靈力藤蔓守護己身,再加上殘葉靈術為甲。
雙重防御,恐怕以他這堪比九重天妖獸的肉身,也得在這爆炸中重傷。
“我們快些離開此地吧。言長老和那個叛徒的戰斗,太恐怖了,再來這么一下,可真吃不消。”許木沒事,離也難得松了一口氣,朝著前者點了點頭,開口催促。
許木當然沒有意見,心有余悸的瞥了一眼言思雨和那叛徒戰斗的中心,無數讓人心揪的靈力震蕩,此起彼伏。
點了點,許木趕忙朝著混元鐘一招手,將之收入體內。
而后,三人再次退走。
直至走出十里之外,三人方才如釋負重的松了一口氣。
到了這個距離,他們才勉強感覺得到安全。
立身于戰斗中央之外,看著與歸元宗五大強者之一的言思雨打得不可開交的神秘人,端木蓉發出一聲心有余悸的感嘆。
“幸好,這一次,言長老及時趕到,否則我們三人怕是兇多吉少了。”
雖然與神秘人接觸的時間不長,但他的實力,卻讓端木蓉感到驚悚。
“你真以為,言長老是專程趕過來的嗎?”許木站在側旁,隨手拍著身上還殘余的泥土,以微妙的語氣,回答著端木蓉的感慨。
“此話怎講?”許木的智謀在方才一針見血點出那神秘人是歸元宗叛徒時候,就展露無遺,
聽得他突然接口的語氣,端木蓉當即朝他遞過去一個迷惑的表情。
“離師兄,你可還記得昨晚,我問過你的話?”
許木并沒有直接回答端木蓉的詢問,轉而看向離。
“你問我,宗門對于我在內門中被襲殺,和這沙氏家族是什么態度。”
略微沉吟后,離緩緩將昨日許木那看似隨意的問話吐出。
“是的,當時離師兄沒有回答我,也就是沒有什么特別叮囑的地方。”
“對于這么一個,連我們弟子都能看出來的端倪,宗門怎么可能沒有什么特別的關照。”
許木說話間,目光卻是一轉,倏然鎖定在了沙氏家族已經被打得天翻地覆的地域,那里,言思雨長老和那神秘人的身影幾乎已經被狂暴的能量所淹沒。
根本看之不到。
“言長老就是宗門對我們的關照,我想她并不是專程趕過來的,而是一直都在我們身邊,只是我們沒有察覺罷了。”
“原來如此!”端木蓉瞬間恍然大悟。
宗門原來早就預見到此次滅門絕不簡單,因而暗中派遣言長老,保護他們三人。
預防出現什么紕漏。
畢竟他們三個,可是歸元宗大半的未來。
而言思雨得到的命令,估計就是,不到生死時刻決不出手。
這也是為什么之前,他們三人死戰沙城時,言思雨沒有出手的原因了。
因為沙城至始至終沒有將他們任何一人逼入過絕境,盡管對戰中驚險連連,可他們終究是贏了。
可這一次言思雨在不出手,就不行了,他們三個在那神秘人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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