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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已經(jīng)是兩人的第幾百次碰撞了。
虛空中,許木手持龍鱗刀,一身龍鱗的身影與黑色流光交錯而過。
噗嗤!噗嗤!
金色的龍鱗與黑色的鱗片飛濺。
這一次的碰撞,再一次的以傷換傷結束。
感受著背部火辣辣的劇痛,許木眉頭都沒有皺上一下,驀然回頭,看向南宮令。
方才那一刀,他幾乎將后者的手臂砍下來。
可陰魂不散的黑霧總是在關鍵時候出現(xiàn),硬生生將他的龍鱗刀彈開。
南宮令的血是黑色的,濺撒在空氣中散發(fā)出類似于尸體腐爛后的尸臭。
如此高強度的激戰(zhàn),許木也微微有些氣喘,嗅著那空氣中的惡臭,眸光瞥向對方同樣停滯了動作的南宮令,自言自語的說著。
“他現(xiàn)在不算是人類了吧?”
南宮令而今的棘手程度,遠遠超出了許木的預料。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而今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的緣故。
這種狀態(tài)下的他的實力,是之前在通天巨峰之上遭遇他時強出十倍以上不止。
若不是自己渡過了涅槃劫,經(jīng)受了徹徹底底的涅槃,就算有逆鱗和龍丹的力量相助,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劇烈的戰(zhàn)斗后,場中陷入了短暫的平靜。
兩人都在調(diào)整自己的狀態(tài)。
南宮令的傷口在黑霧的滋潤下逐漸愈合,許木的傷勢也在體內(nèi)磅礴生機的治愈下完好如初。
這一場戰(zhàn)斗可以稱得上是許木修煉這么久以來最棘手的一戰(zhàn),一旦戰(zhàn)敗,必將萬劫不復。
“火尊龍象!”
兩人的傷口同時愈合的剎那,許木猛然結出一道印法。
金色的巨象虛影和圣龍?zhí)撚疤顫M了這片區(qū)域的天穹。
受到逆鱗力量和龍丹的影響,巨象虛影都披上了一層金色的鱗甲。
特別是圣龍?zhí)撚埃喼本褪且粭l縮小版的黃金圣龍。
全神貫注的與南宮令交戰(zhàn)著的許木并沒有察覺到。
在他和南宮令如此聲勢浩大的交戰(zhàn),已經(jīng)吸引了遺塵禁地幸存下來的近半修士的注意。
修士們紛紛涌來,隔著遙遠的距離觀看著兩人的廝殺。
在龍象虛影當空而立的剎那,修士們盡皆情緒激昂。
不是因為龍象聲勢的浩大,而是龍象虛影中,那條圣龍?zhí)撚埃駱O了那一條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白骨地中的黃金圣龍。
結合著許木而今龍鱗披身的狀態(tài)。
和南宮令黑氣彌漫的兇態(tài)。
有一種白骨地的曠世之戰(zhàn)再一次打響的錯覺。
那黃金圣龍與神秘生物的戰(zhàn)斗,于此刻,在許木和南宮令身上延續(xù)。
不過他們并不知道許木面對的這個怪物就是南宮令,只認為是黑鐮作祟。
“圣龍,替我們四界逝去的修士報仇!”
“斬了他,劈了那狗娘養(yǎng)的怪物!”
