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停留在這個殘忍的時刻,張端的嘴角猩紅的血漬已經凝固,他的眼神飄忽渙散,渾身上下主要軀干上沒有幾處完整的地方,最為關鍵的是他的五臟六腑已經被傷害得過于嚴重,很顯然他到現在還能夠喘氣存活真是一種頑強的本能。
一旁的德路看著這個被鮮血染紅的男兒,默默地轉身離去,外面的天空越發的陰沉起來。
站在他身邊的德寧的眼睛有點濕潤,靜靜地看著這個眼前的男人生命的氣息一點點的消失。
看樣子留下來,只能通過這樣笨重的方式陪伴他走完接下來的短暫時辰。
生命終究是過于的脆弱。
誰人能夠逃過一死呢?
先前,通過緊急逃生艙在逃生過程中被強大的地磁引力與超速度負荷加載,使得張端的身體短暫的出現了休克瀕死,直到剛才他才緩慢的蘇醒過來,只是一切已經為時過晚。
事實證明,當張端的心腦接受器里所有傭兵成員們的聯系網點一個接著一個熄滅后,他才意識到整個事態的嚴重性。
最不幸的是,他的心腦磁盤中還存儲備份著其他傭兵團員們在臨死時候上傳輸送過來的實時戰地作戰視頻,而自己最為敬仰的云雷大哥的最后音容,依稀還在他的腦海里徘徊。
悔恨,懊惱,泄氣,憤怒,無助……
再多的自責與痛楚,也無法再去彌補剛剛生離死別的遺憾。
張端吃力地推開逃生艙的艙門,迎面是刺眼的陽光與撲鼻而來的沙塵,智能呼吸維生系統已經損壞,他感覺整個人都像是一條剛剛上岸的魚兒,干渴脫水乏力困倦得厲害。
可想而知,接下來的路程相當艱難啊,更何況,在他的后面,肯定會有緊隨其后的可惡云峰趙氏戰士。
他抬著頭看著眼前刺眼的太陽,人工輔助設備還能簡單的運行,一系列的光合審查過后,大數據化的復雜計算重新開始,幾十秒的地理定位結束,看樣子他現在的處境并不樂觀。
在距離他不遠的西側沙嶺區域,是一片干旱的河床地帶,穿越這片河床與低矮的灌木叢,再向西行駛一個多小時,那里世代生活著這片沙嶺西域的本地族群——德安人。
雖然張端偶爾的能夠從云雷大哥那里聽到一些德安人的消息,但身為傭兵者的職業本能,讓他不敢輕易地去嘗試接觸他們。
整個云狼傭兵團的覆滅,連最勇猛的云雷大哥也最后戰死,可想而知,此次云峰趙氏定然是下了大氣力來清掃這片沙嶺西域。具體的情況到時候只有當面見到了趙氏大公子趙子健才能說清道明。
更多的謎團接踵而至,疑云重重。
張端心情復雜的看著眼前的去路。
目前最要緊的問題是,還不確定德安人是否與云峰趙氏相互勾結,如果他們同流合污,那么迎接自己的則是死路一條;如果不是的話,那么現在可以判斷出整個沙嶺西域的區域都被云峰趙氏戰士圍堵封鎖,再去硬闖的話肯定也是自投羅網的下場,何況現在的自己身體已經受到了一定的創傷。
如果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拿自己的生命做一場無謂的賭注,來賭過來追殺自己的云峰趙氏戰士的作戰能力。
希望,自己的運氣能夠足夠的幸運吧,張端在心里默默地祈禱。
他慢慢地支撐起沉重僵硬的身體,從隨身綁腿口袋中摸出一只小巧的加封急救針劑,輕巧熟練的用嘴巴含住針管,隨之雙手用力的撕扯開自己的前腹部半身作戰服,右手接過針劑猛力地扎進自己的腹部。
張端不由地渾身打著冷顫,他蜷縮著身體努力地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生痛苦的哀嚎聲。
眾多隆起的血管在張端的作戰服下的身體上縱橫交錯,恐怖不已。
良久,一股子新生彭拜的感覺如同是觸電般的席卷全身的每個毛孔,張端知道,在接下來的1個多小時內將要靠著這針“毒蟻”度過。
何為“毒蟻”,這種價格略高的戰地緊急興奮劑,能夠在極其短暫的時間內小幅度的提高使用者的各項身體指標能力。別小看這一小瓶的劑量,一般情況下的普通傭兵是壓根無法擁有得到的。這不僅僅是這種戰地興奮劑的價格問題,而是因為去購買它時候所要求的特殊購買渠道。
非富即貴者不可購買。
能夠得到它,這還是當時機緣巧合下張端冒死完成一項C-級的傭兵任務,團長云雷破例下半賣半送給張端的。張端當時得到它后,整個云狼傭兵團的傭兵們都眼神火熱的好幾天。一直到剛才,這一小瓶子“毒蟻”都被張端仔細小心的保存收藏著。
不過這世間真是造化弄人,誰人能夠想到會在這個時候用上它呢,一想到對自己恩重如山的云雷大哥已經英勇的犧牲,張端的鼻子越加的酸楚。
