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雪有漸大之勢。
冷風(fēng)斜來,吹得雪花盡往人身上掉落。
李延伸手撣撣肩頭上的雪花,推開了頭頂?shù)募垈恪?br />
他仰頭,看著雪花密密麻麻的從高處飄下來,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真是有意思啊。”他笑著說,“長陵國,宣國,泰安國,三處的人都齊集了,到底誰能夠技高一籌呢。為了一個女人,呵,真讓人失望。”
“主子……”明榮把傘收了,小聲詢問道,“那主子下一步打算怎么做,還是要將假成親的事情告訴太子殿下,讓太子殿下動手嗎?”
“當(dāng)然要告訴,太子殿下么,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東宮太子,也該挪挪地兒了。”
李延說著,擺了擺手。
明榮看到從寧國公府大門口那頭走過來的寧婕,沉默著退下了。
李延伸手接了幾塊雪花在手里,冷笑著道,“怎么,李南要走了,沒人能護(hù)你了,這才想起來到我身邊了?寧國公府的然小姐。”
來的正是寧婕。
寧婕撐傘走到李延旁邊,跟李延一樣,盯著寧綰和李洹離開的方向看。
她笑著說道,“不是喜歡我么?就算我死了,也要求來圣旨娶我為妻,你護(hù)著我,不是應(yīng)當(dāng)?shù)拿矗课覀儸F(xiàn)在,可是夫妻呢。”
李延扭過身子面對著寧婕,臉上浮現(xiàn)出了溫柔的笑意。
在寧婕帶笑的眼眸里,揚(yáng)手,狠狠一巴掌甩在寧婕的臉上,脆響將寂靜的夜劃出一道裂縫。
寧婕的臉被打得偏向了一邊。
手中的紙傘落地,上頭雪花飛濺四處,狠狠砸在了地上。
李延扭扭手腕,掐住寧婕的下巴,陰測測道,
“多年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那時(shí)候你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寧綰在你跟前,連狗都不如。這才幾年的時(shí)間,啊?怎么就淪落到了如此的地步?你知不知道自己過得這么慘的理由,那是因?yàn)槟阌心靠找磺械母甙粒瑓s沒有那高傲的本事!寧綰都脫胎換骨了,你還是那么的不長進(jìn)!”
李延說著,一手胡亂的在寧婕的臉上拍打著,力道不算大,卻足夠侮辱。
“要你有什么用?啊,我要你有什么用!”李延語氣加重,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自己喜歡的男人守不住便罷了,讓你去李南身邊套幾句話你也套不出來,還敢跟我說夫妻,還有臉讓我護(hù)著你!呵,寧婕,你還真以為你還是寧國公府的然小姐,等著我哭著求你呢?你有什么?從前還有一副皮囊,還有完好的身子,如今呢,殘花敗柳,姿色平平,你還拿什么高傲。”
寧婕的下巴被掐得生疼,卻抵不過她心中疼痛的萬分之一。
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強(qiáng)迫著自己不要哭出來。
反正都已經(jīng)這么慘了,再慘不過是一條賤命沒了,還有什么可怕的?
“四皇子,何必生氣呢。”寧婕嫵媚的笑了笑,雙手摟住李延的脖子,耳語道,“我沒了喜歡的男人,你沒了哥哥,同是天涯淪落人,何必要將火撒到我身上呢。不是說了嗎,我手里還有招兒的,你且等個把月,便能見到成效了。”
李延松開對寧婕下巴的鉗制,一把扯開寧婕的手,把人甩到了一邊去。
“那就再給你一次機(jī)會,你要是把握不住,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李延冷冰冰的撂下這句話,冒著風(fēng)雪往前去了。
去的方向,是允王府。
今夜,可是好戲連臺的時(shí)候。
李洹和李南的奪人大戰(zhàn),他怎么能夠袖手旁觀。
從前是不希望寧綰留在李洹的身邊,如今是不介意寧綰留在李洹的身邊。
但,無論寧綰去哪兒,都不可以跟李南一道。
李南想抱得美人歸,這一輩子都得是癡心妄想,有他李延在一天,李南想和寧綰在一塊兒,那就是夢。
所以嘛,這樣關(guān)鍵的時(shí)候,李延當(dāng)然是要去允王府的,像之前促成李洹和寧綰成親時(shí)的那樣,勸寧綰留下。
對寧綰而言,沒有什么比他的話更重要了,那個傻女人,那個對他帶著偏執(zhí),傻得無以復(fù)加的女人,把他的每一句話都奉為圣旨了呢。
李延想,他雪中送炭,李洹應(yīng)該高興的,那么他們兄弟間的感情,還是可以緩和一點(diǎn)的。
可他萬萬沒想到,李洹,竟然連允王府的大門都沒有讓他進(jìn)。
只派了明理在門口等他。
告訴他,“四皇子,主子說了,天色很晚了,讓四皇子早些休息,允王府內(nèi)宅的事情就不勞四皇子操心了。主子說,從今以后,四皇子也不必在王妃娘娘面前假裝什么了。”
這便是告訴他,不要再靠近寧綰了,也是在告訴他,他比不過寧綰重要了。
這樣的結(jié)局,李延一點(diǎn)兒也不意外,這樣的結(jié)局,沒有讓他不痛快。
看他多了解他的哥哥,就算是提前部署,他的局,也沒有錯半分呢。
李延面色如常,還心情大好的和明理說了幾句才離開。
看著李延離去的背影,明理的眼里閃過復(fù)雜。
曾經(jīng)再怎么親近,那也是曾經(jīng),現(xiàn)在么,終是有了隔閡。
不過,也不怪他家主子要如此,畢竟,誰也沒辦法容忍自己一心守護(hù)的弟弟欺騙自己喜歡女人的感情,時(shí)時(shí)刻刻想著利用。
李洹么,已經(jīng)焦頭爛額了。
好不容易將李南的人攔住,寧綰那里卻是鬧開了。
李洹回去時(shí),滿屋子的狼藉。
寧綰站在窗戶邊,手里握著李洹贈予她的那把匕首。
見到李洹進(jìn)來,眸子定了定。
出聲問,“允王爺,這算是什么意思?”
“睡了吧。”李洹說。
“允王爺!”寧綰把匕首拔出來,直直指著李洹,“您好像有些不厚道。強(qiáng)行把我?guī)Щ卦释醺簿土T了,還讓人守著我,連房門都不能出去一步,這算什么,囚禁嗎?”
李洹理也不理寧綰,對門外的婢女說道,“進(jìn)來把屋子打掃干凈……伺候王妃歇息。”
“你別太過分了!”寧綰踱步到李洹跟前,匕首抵在李洹的脖子上,說道,“我要見阿煜,我知道他肯定來了允王府,我現(xiàn)在便要見他。”
“不可能。”李洹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在他離開京城之前,你都不可能見到他,若是想他帶你走,更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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