“圣龍再現(xiàn),我們有救了,黑鐮終究會被鎮(zhèn)壓。”
……
這幾日,黑鐮重現(xiàn)的消息,猶如一塊巨石壓在了修士們的心頭,不斷有人喪命于黑鐮之手。
使得整個妖族祖地人心惶惶。
連北川第一個強者魏逢時都喪命于黑鐮之手,還有誰能擋住它。
這時候,黃金光芒再次照耀大地,圣龍又出現(xiàn)了。
這無疑是抗衡黑鐮的希望。
“這次主導許木身體的是他自己,那些傻子還以為是之前的黃金圣龍不成?”聽得修士們助威吶喊聲,羅淼不屑的撇了撇嘴。
許木和南宮令的戰(zhàn)斗太快,兩人沿途起碼打了上千里距離。
除卻羅淼修為較高,還能跟上以外,第五明月六人都有些微微氣喘。
聽到羅淼鄙夷的聲音,第五明月嬌喘了幾口氣,適才擔憂的說道:
“如果真是那條金龍才好呢,小許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打過南宮令。”
說著,第五明月抬頭,看向上方的虛空。
他們短暫的交流間,龍象虛影已經(jīng)融到了許木雙臂之上。
金色的血氣更加濃郁了,幾乎形成了實質(zhì),將許木本人完全覆蓋在了其中。
“打不過也得打,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東門無戀以沉重的語氣,插入羅淼和第五明月的對話,理智的分析道:
“這才多長時間?南宮令的實力受到黑鐮的影響,比三日之前更兇狂了,在給他一段時日,黑鐮怕是又會恢復到當日掀起遺塵之亂的實力,那時候除了龍子霸下,誰還能治得了他?”
東門無戀的分析很有道理,包括羅淼在內(nèi)的六人,都在她那一句話后,臉色一變。
如果黑鐮真的恢復到了全盛時期的力量,后果不堪設想。
龍曦曦今天被南宮令嚇得不輕,連勾人心魄的媚術都被她收斂了,而今像平凡女子一般,咬牙切齒的補充道:“最可惡的是,那只龍龜出了白骨地后就閉關了,天知道它要閉關多久,等它醒過來,這妖族祖地的妖獸和修士怕是都被南宮令殺得差不多了。”
天穹戰(zhàn)場上。
南宮令在見得隨著火尊龍象入體后,許木威勢猛增。
他也不甘示弱,黑鐮中飄逸出來的黑氣一增,卷向自己的身軀。
已經(jīng)丑陋到不像人形的肉身,再次變化。
一個個猙獰的骨刺,從他背脊的骨節(jié)上竄出,顯露出和黑鐮一般鋒銳的質(zhì)感。
四肢關節(jié)處同樣如此。
幾個呼吸間,原本還有點人樣的南宮令徹底變成了一頭骨刺怪物。
“嗷!”南宮令仰頭爆發(fā)非人的嚎叫聲,
提著黑鐮,先發(fā)制人的飚射沖向許木。
本就不俗的速度,而今更快了。
咻!黑光一閃,骨刺怪物已經(jīng)殺到了許木面前。
“真是惡心!”金色的瞳孔不帶任何情緒,看著襲殺到面前的怪物,許木隨意嘀咕一聲后。
龍鱗刀力劈而出,正面迎上南宮令。
戰(zhàn)斗更加慘烈。
許木龍象之力加身,龍鱗刀每一刀揮出都有金色刀芒迸射。
斬在南宮令身上,雖不致命,可也痛得他怒吼連連。
南宮令一身骨刺盡是武器,極度危險。
他抓住了一個機會,以黑鐮蕩開了龍鱗刀后,近了許木的身。
十數(shù)根骨刺齊齊刺向后者。
許木趕緊后撤,節(jié)節(jié)敗退。
他已經(jīng)閃躲得很快了,依舊被七八根骨刺貫穿了身體。
還好許木及時避開了要害。
即便是身體上被捅出七八個前后透亮的血洞,依舊不足以要得了他的命。
噗嗤!
滾燙的血液從許木身體上綻放。
他的身體受此一擊急速墜落,直徑栽入下方一片連綿不絕的山嶺中。
南宮令乘勝追擊,手持黑鐮也緊跟著俯沖而下。
忍著身體上的劇痛,許木浩大的神識一掃,敏銳的捕捉到了南宮令緊跟而至的黑色流光,眼瞳中當即閃過沉吟之色。
神識在動,把下方山嶺每一個角落都盡收腦中。
“來吧!”回頭看了一眼死追不凡的南宮令,許木噙著血跡的嘴巴里,喃喃吐出兩個字眼。
而后意念一動,許木刻意性的將下墜的速度一增。
咻!