他狠狠地回身看著他身后不遠的地方冒騰而出的塵煙,看樣子追殺他而來的云峰趙氏戰士追蹤過來了。
該是時候讓那些人付出血的代價。
一支“毒蟻”用過,張端的體力恢復的很快,他知道他只有這短短的1個小時的戰斗時間,如果超過這個時候繼續使用“毒蟻”,則會對他身體造成不可修復的內在損傷,同時也會使得興奮劑的效果大打折扣。何況,現在的他已經沒有第二支這么寶貴的藥劑供他奢侈的使用,接下來的一切都得靠他自己完成。
張端快速地走過前面干旱的河床地帶,在經過河床岸邊后的一小處低矮的灌木從時,他利落的將身上還存留的幾枚粒刺陰雷埋藏在那,隨后小心翼翼地脫掉身上破舊損壞的作戰服隱藏其中,接著繼續找來更多的小的植株加以掩飾布置。
這是個比較大膽極端的計劃,前提是有一定的風險性。
而同時,這也是張端在拿自己的命在義無反顧的豪賭,他在賭接下來的云峰趙氏戰士們的作戰能力。
張端看著眼前稍微掩飾布置的雷區,他并沒有把陷阱布置得過于隱蔽。因為對戰趙氏戰士而言,再多的小伎倆只能添加他們不必要的小麻煩。
張端想要的結果是讓他們再也回不去,至少也要付出慘痛的血的代價。
他看著身后越來越接近的煙塵,耳麥處已經可以聽到模糊的戰爭摩車的獨特轟鳴聲。
張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小心而謹慎地把附近松軟沙地地面的殘留腳印處理干凈,隨即利索的彎著身子隱藏在離雷區很近的遮擋巖石處,在那里有一個剛才他事前處理出來的僅容他側身仰臥的淺坑。
張端平靜地調整好仰臥的姿勢,小心翼翼地調整好自己的呼吸節奏,他就靜靜地等候著云峰戰士的到來。
眼前的天空,忽然地昏暗起來。
不多時,戰爭摩車轟鳴的機動聲傳來。張端努力地靠近掩體,在他的作戰服中還攜帶著一顆小型的人體紅外線干擾器,他剛才被追蹤的時候一直舍不得開啟防御,現在終于輪到它上場啟動了,啟動這枚人體紅外線干擾器足夠干擾到對面的搜索儀器。
所以他并不擔心自己會那么輕易的暴露出來,接下來的一切都將要聽天由命。
戰爭摩車飛快的駛過干旱的河床,它狠狠地沖撞開阻擋它眼前的一切障礙物,隨即毫不減速的繼續奔馳而過。
看來,云峰趙氏的戰士們一時半會還沒有發現這里的異常情況。
張端緊張地悄悄松了口氣。
戰爭摩車上,正在聚精會神駕駛著戰爭摩車的趙氏戰士21號,他粗魯兇狠的猛踩腳下的油門,眼前的搜索近觀場景不停地跳動變換。
“47號,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跟蹤?那個兔崽子人呢?”21號顯得急不可耐。
47號放下眼前的紅外光譜掃描儀,顯得也很納悶,“21號,我也很納悶,剛才我一直可以搜索定位追蹤到他,可是剛才就在半個小時前,他竟然在我眼前‘消失’不見了。我想那個逃亡傭兵者肯定身上裝備有反偵察性能的裝備,要不然的話不可能會這么沒有緣由的消失。”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由于剛才過快的速度,導致整個戰爭摩車在緊急制動下又慣性地前移了數丈遠的距離。
21號的神情陰森恐怖,他默默地看著眼前荒蕪的沙嶺地帶,反問追加道:“你要知道,我們現在都是在為趙二公子效力,大公子什么樣的人我們暫且不論,僅憑現在我們的身家性命都在趙二公子手里而言,這件事情辦不好,你我的下場也不會多么光彩,你說呢,47號?”
47號的身子微微晃動,嘆息道:“21號,我確實先前效力于趙大公子,可現在我已經投奔于二公子閣下,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什么事情我自己心里明白,雖然說你的名列次數在我之前,那也是因為你只是比我提前效忠二公子罷了。可是論起真正廝殺的話,哼哼,我也不會怕你的!”
47號越加的肆無忌憚起來。
(晚上玩了會王者榮耀,好坑,賽季結束前確實不能打排位。另外,我的積分沒有500分,說不許我回復讀者的評論,,,這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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