徹底落到下方的山嶺中。
“許公子受傷了!”余起靈憂慮的望著從天空墜下的金色身影,臉上布滿了焦急。
“沒事,以你那小子的實力,這么點傷要不了他的命。”羅淼沉著的回應著余起靈的同時,眼睛死死定格在一黑一金兩道身影進入的崇山峻嶺。
這種級別的戰(zhàn)斗,不是隨意可以接近的,這個位置已經(jīng)是羅淼認為最穩(wěn)妥的距離。
“沒事的,沒事的,小許子的命硬得很!”第五明月掌心因為緊張都捏出來一片細汗。不停的自我安慰著。
就在許木、南宮令一前一后墜入群山中不到盞茶功夫。
噗!噗!噗!
一根根滿天狂舞的金色藤蔓從群山中拔地而起。
每一根藤蔓都與山巒齊高。
而今那些藤蔓的數(shù)量幾乎爬滿了那片密集的山巒山體。
陡然。
“唳!”南宮令那可怖的怒吼聲不知道從群山哪一個角落震響。
而后在圍觀修士們駭怪的目光下,那已經(jīng)數(shù)不清楚數(shù)量的金色藤蔓倏然朝著一個方向聚攏。
鋪天蓋地的黃金藤蔓匯聚在一起,將一只渾身布滿了骨刺的怪物禁錮著,捆綁在了附近山脈最高的峰巒之上。
骨刺怪物持著黑鐮的手臂,被數(shù)十條藤蔓牢牢控制著,使得它不能揮動黑鐮的力量分毫。
與此同時,一道全身覆蓋在金色龍鱗之下的身影從山巒之下一躍而起。
金色的光芒迸發(fā)到極致,而后瘋狂傾瀉到那道身影已經(jīng)高高舉過頭頂?shù)凝堶[刀之上。
頃刻間,刀身中好似迸發(fā)出一團烈陽,光芒照耀得周邊一些修為較低的修士都不得不閉上了眼睛。
但這一切還沒有結束!
在那些修為頗高,并沒有閉上眼眸的修士,呆滯的注視下,紅芒一動,赤色的香爐憑空懸掛與金色身影的頭頂上。
受到香爐的增幅,龍鱗刀這才真正的化作了一團金色的太陽。
金光照耀于群山之中,好似從山中升起的朝陽。
“流刃火斬刀!”嘴角至今還噙著血跡的許木一字一頓的吐出五個字眼。
隆隆隆!
令得旁觀者忍不住要膜拜的威勢席卷而出。
給他們一種黃金圣龍好似復活的幻覺。
咻!
所有的光亮都凝聚在許木這一刀之下。
璀璨到極致的刀芒劃過天地之間的間隔。
斬落向了骨刺怪物被禁錮著的山體之上。
“嗷!”骨刺怪物感受到生命的威脅,做出最后一搏的反抗。
那尖銳得比妖獸還要猙獰的嘴巴猛然張開。
吐出一團黑色的光球。
黑色光球與那太陽般耀眼的刀芒形成鮮明的對比。
剛一脫離骨刺怪物的身體,就彌漫出籠罩天穹的黑暗氣息。
與流刃火斬刀黃金色的刀芒各自占據(jù)半邊天際。
羅淼頭皮都要炸開了,看著那光球和刀芒的急速接近。
感受著兩者上蘊含的已經(jīng)不是法身境能夠抵抗的力量,腸子都快悔青了。
原本以為安全的距離,已經(jīng)不再安全。
眼看著一場驚世碰撞就要發(fā)發(fā)生。
“跑!”
羅淼回頭猛然,一臉漲紅的咆哮著。
他的聲音剛剛傳入其余六人的耳中,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
轟隆隆!
最近的十余座峰巒已經(jīng)在一聲震響中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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